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替代她吧!看在神的份上!她懷著孩子啊!”
他呼喊著,懇求著。
很快就有人朝她走過去了,他欣喜欲狂,以為她會被從可怕的十字架上解下來。
緊接著,他的咽喉失去了聲音,他目睹了此生最可怕的噩夢——他們剖開了她高高聳起的肚子,將一團勉強能分辨形狀的血肉掏出來,丟到他麵前。
“拿去,你的孩子。”
穿黑衣的人隨意地說,然後讓人將他拖走了。
馬勒帶著他的孩子逃出城,帶著他的孩子跋涉到了據說有海盜接應的港口。
“聯盟的艦隊是我設計的。”
馬勒說,抱著他們“拿給”他的孩子。
“我知道他們是怎麼配合的,知道他們的缺點在哪裡。”
科西嘉船長的神情嚴肅起來了。
意識到麵前這個人的重要性,他朝旁側打了個手勢,很快有人去為馬勒先生安排一個單獨的房間。
“那麼,您想要什麼呢?”
科西嘉船長問。
“我想要……”枯骨一樣的臉上,深陷的眼窩裡印著火刑架的烈焰,“報仇。”
烏鴉嘶鳴著,飛上天空。
……………………
“什麼時代都有它的悲劇,但僅僅因為信仰不同,便去迫害另一個人,並將他送上火刑架,一定是我們這個時代最無知也最荒誕的悲劇。”
翻閱著來自科西嘉船長和那位船舶設計師馬勒·巴巴羅的信件,阿黛爾歎了口氣。
道爾頓坐在她的對麵,正在標注地圖。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繡花獵裝,綴著銀扣的袖口被挽起了一截。道爾頓並非那種魁梧的人,身形修長欣瘦,小臂線條被黑色袖口束著顯得格外挺拔。
“無知的人總是將這引以為榮。”
聽到女王的話,道爾頓抬頭看了一眼女王手中的信,從信紙上的徽記猜出了它們來自哪裡,內容大概會是什麼。
“作為兩次宗教戰爭的參與者,你的看法會讓追隨你的人感到驚訝吧。”阿黛爾一邊思考著,一邊將信放到桌麵上。
道爾頓本人就是借助新神派與舊神派的宗教暴力衝突,從而躋身軍事高層的,甚至他還成為了新神教派的領袖人物。然而,令人愕然的真相卻是,他壓根就不信仰神明,不論是新神派還是舊神派,在他眼中都不過是些木雕的偶像。
“如果舊神派能助我一臂之力,我也不介意當個虔誠的舊神派教徒。”道爾頓半開玩笑地說道,“您不也如此嗎?我親愛的陛下。”
女王挑了挑眉,沒有否認道爾頓話。
她抽出筆,給科西嘉船長寫了一封簡短扼要的回信。
約翰六世為了自由商會城市焦頭爛額的時候,羅蘭帝國境內的備戰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細論起來,從去年八月份與魯特帝國聯盟之後,女王便已經開始從大局上為這場戰爭做準備,兩部重要的條例為今天的局麵奠定了重要的基礎。而如今備戰則落到了更細微具體的方麵。
大批的小麥和葡萄酒被收購籌集、航海中需要的瀝青,木桶板等物資被運往幾個重要港口、火/藥作坊日以繼夜地運轉工作著……得益於海盜與逃難教徒的幫助,羅蘭帝國為這次戰爭繪製出了詳細至極的海圖——這份海圖足以讓任何一個國家心驚。
軍事經驗豐富的道爾頓這些天來,與女王反複商討,確定戰爭的補給線。
天國之海的戰爭受氣候影響很大,傳統的作戰季節從三月底四月初開始,進入秋季後連綿不斷的雨會使士兵喪失戰鬥意誌,最遲十月後就必須結束。
現在距離戰鬥季節的到來,時間所剩有限,他們要在那之前做好萬全的準備。
“貝爾萊德快到了。”
道爾頓在地圖上做好最後一處標記,將筆放下,注視著倚靠在車窗邊的女王。
貝爾萊德是羅蘭帝國與魯特帝國交界處的一座小城,也是魯特皇帝奧爾西斯與羅蘭女王阿黛爾這對名義上的未婚夫妻第一次會麵的地點。
“您很快就要見到您的‘未婚夫’了。”
道爾頓陰鬱地說,他在昏暗裡坐得筆直,身上帶著難以掩蓋的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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