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 江醒醒站在鏡子前, 望著朦朧的霧氣中的自己。
白皙的皮膚薄薄的一層,緊貼著身體,兩截鎖骨小巧而精致。她微微地揚了揚下頜, 露出了輕挑的微笑,隨後她又立刻收斂了笑容, 衝鏡子裡的女人呲了呲牙。
鏡麵的霧氣結成了水珠, 一點一滴地落下來,將鏡子裡的自己切割成了好幾片。
江醒醒伸伸手擦了擦鏡麵, 然後走回到蓮蓬噴頭前, 抬起頭, 閉上了眼睛,任由灼燙的熱水拍打著她的肌膚。
一切, 都已經塵埃落定。
沈念念, 江醒醒
她是她自己,她過著屬於自己的人生。即便命運交錯,她失去了很多,但是誰能斷言這就是錯誤的人生呢?
現在, 她珍惜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砰, 砰砰。”
敲門聲響了起來。
江醒醒抬頭, 隻見磨砂的玻璃門外,站著男人頎長的黑色身影。
“我在洗澡。”
“我知道。”
江醒醒低聲笑了一下:“你乾嘛?”
“剛剛在看書, 突然想到一件事。”
商戒的嗓音平緩,像是真的有什麼正經事要跟她說似的。
“怎麼了?”
商戒稍稍猶豫了一下, 說道:“剛剛你在亂講。”
“嗯?”
“我們從來沒有一起洗過澡。”
江醒醒:
“所以?”
商戒又頓了頓,道:“我能進來嗎?”
江醒醒驚慌地往後退了退:“你進來乾什麼?”
門外麵又沉默了。
江醒醒關掉了花灑噴頭,氣氛開始出現一陣詭異的安靜,門外那高大頎長的男人的身影有些僵硬。
“我想進來洗澡。”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生硬。
江醒醒無奈道:“可是我在洗啊,你能不能等一會兒,或者換間浴室,乾嘛跟我爭。”
商戒繃著一張通紅的老臉,低頭望著自己的涼拖,艱難地開口:“能一起嗎?”
江醒醒:
她猜測,正直的商先生不知鼓足多大的勇氣,才巴巴地跑過來和她說這麼臭不要臉的話。
還不等她回答,男人已經推門而入。
熱烘烘暖融融的水霧宛如柔軟的輕紗,撲麵而來。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西服外套,質感冷而硬,與周遭的情調那樣格格不入。
江醒醒驚慌地背過了身去,微微側頭,烏黑的眸子瞥向他:“過分了啊。”
商戒將西服隨手掛在了架子上,然後一顆一顆,慢條斯理地解開了胸前的紐扣。
他的手指細長而靈活,解開了襯衣衣領,露出他緊致而白皙的皮膚,鎖骨之下,胸肌飽滿,腹肌性感而撩人。
這操作,真是太犯規了!
某人最近由悶騷變明騷,兩個人格融合得有理有據。
“不做什麼,隻是單純洗澡而已。”
他非常多餘地為自己辯護了一句,然後走過來打開了蓮蓬花灑:“我又不是禽獸。”
江醒醒剛轉過身,抬起頭,紅著臉羞怯怯的看他一眼。
某人開始了大型“真香”表演秀。
本來是一頓舒舒服服的熱水澡,江醒醒被某個根本沒有自控力的男人按在了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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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酸背痛的江醒醒坐在沙發邊,拿著她的台詞本,另一隻手握著鏡子,為自己的角色設計表情。
劇本裡要求角色猙獰地大笑,江醒醒“恍恍惚惚紅紅火火”地笑了半晌,臉部肌肉都快要抽抽了。
臨川玩著電動,瞥了她一眼,搖搖頭,評價兩個字:“猙獰。”
江醒醒伸出腳踹了他一下:“沒大沒小。”
“夫人,你要注意形象,攝像機前麵哪能這樣笑,太浮誇了吧,就不能含蓄地抿嘴笑嗎。”
“你懂什麼,這是效果需要。”江醒醒卷起劇本捶了捶他的腦袋:“人家朱麗葉羅伯茨的微笑也很經典好嗎,當演員就要豁的出去。”
臨川撇撇嘴:“你還跟我女神比呐!”
“你問問你老板,看他怎麼說。”
商戒坐在單人沙發裡,單臂隨意地斜搭在沙發靠背上,正在翻閱一份文件。
修身的襯衣的衣袖卷到了手腕處,露出了手腕一截白皙的肌膚,矜貴又清冷。
聽見兩人爭執,cue到了自己,商戒抬眸掃了江醒醒一眼,江醒醒立刻對他施放“職業假笑”技能。
“朱麗葉羅伯茨,像嗎?”
商戒平靜地說道:“不像。”
臨川立刻小人得誌:“我說什麼來著!”
商戒恰如其分地補充道:“我妻更美。”
臨川:
沒有朋友做了。
江醒醒得意地覷了臨川一眼,臨川不服氣地說:“大老板,你這明顯是偏袒了,要這樣咱們就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商戒目光重新挪回到文件上,漫不經心喃了聲:“跟你玩,你給我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