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汛左眼近視450度,右眼近視500度。
沒了眼鏡,超過一米距離就一片模糊了。
藺焰塵:“……”
楚汛眯起眼睛,依然看不清藺焰塵的臉,笑了笑:“沒關係啦,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楚汛變作睜眼瞎,沒了眼鏡他就是個廢人,他看看腳下,頭暈,說:“我要下去,看不清,你給我幫把手。”
藺焰塵半抱著扶他下馬。
楚汛感歎:“我的眼鏡真是多災多難,才換了新的,又壞了。”
前麵要經過一條石頭砌成的路,凹凸不平,藺焰塵說:“我牽著你的手走吧。”
楚汛斬釘截鐵地說:“不要。”
藺焰塵不解地問:“為什麼啊?你之前也不排斥牽手啊,我們昨晚不是還牽了手嗎?”
楚汛說:“那不一樣,昨天牽手是散步,現在是你覺得我得被扶著走路,我覺得我還沒有殘廢到那種地步。”
藺焰塵真是傻眼:“這有什麼好倔的?”
楚汛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身上的氣場柔和了下來。
藺焰塵看著楚汛的臉,摘了眼鏡以後楚汛的臉看上去嫩了很多,眼鏡使他氣質嚴肅,眉心皺著,看上去很困惑,他覺得楚汛這樣更加好看。楚汛生了一雙漂亮的眼睛,平日裡都被鏡片擋住了。
藺焰塵陪著他像是螞蟻爬似的走,說:“阿汛,我覺得你不戴眼鏡更好看,不如換隱形眼鏡?”
楚汛搖頭:“還是框架眼鏡對眼鏡好。”
稍一分神,話音未落,差點跌了一跤。
楚汛想裝作無事發生,藺焰塵對他伸出手:“阿汛,就當我們牽手散步好不好?”
楚汛輕咳兩聲,矜貴地說:“那好吧。”
藺焰塵忍著笑。
楚汛把手放進他手心。
藺焰塵悄無聲息地把手指從楚汛的指縫滑進去,十指交錯地纏握住,抬起手,親一下楚汛的手背,靠近到楚汛能看清他臉的距離,燦爛一笑:“走。”
失去眼鏡的楚汛變得虛弱,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行動之間在依賴著他。
藺焰塵喜歡這種感覺,平素的楚汛像一陣風,他根本捉摸不住。
楚汛心細如塵,自然也發現了藺焰塵的嗬護,他這輩子隻有藺焰塵這樣對待他,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覺得他足夠堅強獨立,他從不哭,大家便以為他無需關心保護,之前他覺得這是因為小藺的專業素養高,現在他都懷疑小藺的真實身份,可假如不是為了錢,小藺還對他那麼好,是為什麼呢?
藺焰塵溫柔地和他說話:“你有什麼想法嗎?沒有的話,那邊還有個湖,想去玩劃船嗎?”
“明天我帶你去配新眼鏡。”
“今天晚上將就一下。”
之前在雪穀遇險,眼鏡壞了,得到救援後當天就換了新眼鏡,楚汛拉了下藺焰塵的手,皺起臉問:“今天不行嗎?”
藺焰塵說:“今天已經這麼晚,人家都下班了啊。”
楚汛半信半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藺焰塵理直氣壯地說:“當然沒有,我怎麼會是故意的呢?”
嘴上這麼說,其實他就是故意的。
隻是一副眼鏡,又不是摘星星月亮的難事,他囑咐下去,至多一個小時,絕對可以辦好。
但那樣多沒意思,他準備明天親自帶楚汛去鬨市的眼鏡店定製眼鏡,大街上人來車往,楚汛還不得牢牢牽住他的手,那才有趣。
翌日。
藺焰塵牽著楚汛,帶他去配眼鏡。
楚汛果然不敢亂走,乖乖跟著他,藺焰塵心下暗喜,覺得自己被楚汛牽著鼻子走好些天,這下總算扳回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