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華盛頓呢,除了誇誇之談之外,根本就做不了任何事情,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南華吞並阿根廷,一步步的成為南美最強大的國家。
想要阻止他們,總要有阻止他們的實力吧。
可惜……美國沒有。
“陛下,在你占領阿根廷之後,勢必會激起很多國家的敵意,尤其是會引起鄰國的敵意,我想睿智如您,肯定會明白,這樣的外交處境,對於您和您的王國是極其不利的。”
“這完全是杞人憂天。”
麵對這樣的警告,朱先海語氣肯定地說道。
“我們都非常清楚,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是什麼樣子——以實力作為基礎,對於弱者而言,友好的鄰居隨時可以變成豺狼,而強者可以讓充滿敵意的鄰居變得極其友善,我想這一點,你們美國人肯定比我更了解,畢竟,“感恩節”是你們的傳統節日嘛!”
美國人當然了解啦!
當年他們來到美洲的時候,衣食無著,險些餓死的他們,是靠著印第安人送去的食物度過了第一個冬天,可是後來他們是如何對待自己的恩人的呢?
以感恩的名義、將恩人們全部屠殺!
對鄰居友善,也就是這個結果,就是被“感恩”而已。
要是印第安人知道這就是作為友善鄰居的下場,他們還會那樣的友善嗎?
“陛下,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被揭了短的亨利·漢克斯表情有些尷尬。他壓根兒就沒有想到對方會提及美國的這段難以啟齒的舊事。
“過去是過去了,但是曆史總會給現代以啟迪,大使先生,我們都非常清楚,如果南華的手裡沒有武器,沒在強大的軍隊,那麼等待我們的就是和印第安人一樣的待遇,所謂的友好,不過隻是笑話而已,反之,即便是我們占領了阿根廷,隻要我們擁有一支強大的軍隊,那麼即便是虎狼環視,又能奈我何?對吧,大使先生,就像印第安人一樣,即便是他們對你們充滿了敵意,又能怎麼樣呢?不還是被你們趕到荒涼的保留地裡!”
打人要打臉,罵人要揭短!
對付這些不要臉的玩意,客氣什麼啊!當然是直接揭他們短,打他們的臉了。
“陛下,看來,你是決心已定了!”
朱先海直截了當的回答道:
“The die is cast!”
骰子已擲出,就這樣了!
對於這句凱撒在越過盧比肯河時說出的拉丁語,任何一個受過教育的歐美白人都再熟悉不過,這是無路可退,是木已成舟,同樣也是在表明決心。
“好吧,”
亨利·漢克斯長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
“那麼,祝陛下您一切順利吧!”
“謝謝,我想很快,我們就會在布宜諾斯艾利斯見麵的!”
此時,朱先海臉上的笑容和亨利·漢克斯臉上的失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也許會有那一天吧。”
麵對亨利·漢克斯的失落,朱先海笑道。
“很快!”
站到在月台上,亨利·漢克斯默默的目送著火車的遠去,他心裡不禁有點惘然若失之感。
“世界已經被改變了!”
隻是這個被改變的世界並不是他所熟悉的,曾幾何時,他以為南美各國的政治家都是沒有任何眼光的,他們所在意的永遠隻有土地和財富,什麼國家和未來都不是他們考慮的事情,他們在意的隻有個人的利益。
可是現在呢?
麵對南華這個突然崛起的對手,亨利·漢克斯卻感覺極其陌生,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本不應該出現在這片土地上,而且組成這個國家的那群人,和太平洋對岸的那群人似乎是截然不同的兩類人。
這怎麼可能呢?
一邊是愚昧且保守,一邊善學且努力。
說實話,亨利·漢克斯經常暗自忖度,他差不多是世界上最不適宜當大使的人。上帝作證,他壓根不喜歡跟人打交道。
儘管他並不喜歡和人打交道,但是亨利·漢克斯卻不得不麵對一個事實,就是在不久的將來,他必須要和火車裡的這個人,還有一個全新的國家打交道。
“這場戰爭之後,也許我們所要麵對的將是一個全新的南美,還有一個全新的對手……”
看著列車,亨利·漢克斯在心底自言自語道。
與此同時,他又用一種多愁善感的眼光看著遠方,似乎是在看著這片遼闊的土地。最後,他用一種極其悲涼的語氣輕聲言語道:
“阿根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