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寧收了怒火,撇過頭去不再理會劉啟。
劉啟理了理衣發也將怒意壓下。
樓下鳳四娘等人快要支撐不住,榮楚看向夜行和彩釉,兩人應下,飛身而下,前去支援。
有了二人加入,局勢又發生了變化,劉啟並不擔心,因為他還有人。
樓下刀光劍影,打鬥激烈,榮楚和劉啟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
榮楚將最後一杯酒斟上,笑道:“這已是最後一杯酒,太子還有人嗎?”
劉啟輕笑一聲,看向周數,周數一揚手,外麵埋伏的最後一撥人衝了進來。
榮楚也朝暗處的狼牙打了個手勢,暗處飛出無數個戴麵具的人,狼牙並沒有出現,他隱在暗處繼續保護榮楚。
劉啟沒想到榮楚暗中還有人,暗道輕敵了。
周數也吃了一驚,他並沒有查到榮楚暗中還有一批高手,緊了緊手中的劍。
最後一杯酒飲儘,劉啟的人被殺了個精光。
榮楚笑道:“酒已儘,勝負分,承認。”
劉啟臉黑如炭,氣得不行。
榮楚朝傅寧道:“煩請傅將軍帶四皇子先生離開。”
傅寧應下,欲向前,劉啟喝道:“慢著!誰說勝負已分?孤手上還有人!”
他話落,周數便一揚手,立即有人押著幾個人走了進來,榮楚等人看去,見是傅寧的家人。
“爹娘!”傅寧驚呼一聲,衝向前揪住了劉啟的衣領,“你這個小人,言而無信!”
“放開殿下!”周數拔劍架在傅寧肩膀,威喝道。
劉啟揚手,“彆緊張,他不敢對孤如何!”
傅寧正要動手,這時,樓下傳來父母的痛呼聲,他驚得看去,見父母胳膊被砍了一刀,他怒到極致,“畜牲,放了我爹娘!”
“你若傷了孤分毫,你父母就沒命了!”劉啟笑著威脅道。
傅寧緊緊拽住他的衣領,手骨泛了白,眼角也因太過憤怒泛了紅,他真恨不得立即殺了劉啟,但聽到爹娘的喊聲,他還是鬆開了劉啟,“你有什麼衝我來,放了他們!”
“好啊!”劉啟看向周數,“那就先殺了你!”
周數用劍抵住傅寧的脖子,鋒利的劍刃立即就劃破了傅寧的脖子,鮮血瞬間溢出。
榮楚揚手阻道:“傅將軍隻是被我蠱惑,我才是始作俑者,你放了他。”
“放了他,你來受死嗎?”劉啟冷笑問。
榮楚未出聲。
劉啟嗤笑一聲,“你本就是該死之人,苟且偷生了這麼多年,還妄圖要顛覆大鄴國,簡直不自量力!”
“我死了你今天也彆想走出這裡。”榮楚並不因他的話憤怒,而是道。
劉啟挑眉,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站起身走到榮楚麵前,拔出匕首架在他脖子上,“那就試試看這些人對你忠不忠心了!”
“少主!”彩釉等人見榮楚被挾製,驚呼出聲。
劉啟很滿意他們的反應,“你看,他們對你還是挺忠心的。”他看了看榮楚纖瘦的身形,點頭道:“也是,你這般孱弱,彆說他們,就是孤也挺心疼的,你說孤要是手抖一下,不小心傷了你怎麼辦?”
榮楚正欲出聲,嗅到了一股異香,不由得笑了。
“孤真心佩服你,都到這個時候了還笑得出來。”劉啟見他絲毫不怕反而笑了,心中莫名來了火,“你是真的不怕死還是以為孤不敢殺你?”
“我隻是覺得太子殺不了我而已。”榮楚淡笑道。
“孤殺不了你?”劉啟徹底被他惹怒了,“那孤就讓你看看孤能不能殺了你!”
言罷握緊匕首就要割斷榮楚的脖子,隻是未等他動手,暗中飛出一個墨綠色的身影,隻是眨眼的功夫,手中的匕首就不見了,接著一道強勁的掌風襲來,他整個人飛了出去,然後重重跌落在地。
“噗——”劉啟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來。
這一慕發生得太快太突然,等眾人反應過來,就見劉啟被打落在地口吐鮮血,而榮楚麵前則站了一個蒙麵墨衣男子。
周數顧不得去管傅寧,衝過去扶起劉啟,急道:“殿下,您沒事吧?”
劉啟痛得一張臉慘白,眼睛直直的盯著那墨衣男子,想問他是誰,可是話到了嘴邊就是說不出。
而在這時,他身體裡像有萬蟲噬咬一般難受,他猛的推開周數在地上打起滾來。
“太子,太子殿下,您怎麼了?”周數爬起來驚呼。
劉啟此時哪說得出話來,時而在地上打滾,時而爬起來撞翻了桌子,時而撕扯著自己的衣衫,癲狂不已。
傅寧震驚問:“他怎麼了?”
“他體內現在有無數的蟲子在噬食著他的血肉。”榮楚淺笑出聲。
傅寧驚詫,“他體內如何會有蟲子?”
“剛剛我在酒裡放了幾顆蟲卵。”榮楚指了指麵前的酒壺,“蟲卵在他體內快速繁殖,一成十,十成百。”
傅寧看過去,下意識咽了口唾沫,那酒他之前也喝了……
“傅將軍放心,蟲子隻吃惡人血肉。”榮楚笑道。
傅寧想到榮楚也喝了那酒卻沒事,便放了心。
那墨綠衣著的男子聽到榮楚的話,眸中閃過一絲驚訝,所以說就算他不出手,劉啟也傷不了榮楚分毫,他在心裡輕笑一聲,倒是他多事了。
周數呆若木雞的跌坐在地,看著主子不過片刻功夫就成了一副皮包骨,整個人都嚇懵了。
更嚇人的是,主子都成了那副模樣還能到處跑,最後躍窗跳了下去,砸落在一樓的台子上,整個人都散開了。
而從他散開的皮骨內,他看到了無數的蟲子,密密麻麻還在噬食著主子的皮囊。
他覺得頭皮發麻,從未受到過如此驚詫的他一時抗不住暈死了過去。
榮楚見周數嚇暈了,輕笑一聲,取出火折子從窗子扔了下去,火折子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劉啟身上,火一下點燃他的衣衫,將他剩下不多的皮囊燒了個乾淨,包括他身體裡的蟲子一並葬生的大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