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擰眉道:“四皇子有些小聰明,是能助大皇子的……不過現在為救大皇子,也隻能棄車保帥了。”
麗貴妃點點頭,想了想,再道:“劉啟誣陷我兒,本宮不會輕易放過他,就算不取他性命,本宮也不會讓好過。”
“娘娘打算怎麼做?”劉嬤嬤問。
麗貴妃道:“劉啟生性多疑,身邊根本沒幾個可用之人,無非就是傅家,隻要本宮斷了他與傅家的往來,他便孤立無援,再也興不起風浪來。”
“娘娘高明。”劉嬤嬤豎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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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王太醫剛剛來問,是否還要繼續給太子妃服用避子藥?”周數來到劉啟身邊詢問。
劉啟道:“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繼續。”
“可是王太醫說避子藥性寒,用得久了恐會傷了太子妃根本,導致終身無法用孕……”
劉啟抬眼冷冷看過去,打斷了周數的後話。
周數低下頭,“屬下隻是擔心,傅家對殿下忠心不二,殿下如此對太子妃,若傅家知曉,怕是會心生怨氣,對太子不利。”
“孤隻是暫時依仗傅家,一旦孤登基為帝,傅家便可棄之。”劉啟語氣冷漠道。
周數心中一驚,“殿下是想學皇上……”
“父皇的做法才是最正確的,如果父皇當年不除掉楚家,鎮國公府功高震主,必成禍患,傅家亦是如此,等孤大權在握,必除之!”劉啟冷聲道。
他說完,察覺到有道視線在盯著他,抬頭看去,見門口站著一臉悲痛的傅馨,他心頭一驚,“馨兒?!”
傅馨手中的食盒掉落在地,裡麵的參湯灑落一地,她看了劉啟一眼,悲憤不已的轉身跑了。
“馨兒,你去哪?”劉啟忙追了出去,“你站住,你聽我解釋。”
傅馨哪裡會聽他的話,跑得更快了。
劉啟怕傅馨將事情說出去,隻得命人將傅馨給拿下。
“放開我,你放開我!”傅馨怒紅了雙眼,瞪著劉啟。
這是她的丈夫,她心愛著的男人,她最最親近的人,可他不但給她服用避子藥,還計劃著要殺她和她的整個母族,他好狠的心啊。
常言道帝王最是無情,她今日總算是明白了。
劉啟道:“隻要你不將事情說出去,我們就還像以前一樣,是恩愛夫妻。”
“恩愛夫妻?”傅馨氣笑了,“我說我為何多年不孕,原來是你暗中給我服用避子湯,這就是你所謂的恩愛嗎?”
“你還要除掉我傅家上下,劉啟,我傅家對你忠心耿耿,從沒有二心,你這樣做不怕遭報應嗎?”
被她揭了麵皮,劉啟惱羞成怒,“放肆!”
“太子妃,請慎言。”周數也驚了一跳,太子妃平日看著溫和恭順,今日竟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傅馨一邊笑一邊落下淚水,“慎言?我、傅家這些年難道慎言得不夠嗎?到頭來換回了什麼?仍舊是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閉嘴!”劉啟怒極,揚手打了她一巴掌。
傅馨被這一巴掌打得發髻都散了,臉上立即腫起血紅的手指印,嘴角也溢出血來,她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但不及心中的痛。
她早就猜到會有今日,隻是她一直對這個男人心存一絲僥幸,如今那一絲希望破滅了,她的夢也該醒了。
她眼淚止不住的滾落,死死盯著劉啟,那一巴掌,打斷了他們之間多年的夫妻情份,也打碎了她的心。
劉啟不忍見她這般模樣,轉過身命道:“太子妃病了,將她送回寢宮,沒有孤的命令不可外出,亦不許讓任何人探望。”
“是,殿下。”周數應下,命人將傅馨帶了下去。
人走了,地上掉落了一支發釵,劉啟彎身撿起,認出是成親之日他送給傅馨的,心頭一痛,握緊了發釵。
周數不忍出聲,“殿下……”
“周數,你是不是也覺得孤絕情?”劉啟哀聲問。
周數搖搖頭,“殿下也是為了大鄴國的江山,為了皇室的祖宗基業,與這些相較,旁的都是微不足道的。”
“你說得對,孤是將來的一國之君,為何江山和祖宗基業,犧牲幾個人算什麼?”劉啟剛剛動搖的心又堅定起琮。
周數擔憂問:“太子妃知道了一切,怕是不會善罷甘休,要是走漏風聲,傅家那邊……”
“容孤好好想想。”劉啟看了看手中的發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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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不好了,何常死在牢裡了。”孫進急匆匆來到劉陽麵前稟報。
劉陽一驚,“何常死了?怎麼會這樣?”
“聽說有犯人不小心打翻了燭台,燒了好幾間牢房,何常因為受了刑,沒能跑掉,被燒死了。”孫進回道。
劉陽覺得事情很是怪異,“那麼多犯人隻燒死了何常,這事不對勁,而且何常死了就沒有人知道與三皇兄謀逆之人是誰了,我們該如何救大皇兄?”
會不會是與三皇兄謀逆之人下的黑手,想要殺人滅口,隱其身份?
見主子這個時候還在替劉始擔心,孫進又是心酸又是氣憤道:“四皇子,您彆管大皇子了,剛剛屬下得到宮中眼線的消息,麗貴妃為救大皇子,要讓您頂罪。”
“什麼?”劉陽大驚,“貴妃娘娘要讓本皇子頂罪?”
“麗貴妃說,現在何常死了,沒有人知道與三皇子謀逆之人是誰,隻要把主子您推出去頂罪,就能救出大皇子了。”
劉陽驚得跌坐在椅子上,“原來,我是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