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不如意事, 十有八九。
楚汛隻能安慰自己,起碼啾啾的這病隻是個小手術,難度係數不高, 成功率很高。
在醫院最能感受人間百態不幸。
兒童病房裡有生著各種病的孩子, 他們的生命才剛剛開始,便要夭折了。
啾啾做手術的前一天晚上,楚汛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想到在醫院聽人說的各種案例, 今年醫院有個患先天心臟病的孩子不治去世,害怕得徹夜難寐。
藺焰塵陪他不睡覺:“醫生不是說我們把寶寶養得很好嗎?啾啾現在身體健康許多, 撐得住做手術的。”
楚汛杞人憂天:“道理我都知道, 可還是會害怕。”
他自己擔心便罷了, 還要罵藺焰塵:“不是你生的,你也沒陪著我生,啾啾我一個人養到那麼大, 你當然不心疼。”
藺焰塵平白無故被罵, 倒不生楚汛的氣, 楚汛因為啾啾生病心裡著急,口不擇言而已。他不但不氣,還親他的阿汛:“我怎麼不心疼啊?歐你彆冤枉我, 你動不動就冤枉我。之前冤枉我不喜歡你, 現在冤枉我不心疼寶寶。這點我要說清楚, 我知道你現在難過,罵我沒事, 多罵我幾句,你消消氣,彆把氣都悶在肚子裡。”
說到肚子,楚汛又難過:“我生啾啾的時候,肚子上割了好大一道口子,很疼的。”
藺焰塵輕輕觸摸他的疤痕,其實楚汛術後護理得不錯,疤痕並不明顯,顏色也比較淺,但畢竟開了那麼一個大口子,恢複得再好也不可能毫無痕跡。
光是指尖摸到輕微凹凸的觸感,藺焰塵就忍不住想象當時楚汛有多疼,這痛苦是真的得怪他。
調查說生孩子的痛苦是疼痛中的最高等級。
而楚汛的體質異於常人,他不是女人,楚老師和他說楚汛在懷孕期間是吃了好多苦,他忍受了七個月。
藺焰塵心疼他:“對不起,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