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烏白 這碗粥 9218 字 9個月前

李深稍想一下,就知道自己被設了局。除了昨晚被下藥的咖啡有局,還有另外的一場。

孟澤真是豁出去了。哭泣的丁晴簽約了攝影工作室。不巧,孟澤也喜歡攝影。

冤孽般的關係網。

在亂糟糟的校長室,李深靜靜地看著高三樓的標語。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像是一個高考的局外人——

去了警察局,李深說完該說的話,走了。

接下來的幾天,他一直在酒店。他看著自己的名字在輿論上發酵,像在看一個笑話。

李爺爺剛剛做完手術,李旭彬和於驪沒回來。

李深也不想他們知道孟澤出現了。

李旭彬最厭惡的人就是孟澤。他認為,孟澤毀了李明瀾。

孟澤卻說,是李明瀾葬送了他的前程。

上一代的恩怨,終於還是禍及了李深。

同學群在傳,陳烏夏和肖奕媛當了猥褻案的目擊證人,堅定地站在丁晴那一邊。

陳烏夏在筆錄上說過什麼,同學們不知道。堅不堅定,他們也不知清楚。形容詞是在傳送過程,不知誰加上去的。

李深沒有見過孟澤。

李明瀾說,兩人的眉目生得一模一樣。

李深很少對什麼東西感興趣。他會仔細衡量事件結局是好是壞。若是注定的悲劇。他就不浪費時間了。

陳烏夏是一個例外。

理性告訴他,兩人的結果無論如何發展,都隻能是遺憾。就算她上了大學,將來兩人相隔兩地,眼界不同,話題不同,最終也是分道揚鑣。

按照理論,他不會和她有任何開始。但,他對她好奇她有某些他所缺乏的東西。他常常以一種兩人可以互補的心態,說服自己,兩人悲喜的概率是一半一半。他可以為這一半的概率,多走幾步。

陳烏夏終究認錯了人。她這一項,足以把悲喜的概率變為四六分了。將來,或者又是三七分。

這一場似是而非的情感,預示著失敗。他隻喜歡贏。他告訴自己該結束了。

李深繼而思考另一個問題,孟澤的退學要求。

電視裡的男女吵完了和好,和好了再吵架。吃飽撐著沒事乾。

關上電視,李深在想高考之於他的意義,之於李明瀾的,以及之於孟澤的。

正如於驪所說,李深已經將自己的前程規劃完畢。就像鋪好軌道的火車,平緩無阻。除了偶爾沿途的意外,譬如陳烏夏。但是,既然兩人難以結局,他逼停了自己。

可如此

一來,他回到了軌道。按部就班,順風順水,和過去一樣。

高樓裡的李深俯瞰,城市風景無限。

因為陳烏夏,他嘗到過彆樣的刺激。生活有些意外,終歸不是太壞。反而變成小小的驚喜。那麼,他規劃好的未來,會有多少可以越軌的意外事件?他沒有試過極限運動,此刻他覺得自己會喜歡。

一個人走上陌生的路,那將時時是意外——

李深戴上了口罩和帽子,出了酒店。

孟澤的房子色調很白,不止牆漆,連家具也是。他說,這代表純潔。雖然這和他沒有關聯。

其實,李明瀾也喜歡白色。

李深到了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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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的是妖豔女人。明明她比他大,卻是喊:“小哥哥,你來了。”

裝修用了鐵藝和雕塑的元素。比起住宅,這裡更像一個工作室。透白玻璃的房間,還放了兩個攝影補光燈。

走過長廳,到了庭院。

孟澤赤腳坐在草地,旁邊矮桌上放了一瓶酒。

妖豔女人上前,給了他一個吻。可能是一種示威,一種向李明瀾的示威。

李深無動於衷。

妖豔女人拿起一隻空杯,又倒了一杯酒,“小哥哥請用。”

李深:“未成年人拒絕煙酒。”

孟澤笑了,轉過頭來。

他長得很年輕,看著不像三十多的人,尤其那雙眼睛。

李明瀾說,這眼睛長得很不正經。是李深的冷漠打壓了這份不正經。

“初次見麵,我是孟澤。”孟澤笑得輕佻。

李深:“嗯。”

孟澤站起來,直接坐在椅子上。“坐吧。”

李深也坐下了。

“你來得比我預計的早幾天。”孟澤翹起二郎腿,“我以為你要再考慮幾更久,才會來見我。”

李深:“哦。”

孟澤打量著李深,“你除了眼睛和我一樣,其他的沒有遺傳到多少。這板起臉的樣子,是跟李大哥學的吧。”

李深沒有回答。

孟澤:“李明瀾又騙了我一次。”李明瀾總是騙他。

李深現在事態的發展,就像當年的孟澤。

孟澤因為和李明瀾的事,四麵楚歌,走到哪,哪就有流言蜚語。他受不了親朋好友的指指點點,退學以後一蹶不振。從此他的一切都改變了,包括性格,包括態度,也包括相愛的女人。

一個天才泯然眾人,他的才學,他的天賦,悄悄地離開了他。去了哪裡?他不知道。

孟澤要毀了李深,和他自己被毀一樣。他在用相同的手段報複,報複當年喜歡他的李明瀾。

報複她,不顧他的反對,非說要生兩人的孩子。

報複她,他好不容易說服自己要當爸爸了,她卻狠心地說,她把孩子打掉了。

報複她,嘴上說孩子沒了,卻又偷偷生下來。

報複她,生下來了,卻從來不告訴他。

報複她,要不是偶然在肖興飛手機看到李深的照片,他一輩子也不會知道,自己有一個兒子。

孟澤要報複的,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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