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1 / 2)

穿書之豪門男寡 豆瓣君 9441 字 10個月前

鐘義與鐘信從官家停屍處剛一出來,鐘義便幾步搶到男廁中, 一陣狂吐。

鐘信靜靜地站在他身後, 麵無表情,隻是唇角邊, 卻似乎有一絲嘲諷的冷笑。

方才他們看到的鐘智,確是淒慘可怕到了極致, 可是在鐘家的這麼多年裡, 像這樣淒慘的人和事,對鐘信來說,卻似乎早已磨平了他的情緒。

“二哥倒是第一次看見井裡的浮屍嗎?怎麼倒驚恐惡心成這個樣子, 便在鐘家,也算不得是什麼稀罕事罷。”

鐘信輕聲對鐘義說了一句,又遞過一方嶄新的手帕給他。

鐘義接過去, 擦了擦眼角和嘴角,卻用略有些詫異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這句看似乎平常之極的問話裡, 卻讓鐘義莫名聽出了一絲玄機。

“見是見過,可都是不相乾的人,今兒個見是老六, 心裡頭自是驚恐, 畢竟是一家子的兄弟, 見他泡成那樣的淒慘,又怎會沒有反應?倒是你, 卻偏和沒事人一般, 也未免太鎮靜些了罷。”

他嘴裡說著, 手裡用過的手帕卻順手又扔給鐘信,倒像是對方是服侍自己的小廝一般,顯然這許多年來,對鐘信的態度,在心裡麵已經成了勢。

鐘信聽他這話,隻將那手帕往邊上的廢物桶裡一扔,低聲道:

“老七倒也不是鎮靜,隻不過有些事看得多了,便看淡了些。終究還是二哥心熱,對兄弟妻兒,都這般情深意重,老七倒要向二哥學著些才是了。”

二人表麵是雲淡風輕,可是卻各懷心事,語帶機鋒。

當鐘義代表鐘家,在確認鐘智身份的證明上簽了自己名字後,二人便離了官家。

隻是他二人卻不知,當鐘義簽字的證明按照程序,緊急傳送到負責鐘智案件的官差手裡時,那位高級督查看了眼鐘義的名字,便抄起電話搖了出去,待接通的時候,對著話筒的另一頭沉聲道:

“上麵交待的那位鐘家二少,此時剛從局子裡離開,你們跟緊他,隻等我這裡的消息,便動手罷。”

出了局子,鐘義斜了鐘信一眼,隻說自己要到公司去看看,便扔下他,開車揚長而去。

鐘信躬身目送他的車子消失在視線中,慢慢直起身來,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他看了看腕上的表,卻不回鐘家,而是找了輛黃包車,徑直朝城西一處貧民區而來。

這處貧民區地處城郊,最是魚龍混雜之處。各種市井小民之間,又有無數混黑道跑江湖的人眾寄居在此,其中城內幾個專管販賣人口的人牙子,也都藏身在這裡。

鐘信這幾日早就在私下動用金錢和關係,尋到了號稱“大金牙”的人牙婆子,而這婆子,正是這些年來,偶爾便會出沒在鐘家大太太房中的秘客。

這“大金牙”總是隔幾年才會跑來一次,加上何意如行事詭秘,所以對鐘家其他人來說,都未曾留意過這婆子的蹤跡。然而大太太卻不知道,儘管她千般小心,在暗處仍有一雙沉穩敏銳的眼睛,卻早已將這些事都記在了心底。

而當鐘智忽然間離奇失蹤,緊接著大房的蕊兒又傳出外嫁之時,一直在暗暗揣摩此事的鐘信,總覺得在這兩個偶爾可以看出曖昧的主仆之間,似乎有著什麼不可說的關係。

也因此,鐘信立時便聯想到了大太太貼身丫頭的所謂外嫁。想來那個蕊兒,也必跑不出“大金牙”的手掌。

所以這當口,他倒要在這裡尋找一個有關鐘智失蹤的突破口了。

眼看那人牙子所住的院子就在眼前,鐘信抬頭看了看天,這工夫,天上的烏雲像是要壓塌了城,濃重到可以感覺出雲層裡蒸騰的水霧,空氣裡都是濕漉漉的氣息。他心裡麵莫名便想到了泊春苑中的嫂子,想到他胭脂色的眉梢下,同樣有雙濕漉漉的多情眼睛。

