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殊待了一會兒,馮太太就催她:“快回去吧,快回去吧!”
陳殊沒辦法,出了病房向大夫打聽老夫人的病情。
那位洋大夫搖搖頭:“你要知道,醫學的力量是有限的。老人的情況不太好,我們並沒有成功的先例,隻能儘量減輕她的痛苦。”
陳殊道謝,又去醫院的收費處交了住院診金,一共一百三十大洋。馮老夫人住院的診金全都是陳殊出的,馮先生和馮太太因此便對陳殊更客氣了,平日裡的態度更是恭敬得讓陳殊難受。
對此,陳殊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這樣慢慢過了一個月,陳殊還是沒見到那位傳說中的廖公。馮秘書長接到廖公的命令,去杭州出差了,具體做些什麼也不知道。
尚明站起來,伸了伸懶腰:“總算弄完了,陳小姐你好了沒?”
前些日子,馮秘書長轉過來一些外文金融書籍,叫秘書處的人翻譯。陳殊是做慣了的,每日裡早早便把自己的那份翻譯好了。隻是坐了這一個月的辦公室,陳殊才明白,這行政工作,特彆是秘書處的工作,千萬不要太冒頭。因此,每天都慢騰騰的,手裡拿著彆的文件裝模作樣。
陳殊合上文件:“我還有一兩句沒翻譯好……”
一旁的富樂也站起來:“陳小姐,明天再做也不遲。今天是財政處發薪水的日子,要是去晚了,可就得等下個周了。”說著拿起披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
陳殊放下手裡的活兒:“也好,這個時間點財政處的人沒下班嗎?”
尚明一邊把文件鎖好,一邊回答:“這個陳小姐放心好了,財政處的人都是從革命軍調過來的。雖然在咱們政府財政處工作,但是組織關係還是在軍隊那邊,很有紀律的,遲到早退跟他們無緣。”
陳殊若有所思,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富樂見陳殊誤會了,解釋:“咱們秘書處也就是廖公不在,要是廖公回來了,照樣忙得腳不沾地,成天打轉。”
以前,像廖公這種自己請的秘書,是要自己付薪水的。上海軍政府彆具一格,無論是政府軍隊,無論職務如何,都是按照級彆來派發薪水的。
幾個人拿了證件,鎖好了門,匆匆往財政處大樓走去。
才剛剛到門口,就見排了一條長長的隊。
所幸的事,薪水的派發速度很快,財政處的人隻要確定了證件,就立馬打出複興票。
複興票是上海軍政府發行的貨幣,與其他地方軍閥不同,市麵上對複興票的認同感很高,可以與大洋進行1:0.9進行兌換。
穿著軍裝的是一名女軍官,瞧了瞧陳殊的工作證,頭也不抬念道:“陳殊,17級,57塊。”
一邊的財務人員立馬點出一疊紙票,有零有整,遞給陳殊:“點清楚了,來這邊簽字。”
排隊的人很多,陳殊數也沒數,接過來放在提包裡邊,簽上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陳殊的工資也算不上多,隻是相對普通的士兵來說,是要多上一倍的。但與廖公秘書處的幾個秘書相比,是少了很多的。
不過,對於陳殊來說,這筆錢就相當於白撿的,沒有嫌少的道理。更何況,現在馮老太太生病住院,每個月都要花費大筆的錢。
陳殊惦記著馮太太一個人在醫院,想著趕緊去瞧瞧。還沒走到門口,就見秘書處的另外一個秘書小跑著叫她的名字:“陳小姐,陳小姐。”
陳殊站住:“富秘書,您有什麼事嗎?”
富樂長得一表人才,隻是平日裡不怎麼說話,他拿出一張紅色請柬:“今天是我的生日,尚明他們在金門大酒店定了一桌,不知道陳小姐有沒有時間?”
陳殊腹誹,秘書處的人沒有一個人告訴她今天是富樂的生日,還要本人來送請柬,真是尷尬……
陳殊接過請柬,打開來瞧了瞧:“原來今天是你的生辰,是晚上?”
富樂點頭:“晚上八點。”
一個辦公室的秘書,抬頭不見低頭見,陳殊就是再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這種情況是不可以推辭的,於是爽快答應了:“好的,我一定準時到。”說完又照著現代的習慣,加了句:“富秘書,生日快樂。”
富樂笑笑:“陳小姐總是富秘書,富秘書的叫,也太生疏了。不如直接叫我名字吧,名字本來也是取來讓人叫的。”
陳殊點頭,隻她惦記著醫院的事情,匆匆回了句:“我還有事,晚上見,富樂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是哪個小可愛投的營養液,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