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閉門謝客,有那麼簡單嗎?
趙富勇冷笑道。
“既然門沒開,就直接撞開!”
……
海山堂裡,跪成了一片。以海山堂堂主葉亞來跪在那,連大氣都不敢出,額頭上的汗水一滴滴落在青地磚上,甚至就連綢質的衣裳也因為汗水沾著身子,其它人大抵也都如是如此,
甚至膽小的更是渾身顫抖,渾身的冷汗就像是從水裡撈的一樣。
背對著眾人,盯著海山黨堂內供奉的牌位,什麼始祖、五賢、五宗。
“葉堂主,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海山黨出身天地會吧!”
趙富勇的語氣顯得非常平澹,但任誰都能感覺到他的不滿。
“回大人,確實如此。”
儘管緊張,但葉亞來還是如實的稟報道。
“天地會宗旨是什麼?”
“反清複明!”
這宗旨是幾百年前的事了,現如今誰當成真啊,可葉亞來不敢這麼說,因為這位爺就是大明朝廷的人,他的兵馬把他們都堵在這了!要是說錯了什麼話,性命丟了那也是白搭。
“好一個反清複明啊!既然是反清複明,那大明兵艦到訪,你非但不準商民出迎,甚至還禁止商民出售物資予艦隊,你到底是反的那門子清,複的那門子明!說來聽聽!”
他這邊的話音剛落,跪在地上的葉亞來“通通”的磕著頭,喊著冤。
“草民冤枉啊,草民冤枉!”
“冤枉,既然有冤,那就說來聽聽!”
葉亞來說道。
“回大人話,天朝兵艦來訪,草民又豈能不歡喜,隻可恨那土酋蘇丹卻聲稱大人此行,看似是調停海山與義興內戰,可實際卻是意欲壓我等,強令我等與義興和談,然後從小漁利!”
趙勇富怒聲斥道。
“荒謬,本官堂堂大明特使,又豈會在乎一點蠅頭小利。”
“大人所言甚是,小人也是這麼回他們的,天朝特使又怎麼可能貪圖些許錢財?可不曾想土酋此時卻凶相儘露,言稱若是我等迎接艦隊,售賣物資與天朝艦隊,待到艦隊離開時,非但要殺儘售賣物資之人,我等草民於海外謀生,又焉能抗拒土酋,所以,隻能,隻能如此了……”
說罷葉亞來就是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樣,現在他所知道的就是把一切責任都踢給東姑古丁蘇丹,那怕是過去的八年間他們結盟對付他的嶽父馬赫迪蘇丹和義興黨,那又怎麼樣呢?
現在人在槍口下,不能不低頭。關鍵是要把眼前這一關渡過去,至於古丁蘇丹那邊,大明官軍能拿他怎麼樣呢?
其它跪著的海山黨首領們無不是紛紛把責任推給土酋,uu看書 他們當然知道葉亞來的意思,現在隻有那位蘇丹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大明是官,蘇丹也是官,就是他們兩個互相掐起來吧!
這是真的嗎?
打量著著痛心疾首的眾人,聽著他們在那不得不屈從土酋後悔不已的話語,趙富勇的心底冷笑聲一聲。
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所需要的理由來了!
至於錯嗎?肯定是外人的錯了。
“哎呀,是我誤會大家了,大家身在異域求生,必定有諸多不易,其中苦楚,我又豈能不知,皆是土人蠻橫,欺我同胞!”
無論過去他們做了什麼,在趙富勇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所有的過去都翻篇兒了。不會再有人去追究他們過去的行為,千錯萬錯都是土人的錯,和他們沒有一點關係,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迫於無奈。
這是包庇嗎?
當然就是包庇。
可這就是這個世界運行的基本法則――自己人都不包庇,難道包庇外國人嗎?
當然是要包庇自己人了!這才是一個國家應該做的事情,而不是像滿清那樣四國民如草芥,一味的包庇那些外國人雜碎,哪怕就是黑人,那也是洋大人。
上前一步,趙富勇一邊把葉亞來扶起來,一邊寬慰道。
“大家放心,往後萬事都有大明來給大家作主!土人再也不能欺負咱們了!”
就在他話聲落下時,堂外卻傳來一陣喧囂聲,然後有人匆匆進來稟報道。
“大人,不好了,土人兵馬把咱們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