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夫人恢複神色道:“沒什麼。”
“哦,那秦夫人送來的奇墨咱們用嗎?”采菊再問。
月夫人拿起墨道:“既然是秦姐姐的一番好意,咱們自然不能辜負,這墨我會儘數用上。”
榮楚回到王府,直接回了正院,進了屋子在外間門用熱水淨了手和麵,又脫下染了寒意的衣衫,在炭盆前將身上烤暖和了才進的裡間門。
一進去就見江殊抱著孩子在哄,他眸中浮現柔色,“娘子。”
“相公,你回來了。”江殊立即露出笑來,看了眼懷裡的孩子,道:“江兒一直不肯睡,我道是為何,感情是為了等你。”
“江兒在等爹爹嗎?”榮楚坐到江殊身邊,一手摟住她一手去逗繈褓中的孩子,“小子,趕緊睡,不許折騰你娘。”
榮江不過幾日大,但已經褪去了剛出生時的皺巴,皮膚白白淨淨,一雙眼睛也烏黑明亮,見到最熟悉的人,他眼珠子轉了轉,扯動嘴角露了一個笑。
“相公你看,江兒笑了。”江殊還是第一次見兒子笑,激動不已。
榮楚點點頭,“看來他聽懂我的話了,怕我揍他的小屁股,笑著討好我呢。”
“他這麼小發能聽懂你的話?”江殊樂不可支。
“咱們的兒子一定聰慧。”
這點江殊認可。
一家口說了會子話,榮楚道:“天晚了,你趕緊睡吧,我去沐浴。”
“我等你一起睡。”江殊道。
榮楚搖頭,“你先睡,你剛生完孩子不可熬神傷了身,累了就睡,彆等我。”
“聽相公的。”江殊仰起頭笑道。
榮楚忍不住吻了吻她,然後將孩子抱給乳母,扶著她躺下,又細心的掖好被子。
江殊心裡甜蜜,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榮楚出得屋子見張角已經回來了,他問:“如何?”
“屬下已經把話和陳飛說了,他要是個聰明人會知道怎麼做。”張角回道。
榮楚輕哼一聲,“他若棄暗投明尚有一絲生機,繼續助紂為虐隻會死路一條。”走了幾步,他再道:“各處給本王盯緊了,本王不允許有任何地方出紕漏。”
“王爺放心,絕不會出紕漏!”
次日,下了一夜的雪終於停了,太陽從層層疊疊的雲層中鑽出來,照得雪白大地明晃晃的刺眼。
榮楚在陪江殊用早膳,月夫人來了,她福了福身回稟,“回王爺王妃,詩畫已經全數作好,且已掛在王妃院落,就等明日王妃入住了。”
“你速度很快。”榮楚誇道。
月夫人福了福身,“謝王爺誇讚。”
月夫人離開後,江殊道:“王爺,聽穗歲說月夫人極有才華,她性子又沉靜溫和,真是難得。”
“是,確實難得。”榮楚語氣平靜,眸光卻閃過一絲冷意。
江殊便道:“若月夫人幾個能和和氣氣的,我也不是非得一個人霸占相公。”
“你說這話我可不愛聽。”榮楚不高興道:“你應該要求我全心全意待你,身心都隻屬於你才對。”
江殊羞笑,“如果這般,我豈不是成了一個妒婦。”
“我喜歡你當妒婦。”榮楚道。
江殊笑看他一眼,低下頭繼續吃東西。
陪江殊用過早膳後榮楚要進宮,這時管家來報,“王爺,有您的信。”
榮楚看向張角,張角立即向前接過信,恭敬遞給他。
拆開信,榮楚大致掃了一眼,露了笑,“算他聰明。”
管家不明所以,張角卻明白了,抱拳一拜,“是王爺英明。”
榮楚一邊將信交給張角,一邊出了府,“收好。”
“是。”張角接過放進懷中,快速跟了上去。
入了宮,正要往禦書房去見榮睿,在路上遇見了葛氏。
葛氏福身行禮,“請景親王安。”
她雖貴為皇帝乳母,又掌管後宮大小事宜,但女兒嫁給榮楚為妾,她便是妾室的母親,見著榮楚都要矮一頭。
“夫人免禮。”榮楚負手看著葛氏,見她打扮得雍容華貴,通身的氣派哪像是個乳母,比正經的太後還有過之無不及,他擰了眉,榮睿未免也太抬舉她了。
不過她的長相和氣度確實異於常人,就拿這長相來說,四十出頭的年紀還風韻猶存,可見年輕時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陳氏的長相便有六七分像她,加之陳氏的那些迷惑男人的手段,原主對陳氏有些欲罷不能。
好就好在原主更看重權勢,並未過度沉迷女色,否則早就被他府中那些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不知所已。
葛氏起了身,笑問:“聽聞王爺大喜,還未恭賀,明日王妃搬院,不知婢子可否去討杯喜酒喝?”
“自是可以。”榮楚道。
葛氏笑意更濃,“如此那婢子明日便厚著臉皮登門了。”
榮楚點了下頭,帶著張角離去。
葛氏看著他挺拔高大的背影,輕笑了一聲,“景親王,我很期待明日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