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是為了救劉始而來。”榮楚將蟲子裝回小瓶,收入袖中,道:“請他進來吧。”
夜行應下,出去請人,狼牙則退到了暗處。
不多時,劉陽便被夜行帶了進來,榮楚道:“不知四皇子駕到,草民有失遠迎,還望四皇子恕罪。”
“先生快快請起。”劉陽走向前,虛扶了他一把,道:“今日是本皇子冒昧前來,打擾了。之前先生受了傷,本皇子心中記掛著,便前來探望,不知先生的傷可好了?”
榮楚看了看手臂,笑道:“皮肉之傷而已,早已無礙,勞煩四皇子掛念,四皇子請上座。”
“來人,奉茶。”
劉陽依言落了座,待下人上了茶,他端起茶抿了一口,道:“此次前來,本皇子還有一事請教先生。”
“四皇子可是想問大皇子的困局如何解?”榮楚問。
劉陽讚許點頭,“正是。”
榮楚端起茶飲了一口,並不出聲。
劉陽知道若非沒有一點表示,榮楚不可能幫他,便朝門外的孫進示意。
孫進立即捧著東西走進來。
“聽聞先生久病纏身,本皇子手上有一支千年人參,送給先生補身,希望能助先生藥到病除,早日康複。”劉陽指著孫進手中的盒子道。
孫進立即將盒子打開,裡麵果然是一支人參。
榮楚看了看人參,微微驚訝,“人參貴重,百年已是不多見,四皇子手中竟有千年人參,著實難得,隻是草民的病是娘胎裡帶來的,人參雖好,卻不能治草民的病。”
這是不收了,那也就不會幫忙。
劉陽急了,“雖然此參不能治愈先生的病,但留著補身也是好的,還請先生不要推卻,收下此參。”
“四皇子盛情草民便卻之不恭了,夜行,將人參收下吧。”榮楚道。
夜行應下,向前接過孫進手中的人參。
劉陽心頭一喜,趕緊問:“不知大皇兄之困何解?”
“其實大皇子的困局並不難解,隻需找到真正與三皇子謀逆之人即可證明大皇子的清白。”榮楚輕聲道。
劉陽如同被點醒一般,心中頓時開明,“先生一語驚醒夢中人,本皇子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說罷就要起身離去。
“四皇子。”榮楚叫住他道:“草民是太子的人,按理說不應該多嘴,但今日草民卻並非是幫大皇子,而是幫你。”
劉陽不解,“幫我?”
“大皇子之困並不難解,隻需棄車保帥即□□楚提醒道。
劉陽仍是不明白,何人為車?
“草民言儘於此,還望四皇子保重。”榮楚說罷,讓夜行推著他離去。
劉陽原本覺得自己已然心中開明,此時卻又疑雲密布,但榮楚已經走了,他也不能再追問下去,隻好帶著孫進離去。
榮楚回到屋子,便對暗處的狼牙吩咐道:“可以行動了。”
“是,少主。”狼牙應下,飛身而去。
*
“豈有此理!劉啟那個狗賊,竟然敢誣蔑我兒,本宮要殺了他!”
憤怒聲伴隨著東西落地的破碎聲響砌宮殿,一旁的劉嬤嬤勸道:“貴妃娘娘息怒,萬不可衝動行事。”
“本宮忍了這麼多年,一直讓張玉嫵那個賤人騎在頭上,讓那賤人所生的賤種騎在我兒頭上,如今我兒都要性命不保,你還讓我忍?本宮忍不了了!”麗貴妃怒喝。
她一身藍色貴妃宮裝,發髻高聳,珠翠滿頭,昂貴的步搖因為她的動作發出陣陣脆響,她長得十分絕美,但因此時怒火焚燒,絕美的容貌變得十分扭曲可怕。
劉嬤嬤硬著頭皮勸道:“現下當務之急是救出大皇子,娘娘千萬不要被憤怒蒙蔽了雙眼,若此時殺了劉啟,豈不是坐實了大皇子謀逆的罪名嗎?就算劉啟沒了,大皇子也脫不了身,反而是鷸蚌相爭,底下那些皇子漁翁得利。”
麗貴妃把這話聽了進去,發泄了一場心中的怒火也散了不少,她慢慢平息情緒,整理好衣發,端莊的坐了回去。
劉嬤嬤趕緊讓人將屋子收拾了,待人收好退下去,她才再道:“娘娘向來聰慧,隻要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一定能想到救出大皇子的法子。”
麗貴妃閉上雙眼,將事情前前後後理了一遍,心中便有了計策,“為今之計是找出真正與劉耒謀逆之人方能洗刷我兒的清白。”
“隻是娘娘,三皇子已死,我們該如何找出與他謀逆之人?”劉嬤嬤擔憂問。
麗貴妃道:“劉耒雖死,他的心腹還活著。”
“娘娘是說那個叫何常的親衛?”劉嬤嬤搖搖頭,“就是他親口誣蔑大皇子的,他一定早就被太子收賣,想要讓他改口可不是易事。”
麗貴妃冷聲道:“隻要將人給本宮帶來,本宮自有辦法讓他開口。”
劉嬤嬤隻好應下,轉身去安排,隻是她才出去沒多久就匆匆回來了,“貴妃娘娘,剛剛得到消息,牢中失火,三皇子的親衛何常被大火燒死了。”
“什麼?”麗貴妃大驚,“被火燒死了?這不是死無對證?”
“這唯一能證明大皇子清白的人都死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劉嬤嬤急問。
麗貴妃拽著拳頭,在殿內來來回回的走著,“何常死了,無人再知道與劉耒謀逆之人是誰,如果,如果我們隨便找個人頂罪呢?”
“娘娘,這是一個好法子,反正死無對證,隻要娘娘說誰是謀逆之人,那誰就是。”劉嬤嬤向前一步問,“娘娘打算讓何人頂罪?”
麗貴妃道:“普通之人肯定不行,皇上不會相信,此人必得也是皇子才行。”
“現下三皇子死了,便隻有四皇子和五皇子,娘娘與淑妃向來不睦,是打算用五皇子?”劉嬤嬤問。
麗貴妃搖頭,“淑妃甚得皇上寵愛,若動五皇子,淑妃必會跳出來,我們時間緊迫,沒功夫和淑妃斡旋,反倒是劉陽,無依無靠,這些年要不是本宮和始兒,他也沒有今日,如今是他報恩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