看這天上的風雲,今天晚上必將有一場狂風暴雨。那麼在泊春苑自己與嫂子的睡房裡,會不會也將掀起一場同樣瘋狂的雲雨呢。

想到這裡,鐘信的臉上不自禁地浮上一絲微笑,用力搖了搖頭。

素來心中大多是在謀劃盤算的自己,這時候,竟也會忽然想到那些房中隱晦的□□。也不知,究竟是自己對身體的掌握越發地失控,還是嫂子身為一個天生尤物的誘惑,實是太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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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布倫輕輕叩響隔壁房門的時候,室內傳出一個女子的回應。

那回應脆利而略帶一絲緊張,倒是一個明顯很有力度的聲音。

布倫笑了笑,這個在他公寓裡躲藏的鐘家少婦,和他認識的鐘家兩個男士不同,性子倒潑辣刁蠻得很。

若不是他生性豁達良善,極易助人,又受了秦淮與鐘信的所托,對眼前這個女人,他必是要敬而遠之的。

房門打開了,布倫將裝了食物的托盤端進去,禮貌地朝女人點了點頭。

“密斯於,我方才接到了一個電話,您身在外地的親人,已經在來使館區的路上,馬上來接您回娘家了。”

這位布倫口中的於小姐,自然便是鐘家的二少奶奶,於汀蘭了。

那日她被鐘秀掐得一時間沒了呼吸,整個人已經是將死的狀態。隻不過鐘秀畢竟是女子,力氣有限,終沒有讓她完全死透。

在被鐘義投到井中後,本已是葬身井底無可挽回的命運,卻不料在鐘義與鐘秀匆匆離去後,躲在一邊樹林暗處的菊生,卻急忙尋了鐘信過來,二人一起,終將於汀蘭從井中撈起,並藏在了菊生的房中。

隻不過菊生之所以能發現二房這樣的秘密,卻也並非巧合。

隻因這些日子以來,在鐘信對鐘家的掌控中,早已經發現了各房裡的一些特殊跡象。像鐘智與於汀蘭的奸情、乃至鐘九與大太太的微妙關係,都已經在鐘信的心裡有了端倪。而這些錯綜複雜的陰暗關係,卻又都暗藏著有利於自己的種種良機。

而瘦瘦小小、寡言少語的菊生,便成了鐘信日常觀察與了解這些對手最好的幫手。

在那日深夜,菊生本已按素常的習慣,在大太太和二房、三房的院子外,偷偷轉了轉,剛要回轉泊春苑的時候,卻意外發現二小姐鐘秀在夜色中飛一般跑進了二少爺的房中。

菊生心知這其中必然有鬼,便蹲守在鐘義的院子外邊,果然不久之後,便看見鐘義兄妹背著一個看不清楚的人在雨中往後園子而去。

他悄悄在暗處尾隨,卻終於看到鐘義將自己妻子親手扔進水井的恐怖畫麵。

而當鐘信與菊生將於汀蘭救出,並藏在菊生房裡後,起始的幾天,她渾身高熱,發著風寒,倒真是靠鐘信和菊生瞞天過海,又是喂藥、又是湯水,才將她從死亡線上強拉了回來。

在她方方病情穩定,尚未徹底清醒之際,鐘家人偏又要齊齊前往寶輪寺進香。按照鐘信的判斷,鐘家二房一定會在這個空檔,徹底搜查鐘家,來尋找‘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於汀蘭。

而這光景,倒是才知道於汀蘭藏身泊春苑的秦淮,聰明地想到了將她轉移到布倫處的好主意。

畢竟這個一身正義感的法國人,在內心深處,確是極同情他眼中受苦受難的東方人的。

隻不過讓浪漫的法國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所謂深受丈夫折磨,甚至被親手扔下深井的女人,在醒來後卻刁蠻霸道,挑東揀西,實在是讓他大跌眼鏡。

而眼下,聽說娘家人終於要上門來接自己的時候,於汀蘭漸有血色的臉上,立時露出了一股興奮與激動。

她已經等這一天,等得心焦如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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