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沈大柱自個兒樂不樂意。
沈鈺抬頭看了沈大柱一眼,覺得以他的脾氣,應該不會在乎其他人說閒話吧?
沈梅沒看出沈鈺在走神,她的注意力全都被地上的沙盤吸引住了,好奇地看了好一眼,還是沒鬨明白沈鈺要兩盤沙乾嘛,便疑惑地問沈鈺:“這是啥?”
沈鈺不答,伸手用手指在沙盤上寫出一個字來。
沈梅眼神一亮:“這個好,可以練字!”
沈大柱也想明白了沙盤的用處,頓時一拍大腿:“這玩意兒還挺好使,回頭我給我家栓子也做一個!”
說完,沈大柱也不多待,免得讓錢翠花以為他是來蹭飯的,風風火火地出了門,準備趁著沒活的時候再做個沙盤出來。
沈梅則奇怪地問沈鈺:“怎麼做了兩個?”
沈鈺歪頭衝沈梅一笑:“還有一個給阿姐用。”
“給我的?”沈梅詫異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猛地搖頭擺手道,“不行不行,我連字都不認識,哪會寫呢?這不是糟蹋東西了嗎?”
沈鈺笑著拉過沈梅的手,認真地在沙盤裡寫出“沈梅”二字,抿唇道:“阿姐不會,我可以教你。你看,這兩個字就是你的名字,沈梅,你要學嗎?”
沈梅張了張嘴,想說阿弟你彆在我浪費時間,村裡哪有姑娘家認字的?你多抓緊時間背書才好,免得落下功課。
然而看著沙盤裡方方正正的兩個字,沈梅的心裡卻突然湧出一股極為陌生的情緒,暖暖的,卻瞬間融入四肢百骸。
沈梅拒絕的話就這麼咽了下去,不知為何,眼中便有了濕意,紅著眼睛問沈鈺:“我真的能學嗎?會不會耽誤你念書?”
沈鈺搖頭,柔聲安慰她:“夫子都說我天分難得,反正我自己也要練字,教你一遍,自己還能記得更牢,半點都不耽誤事!”
沈梅笑著笑著就落下淚來,抹著眼淚狠狠點頭:“那我跟你學!”
又突然盯著沈鈺,怔怔道:“你要是哥哥就好了。”
沈鈺笑得溫柔:“不管我是哥哥還是弟弟,阿姐,我都會保護你。”
沈鈺天性中就帶了幾分強勢,上輩子是家裡的頂梁柱,護著親人已經成了習慣。如今穿越過來,沈家人對他不比上輩子的爺爺奶奶對他差,沈鈺便下意識地將他們都納入到了自己的保護圈中。尤其是沈梅,在沈鈺眼裡就是個小孩子,卻過早的承擔了許多不屬於她的責任,沈鈺確實心疼這個姐姐。
沈梅聽著這話,鼻子又是一酸,強笑道:“那我就等著你出息的那天。到時候,看誰敢欺負我?”
沈鈺失笑,起身撿了兩根小棍子,往沈梅手裡塞了一根,笑著問:“今天把你的名字學會,能做到嗎?”
沈梅鬥誌昂揚,接過棍子,用近乎虔誠的目光看著沙盤上的兩個字,認真點頭保證:“能!”
錢翠花幾人裡裡外外地忙活著,聽著姐弟倆的話,不知何時,臉上已經掛滿了笑容。
沈梅的天分確實比不上沈鈺這個開了掛的家夥,勝在專心,沈鈺一筆一劃地教了她三遍,沈梅便能慢慢地試著自己將名字寫出來。
學會寫自己名字的沈梅很是興奮,不厭其煩地在沙盤上寫了一遍又一遍,還時不時瞅一眼沈鈺沙盤裡的字兒,下定決心要把字練得跟沈鈺的字一樣好看。
見沈梅正在興頭上,沈鈺也不打擾她,抓了一把豬油渣慢悠悠地出了門。沒走多遠,沈鈺就覺得右腿一沉,低頭一看,一個裹得跟球似的小團子正抱著自己的大腿仰頭看著自己。
見沈鈺低頭,小團子笑出一口米粒大小的牙,往沈鈺手裡塞了幾顆堅果,口齒不清地說道:“給……給哥哥,謝謝哥哥。”
這是何寡婦家的狗子,怎麼跑這兒來了?
沈鈺挑眉,四下一掃,果不其然看到了不遠處的何寡婦。瞧著臉色倒是比半年前好得多,就是眉間還有幾分鬱色,見了沈鈺,便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笑來。
沈鈺微微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教了族人怎麼做豆腐,何寡婦當初也跟著學了。聽李巧兒說過一嘴,何寡婦做豆腐很是拚命,彆人家兩三個人才能乾的活,她一個人全乾了。
做豆腐這事兒,對村裡其他不缺吃食不會餓肚子的人家來說,或許是錦上添花,但對於何寡婦來說,那確實是雪中送炭,給了她另一條生路。
怪不得她這麼感激沈鈺。這堅果,怕是她在山上尋來給小家夥吃的,估摸著也沒多少,還給沈鈺送了點過來。
沈鈺眼中漾出笑意,低頭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將手裡的豬油渣塞滿了小家夥的雙手,笑道:“喏,這是換你堅果的。”
小家夥不明所以,看到兩手的豬油渣笑出了梨渦,跌跌撞撞地衝著何寡婦走去。
沈鈺對著何寡婦點點頭,微微一笑,剝開一顆鬆子扔進自己嘴裡,抬腳回了家,順便查看了一下沈梅的寫字進度:“阿姐,你這一筆沒寫好……”
“哪兒呢?再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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