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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榮楚小歇起來,見快到入宮的時辰,便讓采釉進來給他梳洗。
“那些下人可都安置好了?”榮楚看著鏡中容貌清秀的女子問道。
彩釉回道:“少主放心,屬下已經安排妥當,都給分配到外院伺候,裡院絕不讓他們踏進一步。”
榮楚點點頭又問一旁的夜行,“那些人的底細可查清了?”
“已經查探清楚,都是皇子們和權臣們的眼線。”夜行抱拳道:“少主,有他們在,我們的一言一行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我們不將他們除掉嗎?”
榮楚搖搖頭,“不必,如今我成了東宮的幕僚,自是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我,就算除掉這些還是會有無數的眼線進來,何必多此一舉,不如將這些人放在眼皮底下,適當的時候還能助我們一臂之力。”
“你隻管讓人盯住他們便是,其餘的我自有打算。”
夜行抱拳應下,“是。”
“今晚是我第一次正式出現在眾人麵前,必定不會安寧,你們需謹慎行事。”榮楚再道。
夜行、彩釉抱拳應道:“是,少主。”
夜宴設在東宮的偏殿椿禧殿,包括太子在內的五個皇子都到齊了,還有一些太子的親信大臣,傅寧也在。
榮楚是今日的主角,有幸坐在了太子身邊的右側座上,左側座上則是太子妃傅馨。
傅馨看著與劉啟一般大,生得十分美貌,眼神清亮,一看就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端坐在太子身側,十分端莊,已有國母之儀。
劉啟先向眾人介紹榮楚,“這位便是榮楚榮先生,此次助傅將軍大勝敵軍之能人,此前身體抱恙,未能為諸位引見。”
“草民榮楚,見過各位皇子殿下,大人!”榮楚抱拳與眾人見禮。
劉啟又介紹起席間眾人來,榮楚一一與他們飲了酒,算是相識了。
酒過三巡,席間絲竹悅耳,歌舞升平,熱鬨不凡。
大皇子劉始有些醉了,說話也隨意起來,“傳言榮先生謀略無雙,妙計退敵,本皇子最是敬重有才之人,敬榮先生一杯。”
“草民不敢,草民敬大皇子。”榮楚惶恐道。
劉始與他遙遙舉杯,乾了杯中之酒,“聽聞榮先生已經出宮,以後本皇子可能會經常去你那叨擾,還請先生不要嫌本皇子煩才是。”
“大皇子能看得起草民,是草民之福,怎敢嫌棄?”榮楚回道。
劉始得意看了劉啟一眼,開懷大笑起來,“好,本皇子就喜歡爽快之人,榮先生,你這個朋友本皇子交定了。”
這是要□□裸的與太子搶人,劉啟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
大皇子的生母乃是僅次皇後的當麗貴妃,身份僅低劉啟一頭,隻是大鄴國立嫡不立長,他不是嫡出就算是長子也坐不上皇位,心中又覺得自己有大才,強於劉啟,所以私下對劉啟諸多不滿。
但平日裡他並不敢放肆,今日也是借了酒勁才敢明幌幌的和劉啟搶人。
見氣氛有些不對,四皇子劉陽出聲道:“大皇兄愛才之心人儘皆知,皇兄可不要有了新歡就忘了弟弟這個舊愛才是。”
這話一出惹得眾人皆笑了起來,劉啟的臉色也緩和了下來。
劉始嗔了他一眼,道:“就你小子臉皮厚,賴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何曾遺忘過你?”
“我就是臉皮厚,不然大皇兄早就把我忘了。”劉陽做委屈狀。
劉始忍不住笑出聲來,放過榮楚,與他喝起酒來。
被劉陽這一番插科打諢,氣氛又恢複如常。
榮楚笑看了劉陽一眼,此人確實如傳聞中一般,為人圓滑嘴甜,有顆七巧玲瓏心,隻可惜他的生母隻是一個宮女,生他時又難產而死,沒有母族庇護,身份又是所有皇子中最低下的一個,隻能仰他人鼻息而活。
榮楚端起酒樓抿了口酒,察覺到一道視線在盯著他這邊,他順著視線看去,見是三皇子劉耒,而他看的人也不是他,而是他身旁的彩釉。
劉耒色迷迷的盯著彩釉,毫不掩飾自己的好色本性。
彩釉自是早就察覺到他的眼神,此刻正一臉不悅,已經連瞪了劉耒數次,但絲毫沒有起到威攝作用。
榮楚輕笑一聲,三皇子劉耒乃四妃之首的賢妃所出,身份貴重,隻是生性好色,他才二十有二,府中已經有十幾個側妃,通房丫頭更是不計其數,就他這般縱欲無度,也不怕精-儘人亡?
眾皇子中,倒是有一個皇子一直沒出聲,默默在飲酒,榮楚看過去,是五皇子劉旭,他是最小的皇子,年方十九,是四妃之中淑妃之子,生性淡泊名利,隻喜歡吟詩作對,是個附庸風雅之人。
隻是……
“有刺客!”正在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打斷了榮楚的思緒。
榮楚定眼看去,隻見殿外不知從何處出現了無數的黑衣人,那些黑衣人武功高強,身手敏捷,快速殺掉了門口的守衛,徑直殺進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