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睿一聽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那月妹妹主仆可有大礙?”陳側妃問。
奇怪,月氏主仆不應該會中毒才是,她二人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暈倒?
太醫道:“她們毒已至肺腑,不知能否救得回來,臣先給她們喂下解毒丸看看解毒的情況再說。”
太醫給二人喂了藥,榮楚命管家將二人抬回院中,並派了其它的大夫前來照看。
“詩畫中何以有毒?”榮睿很是憤怒。
太醫回道:“皇上,是作詩繪畫所用的墨汁中有毒,墨汁中混有曼陀羅花粉。”
“曼陀羅花粉?”榮楚驚訝,“聽聞曼陀羅花粉可以用來製作蒙汗藥,難怪能使人中毒暈倒。”
太醫抱拳道:“王爺所言不虛,曼陀羅這種植物整株都有毒,根、莖、花朵、種子都有毒,其種子毒性最大,一但服用必死無疑,花粉的毒性稍次,但若過量亦可要人性命。”
“所以說這詩畫中的香味就是曼陀羅花粉的香味?”榮睿道。
太醫,“並不儘然,因是製此毒墨之人怕被人察覺,所以加了另一種無毒的香料進去,掩蓋了曼陀羅花粉的香味,讓人不能察覺,這也是臣之前沒有發現詩畫有毒的原因,而此香料香味奇特,人一但嗅到就欲罷不能,過量吸入便會中毒。”
柳夫人出聲道:“所以葛夫人多嗅了些香味就暈倒了,而月妹妹和采菊則是因為作詩畫的過程中大量吸入了香味而中毒。”
“正是如此。”太醫點頭。
月夫人用帕子捂了捂口鼻,月氏倒是比她想象中更為聰明呢。
“詩畫是月妹妹所作,但月妹妹之前說香墨是秦妹妹所贈,所以下毒之人定然是秦妹妹了。”陳側妃指著驚呆了的秦氏道。
秦夫人聽到陳側妃的話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跪地道:“皇上、王爺明查,婢子並不知墨中有毒啊,這墨是婢子花重金從翰林書齋買回來的。”
“皇上,王爺,我家夫人不通詩墨,哪知道這些,下毒之事並非夫人所為。”劍芳也跪地解釋道。
榮楚看向榮睿道:“秦氏是武將出身,確實不通詩墨。”
“可就算如此,這墨出自秦妹妹之手,秦妹妹的嫌疑最大。”陳側妃再道。
月氏已經逃脫了,她絕不能再讓秦氏逃脫。
秦夫人看著陳側妃突然福至心頭,她明白了什麼指著陳側妃道:“皇上,王爺,是她陷害婢子!”
什麼陳氏尋得了奇墨要穩固掌家權原來都是個陷阱,要引她往裡跳!
劍芳也想明白了,暗暗後悔,早知道如此她說什麼也要勸住夫人的,現在掉進了陳側妃挖的陷阱裡,想要脫身就難了。
“秦妹妹這話是何意?這墨可是秦妹妹買來的,與我何乾?”陳側妃一臉委屈道。
秦夫人怒道:“是你故意讓人說你得了塊奇墨,讓我搶先把墨買下,就是為了陷害我!”
“怎麼回事?”榮楚假意困惑問。
劍芳趕緊道:“王爺,幾日前奴婢和夫人在亭中小坐,偶然聽到陳側妃院中的婢女提起奇墨之事,夫人因氣陳側妃之前羞辱她之事,所以想要搶奪陳側妃的功勞,便花重金提前買下奇墨贈予月夫人。”
“王爺,婢妾真的不知道墨中有毒,這一切都是陳氏陷害。”秦夫人喊道。
陳側妃辯解道:“皇上,王爺,若真是妾身陷害,妾身又如何會讓母親靠近那詩畫,母親是妾身的血親,妾身怎麼會為了陷害一個侍妾而損傷母親的身體?”
“是啊,皇上,景親王,玉兒不會拿婢子的性命開玩笑,婢子相信絕不會是玉兒所為。”
柳夫人出聲問道:“秦姐姐可記得側妃院中哪個婢女所說?可叫她出來當麵對質量。”
“柳妹妹所言甚是,若是我院中婢女,你把她們叫出來對質,我絕不怕。”陳側妃也道。
秦夫人暗惱,她當時隻關注婢女說的話,壓根沒注意去看長相。
劍芳也沒看清,那兩人從園子裡經過,被園子的花莆遮擋著容貌,根本看不清長相。
見主仆二人不出聲,陳側妃有些得意,再道:“秦妹妹答不上來便根本沒這回事,你說,你為何如此歹毒要害我母親?”
“側妃,秦夫人之意恐不是要害老夫人,怕是……”沐嫣欲言又止道。
榮楚察覺出她話中之意,冷了眉眼問:“怕是如何?”
“回王爺,這詩畫是王爺命月夫人作來裝點王妃院落的,平日接觸最多的會是王妃,王妃剛剛生產身子虛弱,隻要一靠近這些詩畫……”
榮楚不等她說完便大聲怒喝,“秦氏,你的目的是王妃?”
“不是,婢妾沒有,王爺,婢妾是被冤枉的。”秦夫人急道。
劍芳心中也亂了,今日局勢對夫人怕是不利,她該如何做才能替夫人脫身?
榮楚冷聲道:“你口口聲聲喊冤,可有能證明你沒有下毒的證據?本王給你自證清白的機會,你說!”
“墨是在翰林書齋買的,翰林書齋的掌櫃可以替婢妾作證。”秦夫人道。
榮楚朝管家命道:“派人去翰林書齋查證,秦氏主仆暫時關押,待查明真現再做定奪,另,再徹查府中上下,看其它地方可有異常之處?特彆是王妃和世子的寢居,務必嚴查!”
“是!”管家和太醫趕緊應下。
榮楚再對榮睿道:“皇上,此地不宜久待,請移駕去臣弟院中稍坐。”
榮睿點點頭,朝魏全吩咐,“王妃院落不小,太醫一人恐忙不過來,你再宣些太醫過來,由內而外查驗清楚,不可出半點差錯。”
“奴才遵旨。”
秦夫人被帶走了,陳側妃和葛氏對視一眼,眸中閃過得意。
柳夫人拿帕子按了按嘴角,眸光瞥了陳側妃一眼,垂下眸子遮擋住了眼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