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個日日夜夜,江殊期盼中的人終於出現了。
這一刻江殊有千言萬語,也有千百種情緒,都化作眼淚漱漱而落。
矯健的白馬馱著挺拔高大的男人來到了眾人麵前,男人勒停馬兒,居高臨下的掃視了眾人一眼,視線落在了被幾個男人抬著的豬籠上,他目光變得淩厲,語氣冷若冰霜,“為何捆她?”
眾人都是鄉野之地的普通百姓,哪見過這樣的場麵,一時間都被男人強大的氣場給震懾住了,無人敢回話。
“我再問一句,為何捆她?”男人冰冷的再次詢問。
他一身威嚴,氣勢攝人,村民心中更懼怕了哪敢作聲,最後還是劉寡婦壯著膽子推了栓子一把,栓子這才戰戰兢兢的開了口,“她、她做了醜事,未婚先孕,依咱們村的規矩要將她浸豬籠。”
“放了她!”男人一聽這話臉色更加淩厲,輕喝道。
栓子嚇得本能的出聲,“放、放了她。”
那幾個男人就要將人放下,劉寡婦不樂意了,走向前說:“不能放,她壞了規矩就得依規矩辦事,得把她浸豬籠。”
男人掃了劉寡婦一眼,眯了眯眼,抬腿跳下馬背,他身後的隊伍也都紛紛下了馬,一人向前替男人牽住馬兒。
男人一手拿著馬鞭,一手負在身後,走向劉寡婦。
他高大魁梧,比村子裡最高大的男人還要高大許多,全身冷意逼人,劉寡婦被嚇得退了好幾步。
男人在劉寡婦麵前停下來,審視著她,問道:“你說什麼?”
劉寡婦怕極了,但她還是壯著肚子說:“我說的是事實,在咱們這如果姑娘家未婚有孕就是壞了規矩,就得依規矩浸豬籠。”
“依規矩,依誰的規矩?”男人威嚴說:“我朝律令哪一條規定了未婚有孕就得浸豬籠?”
劉寡婦哪懂什麼律令,隻知道入鄉隨俗,他們這就是這樣辦的,她說:“咱們村就是這規矩,你不是咱們村的人,管不著咱們村的事兒。”
“我管不著?”男人冷笑一聲,看向身後的親衛,“張角,她說我管不著這裡的事,你說呢?”
叫張角的親衛走向前,狠狠甩了劉寡婦一巴掌,“放肆!”
劉寡婦被打爬在地,頓時就懵了。
村民們嚇得臉色大變,個個大氣都不敢喘,紛紛同情的看向劉寡婦。
今天來的這些人一看就知道不尋常,劉寡婦還真是吃了豹子膽,敢和人家叫板,這下好了,踢到鐵板了吧!
栓子見對方動了手,覺得作為村長的威嚴受到了挑釁,加之劉寡婦與自己又有一腿,一邊是村長的威儀,一邊是自己的女人受欺負,作為男人他哪還忍得了,大步走向前說:“說話就說話,乾什麼動手打人?”
“你是誰?”男人看著栓子問。
栓子挺直胸膛,“我是這個村的村長,你們是什麼人?來我們村做什麼?”
“村長是嗎?”男人看了他一眼,轉向張角,“人來了嗎?”
張角朝一個方向望了一眼,看到人影鑹動,抱拳回道:“來了。”
不一會兒,另一夥人就急匆匆的來了,眾人一看,是縣令還有栓子他爹,以及另一個不認識的官員和一隊官差。
村民們心裡直打顫,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子來了這麼多官?
栓子看到自家老子,頓時覺得有了底氣,走向前說:“爹,你總算回來了,這些人來咱們村鬨事。”
“你個混賬!”栓子爹忍不住揚手打了兒子一巴掌,這個不成器的,他不過走了半天就鬨出這樣的事來,這是要把他們整個村子的人都害死呀!
栓子還不清楚情況,捂著臉好生委屈,“爹,你乾嘛打我?”
“打你還是輕的,你個蠢貨,你不要命了!”栓子爹恨鐵不成鋼,氣得不行。
男人見知府和縣令都到了,這才出聲,“兩位大人,告訴他們我是什麼人?有沒有資格管他們的事?”
“下官參見王爺!”知府和縣令帶著人嘩啦啦跪了一地。
王爺?!
村民們都驚呆了,不敢置信的看著男人,他竟然是王爺?
栓子爹也趕緊朝眾人招手,“快,跪下,叩見王爺。”
村民們趕緊跟著栓子爹跪下,高呼,“草民叩見王爺。”
就連劉寡婦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爬起來跪好,隻有栓子捂著臉呆在了原地,不停的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男人負著手走到他麵前,“你說,本王有沒有資格管你們這的事?”
王爺,他是王爺,他竟然得罪了王爺!
此刻栓子心如擂鼓,因為太過震驚導致臉頰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兩腿戰戰,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