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帶著一眾太醫很快進入君卿院,首當其衝去了江殊所在的寢屋,江殊睡得正熟陡然被喧鬨聲吵醒,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坐起來揉揉眼睛喊道:“穗歲。”
“王妃。”穗歲從外間進來,福身行禮。
江殊問:“外麵發生什麼事了?”
“聽聞月夫人所作詩畫出了問題,王爺緊張王妃和世子,命太醫嚴查院中上下,看可還有其它不妥之處?”穗歲回道。
江殊微驚,“詩畫出了問題?出了什麼問題?”
她剛搬過來,又不能吹風,所以還未去看過月氏所作的詩畫,不知是何情況。
“也沒什麼,就是墨汁中有些不利於產婦身子恢複的東西。”穗歲怕嚇著江殊,沒敢說實話。
江殊擰了擰眉,月氏所作的詩畫為何會有這種不好的東西?她是有意還是無意?
“王妃,現下太醫正在查看外間,等查完無礙煩請王妃移步,讓太醫進來查驗。”穗歲道。
江殊點點頭,就著穗歲的攙扶起了身。
半個時辰左右,太醫們查完了院中內外,被管家派去翰林書齋查證的下人也回來了,眾人皆前往正院複命。
“皇上,奴才把翰林書齋的掌櫃帶回來了,他說願與秦夫人當麵對質。”管家向前回道。
榮楚便命人將秦氏主仆帶過來。
秦夫人見到書齋掌櫃,立即向前道:“掌櫃的,你告訴皇上和王爺,我的奇墨是在你那買的,我並未動任何手腳。”
“這位夫人,皇上和王爺麵前小人不敢再替你隱瞞,幾日前是你給了小人一筆銀錢,讓小人幫你往墨裡滲入曼陀羅花粉。”掌櫃的卻道。
秦夫人如遭雷擊,指著掌櫃的驚道:“你胡說什麼?我何時讓你往墨裡滲毒了?你誣陷我!”
“夫人,人在做天在看,小人不想再幫你害人了,你也懸崖勒馬吧。”掌櫃的悲聲道。
秦夫人又是惱怒又是憋屈,她指著掌櫃的罵道:“你一定和陳氏串通好了一起來陷害我,你們這群卑鄙無恥之徒!”
“小人絕沒有誣陷你,小人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字假話就讓我不得好死!”掌櫃的磕了個頭發誓道。
秦夫人怒紅了雙眼,她指了指掌櫃的,又指了指陳側妃,“你們竟然敢陷害我,我殺了你們!”
“側妃小心。”沐嫣立即將陳側妃護在身後。
魏全、張角等人也都將各自的主子護在身後,就連可兒也下意識的站在了柳夫人麵前。
可秦夫人並不是要殺陳側妃,而是衝著掌櫃的去了,她從身上取出一把匕首,趁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陳側妃身上時,猛的刺進了掌櫃的身體,她刺一下不夠,還連刺了數下,“我殺了你,你竟然敢誣陷我,我就讓你不得好死!”
眾人驚呆了,眼睜睜看著掌櫃的被秦夫人刺了五六下,掌櫃的血流如注,毫無還手之力。
“拉住她!”榮楚第一個反應過來,朝下人命道。
幾個下人這才從震驚中回神衝向前拉開了秦夫人。
鋒利的匕首從身體快速拔-出,掌櫃的僵直著身體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不再動彈。
張角向前查看,發現掌櫃的已經斷了氣,他走到榮楚麵前回道:“王爺,掌櫃已經死了。”
榮楚冷眼看向秦夫人,隻見她被幾個下人按住,臉上身上全是血,眼神陰沉,可怕極了,他喝道:“秦氏,當著皇上和本王的麵你竟敢如此放肆,你大膽!”
秦夫人的舉動連榮睿這個帝王都吃了一驚,他怎麼也沒料到弟弟身邊還有如此極端彪悍的女人,一言不合就殺人,要是弟弟惹怒了她,她對弟弟起了歹心怎麼辦?
想到這他心中一陣惡寒,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婢妾殺的是誣陷好人的惡徒,婢妾何錯之有?”秦夫人不服氣道。
這口氣她已經憋了好久了,她實在憋不住了,今天索性也難以脫身,還不如痛快一回。
榮睿搶在榮楚前麵出聲道:“我國律法嚴,就算他是誣陷好人的歹徒也自有律法嚴懲,如今事情尚未查清你就動手殺人,你眼中可還有王法?你可有把朕和景親王放在眼裡?”
柳夫人咽了口唾沫,壓下內心的驚詫,她看了看陳側妃,眸光微暗。
陳側妃和葛氏不知道多高興,秦氏簡直和孫氏一樣愚蠢,一點激也受不得,根本不用她們做什麼她就把自己的後路全給堵死了,今天她不死都沒天理。
“皇上,王爺,我家夫人性子剛烈,因蒙受冤屈這才一時氣憤犯下大錯,請皇上王爺恕罪!”劍芳也從極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跪地求情道。
她也沒料到夫人會當眾殺人,她哭著朝秦夫人道:“夫人,您也太傻了,明明不是您的錯,現在您先動了手不是您的錯也是您的錯了呀!”
“我不管,誰要是誣陷我,我就殺誰!”秦夫人道。
劍芳哭成淚人,“夫人,您性子衝動,這是又受了他人蠱惑,您又落進彆人的陷阱裡了呀!”
秦夫人一愣,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臉色慢慢變了。
榮睿聽劍芳這樣一說也覺得事情透著古怪,看了陳側妃一眼,朝魏全道:“派人詳查翰林書齋,看那塊毒墨是從何而來?”
“是,皇上。”
陳側妃眸中閃過一絲心虛,暗暗收緊了手指,她看向母親暗示,皇上不會查出什麼吧?
葛氏朝她搖頭,示意她安心。
陳側妃這才放下心來,嘴角從新揚起。
榮楚揉了揉眉心,問太醫,“王妃院落查得如何?”
“回稟皇上王爺,臣等已經查遍王妃院落,院中各處都沒有異常,除了這樽紅珊瑚擺件。”領頭的太醫回道。
一個下人立即將紅珊瑚擺件捧到了眾人麵前。
陳側妃和葛氏對視一眼,嘴角的笑意更濃,終於輪到柳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