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宵行厲害歸厲害, 紀繁音覺得自己還是絕地求生了一把的。
在和厲宵行進行了裡程碑式的一次握手後,厲宵行才說:“但岑向陽我已經處理了, 他不會再聯係你。”
語氣像是個公司規章製度更改直接下發的通知。
紀繁音思考了一下,也很理智地問:“那我的損失你怎麼補上?”
“我知道你的收費標準,”厲宵行眼皮也不抬一下,“從最低到最高,我給你翻倍。”
“可以。”丟了一個,來一個頂倆的,正好。
“前提是你能做到你所許諾的事情。”厲宵行說。
“沒問題。”紀繁音看了看表,“正好我還沒吃晚飯,厲先生呢?”
厲宵行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沒什麼異樣, 但紀繁音演過太多角色、揣摩過太多內心活動了, 她和厲宵行對視了兩秒就發現這人好像是有點疑惑的意思。
“我今晚就可以開始教學。”她解釋。
厲宵行安靜了一會兒,坐直身體操控前後座之間的擋板降了下來。
“先生?”助理問。
“訂晚飯的雙人位。”厲宵行吩咐。
“明白。”
“給她的賬戶打四十萬。”厲宵行又說。
助理肉眼可見地震驚了一下, 又扶正了自己的眼鏡:“好,我知道了。”
紀繁音覺得今天又可以蹭一頓飯。
拿到雙倍工資的她直接把岑向陽的二十萬退了回去, 順帶半開玩笑地問:“岑導不會找我的麻煩吧?”
“那是你自己該處理的問題。”厲宵行無動於衷。
紀繁音揚了揚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是托厲先生的福,我才得罪了岑導吧?”
“你的‘工作’本來就是高風險行業。”
紀繁音摸摸下巴,居然覺得這大傻叉的話還有點道理。
如果岑向陽再聯係她的話……那就把三號韭菜盆端出來再用用吧。
已經被馴化過的男人都比較好騙。
如果不是紀欣欣一路順風順水自己輕敵, 她後來也不會在岑向陽麵前翻那次車。
不過四號韭菜和前麵三個人不一樣, 紀繁音不用在他麵前偽裝……不如說她懶得偽裝, 在車上直接就把調查問卷給他看:“厲先生應該也見過這個了吧?填一下?”
厲宵行連看都沒看一眼。
前排的助理回頭給了紀繁音一張名片:“相關資料請請發到我的郵箱, 紀繁音小姐。”
紀繁音拿助理的名片掃了眼,發出郵件的同時順帶加了助理的微信:“那以後有事, 我就直接聯係範特助。”
看起來厲宵行是個完全不理會這些瑣事的人,說不定找雙襪子都得問問自己的生活助理放在什麼地方了。
範特助很快查收郵件, 然後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一台筆記本電腦,有點費力地側身交給了厲宵行。
厲宵行把剛才看完的文件交給他,將筆電放在腿上,手指輕點觸控板:“這就是你的問卷?”
“雖然簡陋,但有用就行。”紀繁音愜意地在後座上刷起微博,突然想起自己應該給章凝發消息說明一下虛驚一場的情況,就聽見手機鈴聲在車內響了起來。
不是她的手機,那麼隻能是厲宵行這一行人的了。
紀繁音還以為厲宵行工作繁忙,結果助理接了電話後捂住話筒,轉過頭來低聲對厲宵行說:“是章家的大小姐。”
“啊,”紀繁音舉起了一隻手,像是課堂裡等待點名的學生似的,“大概是找我的。”
助理:“……先生?”
厲宵行看著電腦屏幕:“給她。”
助理換了個方向把手機遞給紀繁音。
紀繁音接起來放在耳邊就解釋:“是我,紀繁音。”
“你沒事?”章凝的聲音聽著鬆了口氣,“你怎麼和他攪到一起的?我可花了點時間才拿到他的聯係方式。”
“情況複雜,不過現在沒問題了,給你添了麻煩,下次見麵我請吃飯?”紀繁音笑著問。
“好啊,麵是要見的,客也要你請。”章凝並不客氣,“正好有點事想和你談。……厲宵行還在吧?我再和他打聲招呼。”
紀繁音挑挑眉,側臉把手機遞給了厲宵行。
厲宵行沒有立刻接起,他在筆電上又花了大約十秒鐘,邊點擊發送鍵邊信手拿起手機:“章凝。”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