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想罵娘,媽的那些話題說白了不就是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兒嗎?自己一個已婚男,老婆連孩子都揣上了,要是沒有經曆,那才該哭好不好!
奈何跟個未經人事的小處男說不清楚,陳恪到底不如沈鈺臉皮厚,磕磕巴巴解釋完幾句立即扭頭就跑,下定決心再也不管這個小混蛋。這家夥心理素質好著呢,挨上一頓罵都跟沒事人一樣,是自己小看了他的臉皮厚度了。
沈鈺笑眯眯地調侃了陳恪一回,心裡這才好受一點,想著林教諭失望又憤怒的眼神,沈鈺微微抿唇,磨好墨,鋪開紙,提筆在紙上寫下“戒驕戒躁”四個大字,啪的一聲貼在自己床前,時刻告誡自己心態不能飄,以後做事也絕對不能浪。
連著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沈鈺的內心已經平靜下來,將挨罵的事兒丟在一邊,開始思索林教諭給自己布置的任務。策論用典還是不夠大氣自如,果然是書看得太少,趕緊去藏書館走一波。
一出門就恰好碰上了方安。方安上下一瞟沈鈺,不懷好意地勾了勾唇:“聽說你被教諭訓了一頓,還以為你正在生悶氣呢。現在看來,倒是我多心了。”
方安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沒辦法,你要是碰上一個“彆人家的孩子”,也得盼著他倒黴一回。如今沈鈺真的挨了批,方安隻覺得神清氣爽,半點同窗愛都沒在沈鈺麵前展示出來。
好在沈鈺也不是個氣量狹小的人,權當方安是嫉妒心作祟,抬頭給了他一個白眼:“怎麼,沒看到我垂頭喪氣羞愧欲死的場景很失望?”
“確實有點。”方安一摸下巴,“不過你現在這樣也挺好。噝——我怎麼感覺你又精進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方安也是個人才,直覺不是一般的準。心境更上一層樓的沈鈺,確實又進化了一次,往終極大魔王的道路上再次前進了一段路程。
挨了林教諭一頓罵後,沈鈺心思徹底清明,自己本就不是普通的十五歲少年,比彆人多活了一輩子,還為了一點小事沾沾自喜,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必須得改。
這一改,沈鈺又找回了當初諸事不管隻顧讀書的狀態,反正生意已經談妥,剩下的事根本不用他操心,隻管等著吳掌櫃來送分紅就是。
沈鈺痛定思痛,深覺對不住林教諭,在課業上又多下了幾分苦工。原先他還有幾分急功近利,做什麼都先想一想鄉試是否需要,沉浸在經史子集中後,知曉了其中的樂趣,沈鈺的功利心又去了大半,愈發沉穩淡然,氣質逐漸沉澱了下來,仿若一塊被精雕細琢的璞玉,散發出奪目的光彩。
林教諭看得直點頭,再指點沈鈺時,又多用了幾分心思,還時不時跟沈鈺講一講官場的一些套路。這可都是寶貴的經驗,沈鈺默默記著,心裡又念了林教諭一份好。
不斷吸收知識的好處得到了體現,再次做策論時,心境有所提升的沈鈺思路更廣,破題之後眼前豁然開朗,就好像小學生做一道複雜的應用題,算式列了好幾個,看著亂糟糟,然後突然想到了方程法,設了個未知數便迎刃而解。化繁為簡,邏輯更清晰,沈鈺的功力再上一層樓,文章被訓導們誇了又誇,還貼在明倫堂外的長廊上供人品讀,讓沈鈺很是長了回臉。
沈鈺卻不驕不躁,仿佛訓導們誇的不是他一樣,眉眼間一派沉靜。
便是吳掌櫃上門,送來這個月的分紅,沈鈺也沒露出多大喜色,倒是讓吳掌櫃更高看他一眼。
十一月月底,沈鈺再次奪得旬考第一,揣著二兩銀子的獎金,還有吳掌櫃給的分紅,拽著陳恪就出了門,好不容易攢了點銀子,不得給家人買點東西回去?
窮鬼陳恪有點心塞,他身上的銀子還沒有沈鈺一半多呢。沈鈺這還是自己掙的,他的銀子是家裡給的,人比人真的能氣死人,陳恪心下萬分苦逼,心說這要不是自己小舅子,自己套他麻袋的心都有了。這樣的人存在的意義難道就是給大夥兒添堵,讓大夥兒知道這世上總有那麼一些家夥的天分是你費勁萬般努力都追趕不上的嗎?
在碰到熱情的吳掌櫃後,陳恪心裡的苦逼感更甚。這種乾啥啥成功的人,到底是為什麼能存活在這世上的?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上午還有事,第一更暫定晚上七點,可能會遲一點。不過我明天儘量三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