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聽說陳側妃和幾位夫人都在為王妃搬院的事情忙碌著,就連武將出身的秦夫人都花重金購買了一塊奇墨贈予月夫人,用以作詩繪畫裝點王妃院落,夫人,咱們要不要也出份力?”可兒詢問。
柳夫人想了想道:“既然大家都出了力,我們也要做點什麼,免得落人口實。”
“那咱們做什麼?”可兒笑問。
柳夫人站起身在屋裡走了幾圈,最後視線落在多寶閣上的一個珊瑚擺件上,她笑著走過去,“就它吧。”
“夫人,這可是咱們屋最貴重的東西了。”可兒有些舍不得。
柳夫人道:“就是因為它最貴重才拿得出手,當初我被送進景親王府,根本沒帶什麼值錢的東西來,這屋裡所有的東西都是王爺賞的,還有一些是孫氏和陳氏送的,我記得這樽珊瑚就是陳氏送的。”
“既然是陳側妃送的,咱們把它轉手送給王妃是不是更不好啊?”可兒擔憂道。
柳夫人搖搖頭,抬手撫摸著珊瑚,眸光微暗,“沒有什麼不好的,這珊瑚紅紅的一看就很喜慶,送給王妃正合適,再說了,它伴了我這些年,也該派上用場了。”
她雖低調不出風頭,但府中之事她卻探查得十分清楚,知道這幾日府中眾人的暗動,陳側妃出手了,雖然這次沒有波及到她,但不得不留一手,免得日後陳側妃對她下手她毫無自保之力。
可兒聽出主子話中有話但不知是何意思,“夫人,這珊瑚怎麼了?”
“沒什麼,你把它包好,親自送到王妃院中,擺到最顯眼的位置。”柳夫人恢複神色道。
可兒應下,“是,夫人。”
次日一大早景親王府就熱鬨了起來,婢女們前一晚就已將江殊日常所用的東西從正院搬到了君卿院,這日隻需江殊帶著孩子過去即可。
因江殊還在月子裡頭,天氣又冷,榮楚特意準備了馬車,馬車裡鋪上了暖和厚實的棉被,又封了車窗,榮楚親自將裹得嚴實的江殊抱上馬車,陪著她一並坐車前往君卿院。
後麵還有一輛馬車是乳母抱著榮江。
君卿院離正院不遠,就在正院的東方向,步行也不過一刻鐘,這是整個王府中離正院最近的院落。
一行人浩浩蕩蕩到了君卿院,陳側妃和幾位夫人已經恭侯多時了,個個都披著鬥篷,抱著暖手爐,站在雪地中,見榮楚他們來了,皆福身行禮。
馬車停下,榮楚抱著江殊下了車,道了聲起來吧便直接進了院內,接著乳母抱著榮江也跟了進去。
陳側妃等人起身也跟了進去。
“相公,那個紅紅的是什麼?”江殊一進屋子就看到廳堂中擺放著的擺件,好奇問。
榮楚道:“是紅珊瑚。”
“珊瑚嗎?真好看。”江殊很喜歡。
榮楚便問穗歲:“這珊瑚是誰送的?”
他記得府中並沒有這種珊瑚擺件,不是他讓人放進來的定然是旁人相贈。
“回王爺,是柳夫人送的。”穗歲回道。
榮楚挑了挑眉。
“妾身拜見王妃。”陳側妃帶著幾位夫人跪倒在軟榻上的江殊麵前,這次她們算是第一次正式行妾室禮。
行了禮,江殊讓穗歲把準備好的打賞分發下去,便算禮成了。
陳側妃等人又說了好些恭賀的喜慶話,江殊昨晚上睡得早,這會子覺得精神便和她們說笑了一會兒。
正說著外麵有人通傳皇上來了,把眾人都驚了一跳。
榮楚也沒料到榮睿今日會來,趕緊要出去相迎,誰知剛走了兩步榮睿就進了屋子,“皇上,您怎麼來了?也不早些傳旨給臣弟,臣弟好出府相迎。”
“朕知道你忙著就沒有提前通知,再說了,朕來看親弟弟哪需要傳旨?”榮睿笑得和藹道。
江殊在穗歲的攙扶下起身,帶著陳側妃等人跪地行禮,“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平身。”榮睿朝她們揚手。
他其實早就想見見江氏了,想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將自家眼高於頂的弟弟迷住,見江殊起身,他打量了一番,樣貌並不出眾,但貴在清秀脫俗,在那一眾鶯鶯燕燕的側室中還顯得十分獨特。
嗯,不像他想象中的鄉野村婦那般不堪入目。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他這個弟弟眼高於頂,又怎麼會看上普通女子?
“婢子見過王爺王妃。”隨榮睿一道來的還有葛氏。
陳側妃見到母親便是一喜,但礙於規矩並沒有向前。
榮楚點了點頭,朝江殊介紹,“這位是皇兄的乳母,也是陳側妃的母親。”
“夫人好。”江殊笑著打招呼。
葛氏福身一禮,“恭喜王爺王妃誕下嫡長子,這是婢子小小心意,還望王爺王妃不要嫌棄。”
她身後的婢女捧上一個錦盒來奉上。
穗歲向前接過,打開一看是一對通體脆綠的玉如意。
“好漂亮。”江殊笑誇道。
榮楚也道:“確實不錯。”
“這對玉如意有寧神安心之效,王妃剛剛生產,可助王妃恢複貴體。”葛氏道。
榮楚,“夫人有心了。”
榮睿笑看了葛氏一眼,走到上座坐了,又朝眾人道:“都彆站著了,坐下來說話吧。”
“是,皇上。”一屋子人皆應道。
陳側妃走到母親身邊,母女二人交換了一個眼色,各自落了座。
“快,讓朕看看世子。”榮睿朝乳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