言歸正傳,喬子軍清了清嗓子,情緒淡定下來,對喬兮枝道:“你先彆玩泥巴,我問你,你跟許墨那小子怎麼回事?”
已經跟趙秀蘭談過話的喬兮枝反問道:“村裡人說我和許墨好上了?”
她像是肚子裡的蛔蟲一樣,知根知底地把喬子軍想說的話提前說出來:“你想問到底是不是真的?不管怎樣都讓我離他遠點,免得村子裡的人再說閒話,是嗎?”
被搶台詞的喬子軍目瞪口呆,甚至還有幾分無語。
說都讓她說完,他說什麼?
裹完鴨蛋的喬兮枝忽然起身,在水缸邊衝乾淨手,然後把臉上的泥巴也順帶洗乾淨。
少女小臉上淌著水珠,在細碎的陽光下純淨又溫和,她嘴角勾勒著淺笑,隨後衝喬子安招招手,“安安過來。”
喬子安聽話的小跑過去,喬兮枝也把他臟兮兮的臉和手洗乾淨。
喬子軍才終於找到話說:“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不用我多說了,乖乖地離許墨遠點總沒錯。”
喬兮枝瞥了他一眼,沒跟他費口舌,把裝滿鴨蛋的壇子抱進廚房。
受到無視的喬子軍:“……”就很火大!
喬子軍追進廚房問:“你聽見沒?”
喬兮枝放好壇子,默了默,反問:“二哥,難道是我做錯了?”
這回輪到喬子軍沉默了。
是啊,他妹妹不過是跟許墨關係好點,沒做任何天理不容的事,也沒做任何出格的事。
許墨也是,從未傷天害理,日子本就比許多人清苦,還要承受上輩人帶來的謾罵。
喬子軍內心五味雜陳。
算了,彆人愛怎麼說怎麼說,他們喬家自己好好過自己的是了。
差點忘了正事,喬子軍又跟著喬兮枝的腳步,來到水缸邊。
喬兮枝低頭在清洗裝過泥巴的搪瓷盆,喬子軍訕訕笑:“三妹啊……”
突如其來的稱呼轉變,那必定是有求於人。
喬子安也睜著好奇的大眼睛,在他的記憶裡,二哥從來不喊三姐喊妹妹,都是直呼其名。
喬兮枝抬眸淡淡看了一眼蹲在旁邊的喬子軍,又垂下眼,語句簡短:“說。”
喬子軍趕緊接話:“我帶著你給我做的蔥油餅去上學,許是香味兒讓同學聞著了……”
這種如同講故事一般的大篇鋪墊簡直就是廢話,聽得喬兮枝直皺眉:“二哥,說重點。”
喬兮軍止住,這才直奔重點:“我覺得這蔥油餅可以帶去學校賣,肯定能掙錢。”
有了冰粉事件,喬子軍對賣蔥油餅特彆看好。
喬兮枝思考幾秒,直接搖頭:“不行。”
喬子軍納悶:“怎麼就不行了?我看行!”
喬兮枝解釋:“在學校不安全。”
去黑市賣冰粉和去學校賣蔥油餅完全是兩個性質。
黑市雖然是見不得光,但它有它的規矩,去那裡的人無非就是兩種,一種是買不到自己需要的東西,一種是有東西想去賣錢維持家用。
基本上不會有人去舉報,而且就算被舉報反應夠快也可以當場就跑。
可學校不行,同學都認識你,一旦被人舉報想逃都逃不掉。
這太冒險,喬子軍在黑市賣冰粉安穩久了,一時沒想到這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