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2 / 2)

但是他的話並沒有緩解奇怪的氣氛,那個大胡子的人開口問:“露西小姐,請問您的家鄉有很長的城牆嗎?”

“如果您說的是長城的話,我的家鄉的確有這樣一個防禦措施。”林鹿溪道,心想自己這個穿越者前輩影響力夠強的啊。

“你是為什麼要跟著商隊來這裡呢?”吉爾伽美什問。

“當然是為了做生意,我的哥哥是商隊的領導。”一說到老哥,林鹿溪扯謊都順暢多了,“我想他應該也在找我。”

要是林安仁沒有在找她,等她自己逃出去她早晚把林安仁的腦袋給撅了。

“哦,那你最好還是待在這裡。”吉爾伽美什道,“更加方便你的哥哥來尋找你。”

“我也是這麼想的,多謝陛下。”林鹿溪道。

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很快就到了人類聚居地。聚居地的規模比林鹿溪預想的更加宏偉,城牆幾乎有二十幾米高,上麵刻畫著女神的畫像或戰爭的場景,林鹿溪這才意識到她多半是處於一個把砍頭當日常和娛樂的野蠻時代。

靠哦,她心想,她到底是怎麼跑到這個地方的。

周圍的人見到國王一行人都自覺的鞠躬退到一邊,林鹿溪儘量低頭不讓自己被注意到,否則到時候逃出去的時候被人聯想到和國王一起出現過她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一直到最大的建築物——也就是他們之前見到的金字塔的前方的拱門時他們才下馬,拱門兩邊的雕塑大約兩三米高,不如外麵的城牆和雕塑龐大卻更加精致,一左一右的雕塑形象是兩個男人,他們都穿著長袍,一個長發一個短發,短發的男人形象卻不太像歐洲人,至少沒有深刻的眼眶。

立刻有人前來牽走馬匹,侍女前來送水,吉爾伽美什順手將一杯水遞給林鹿溪,她喝了一口才意識到這其實是啤酒。不過也正常,在野蠻時代,啤酒是比水更安全的水源,甚至可以當作貨幣。她再多喝幾口,餘光看見遠處氣勢洶洶的過來一個身後跟著一群人的女性,回頭看見吉爾伽美什的臉色冷了一瞬,他直起身,男仆為他解下腰帶,套上精美的長袍,站立在那裡等待那群人靠近他。

為首的女人穿著白色亞麻長裙,裙角點綴珍珠和綠鬆石,她和吉爾伽美什一樣容貌出色,也幾乎和青年一樣有攻擊性,隻是神色更加的——就林鹿溪的感覺來說,正常一些。

“我注意到你今天沒有什麼收獲,表親。”女人道,她的視線劃過林鹿溪,看向吉爾伽美什身後空空如也的獵物籠子。

“寧諾表親。”吉爾伽美什道,他看了眼林鹿溪,“你怎麼能說我今天沒有收獲呢,這不是最大的收獲嗎?”

林鹿溪決定一有機會就把吉爾伽美什的腦袋撅了。收獲?說誰是你的“收獲”呢?

“我也注意到了。”寧諾道,“很高興你又找到了更多的親戚,我的表親。”

“你真該注意你的言辭,表親。”吉爾伽美什道。

就算不說前情,林鹿溪也知道麵前的兩個人多半屬於一有機會都會捅對方的存在,她選擇安靜的看戲。

“我的言辭一向謹慎,表親。”寧諾道,“我畢竟是上神之語,他的最高祭司。”

哦,神權和君權碰撞啊,林鹿溪立刻將麵前的場景和高中知識點聯係起來。

寧諾看也沒看林鹿溪,直視吉爾伽美什的眼睛:“如果你把她納為妃子,我會把你毒死在睡床上。”

林鹿溪瞳孔地震,迅速看向周圍的人,卻隻見他們都是見怪不怪的樣子,雖然安靜但是並不緊張。怎麼,這種生命威脅對你們家的人來說是日常是嗎?

“如果你讓她成為女祭司,我也會讓你在神廟的階梯上被捅死。”吉爾伽美什麵不改色道。

好吧,看起來對你家人來說的確是日常。

林鹿溪想起千年以後埃及豔後克利奧帕特拉的倒黴蛋姐姐也是被自己老妹派過來的間諜捅死在雅典娜神廟的階梯上,幾千年來王室鬥爭真就不會整點新活。

跟在寧諾女祭司身後的人也麵色如常,他們有的人拿著筆,有的人拿著好幾個石板,隻有幾個拿著弓箭和刀,文職人員似乎占很大比例。

寧諾和吉爾伽美什繼續對視,接著,是寧諾先笑起來:“好吧表親,我很高興你找到了胡姆爸爸的族人。”她上前給了吉爾伽美什一個擁抱,國王也上前熱情的擁抱了自己的表親,氣氛放鬆下來,吉爾伽美什身後的人和寧諾身後的人也都開始問候彼此並且親切的交談起來,隻留傻眼的林鹿溪心想這家人多半有點問題。

“基什國王發來了國書,他要求更多邊界的放牧權,願意以黃金作為交換。”寧諾道,她從身邊的人手上拿過一個泥板呈給吉爾伽美什,吉爾伽美什冷笑一聲:“貪得無厭的老頭子,下一步是否就是王權了?”

寧諾在這時才朝林鹿溪微笑:“你好,我是國王的表妹,眾神的最高女祭司,王位第一繼承人。”

“如果你結婚的話,表妹,如果你不結婚的話繼承人仍然是我們親愛的表叔的兒子。”吉爾伽美什一邊看國書一邊頭也不抬道。

“如果你結婚的話,表哥,甚至都不會有我什麼事了。”寧諾假笑道。

“我當然結婚了,親愛的表親。”

“把一群美人和公主養在後宮裡看不叫結婚,親愛的表親。”寧諾看也不看地反駁。

接著,漂亮的女祭司問林鹿溪:“你叫什麼名字,我的姐妹?”

“我叫露西。”林鹿溪道,“很高興認識您。”

“你可以叫我寧諾。”寧諾道,“我很高興能夠看見胡姆大人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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