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楚一看,視線轉向柳氏,“這樽紅珊瑚不是你送給王妃的嗎?”
“回王爺,確實是婢妾送給王妃的。”柳夫人帶著可兒跪地回道。
榮楚看她一眼收回視線問太醫,“這紅珊瑚有何異常?”
“這紅珊瑚中也有毒。”太醫回道。
榮睿眉頭一跳,“也有毒?”
看來弟弟府中這些個女人個個心思歹毒,都想要至江氏於死地。
“回皇上,這紅珊瑚本身無毒,但卻被人用麝香浸泡過,所以裡麵滲入了大量的麝香,麝香包裹在珊瑚內,隨著時間慢慢散出,若是與這樽珊瑚接觸的時間長了,輕則損害身體,重則無法生育。”
“柳氏,你大膽!”榮楚一拍桌子,“你是想害王妃再無法生育嗎?”
柳夫人辯解道:“王爺息怒,婢妾並不知這珊瑚中有麝香,這樽珊瑚是婢妾入府時陳側妃所贈,當時婢妾見它火紅好看還帶著濃鬱的香味,甚是喜歡,多年來一直擺在屋中,因王妃搬院,妾身手頭上沒有貴重之物相送,這才取下這紅珊瑚送給王妃。”
“王爺,夫人確實不知這紅珊瑚有毒啊,若是知道又怎麼會一直擺在屋中?”可兒也道。
陳側妃出聲道:“王爺,紅珊瑚確實是妾身送給柳妹妹的,但妾身發誓,珊瑚絕對無毒。”
“皇上,王爺,若想知道誰的話是真,讓太醫查看柳夫人身體即可。”葛氏道。
榮睿點頭,“乳母所言有理,若珊瑚真的早就有毒柳氏與它相伴多年身體也會有麝香的痕跡。”
“那就讓太醫給柳氏看看。”榮楚冷聲道。
領頭的太醫本要向前,這時,住在王府的那位太醫搶先走到了柳氏身邊,“夫人,請伸手。”
榮楚看著那名太醫眸光微冷,倒是個不錯的連環計。
柳夫人趕緊伸出手,太醫搭上她的脈,片刻後收回手,走回去複命,“回皇上王爺,柳夫人體內並無用過麝香的痕跡。”
“不可能!”柳夫人臉色大變,“這樽珊瑚伴我多年,若它真的有毒,我體內怎麼可能沒有麝香?”
可兒趕緊爬向到太醫麵前,“奴婢與夫人日日在一處,奴婢體內也一定有麝香,給奴婢看看。”
那太醫隻好也給可兒號了脈,同樣道:“你體內也沒有麝香。”
柳夫人心裡慢慢慌了,“不可能,絕不可能,明明陳側妃送我珊瑚時就有麝香,我用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體內沒有麝香?”
“柳妹妹先前不是還說不知道珊瑚有毒嗎?現在卻又這般說,很容易讓人誤會你早就知道珊瑚有毒,特意將有毒的珊瑚送給王妃,意圖加害王妃。”陳側妃不急不緩道。
柳夫人自知失言,忙捂了嘴,她看著陳側妃突然就明白了什麼,“是你害我!”
“妹妹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我為何要害你?說珊瑚無毒的是你,說珊瑚有毒的也是你,你說話如此顛倒,很難讓人取信呢。”陳側妃作委屈狀。
柳夫人被堵得一句話也答不上來,她手腳並用的爬到榮楚麵前哭道:“王爺,請您相信婢妾,婢妾真的沒有要加害王妃。”
是,她確實早就知道紅珊瑚裡有麝香,她太清楚自己的身份,榮楚是不會讓她生下孩子的,所以她從進府那一刻起就沒打算要懷孩子,陳側妃將麝香珊瑚送給她時她並沒有聲張,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用這樽毒珊瑚回敬陳側妃。
她也沒打算用紅珊瑚害江氏,隻是借機自保,沒想到還是著了陳側妃的道。
“你用毒珊瑚暗害王妃,還嫁禍他人,柳氏,你以為本王還會相信你的話嗎?”榮楚怒聲道。
柳夫人將頭搖成了撥浪鼓,“婢妾沒有,王爺,婢妾是被冤枉的!太醫、太醫有問題,太醫一定是與陳側妃串通的!”她想明白的問題所在,指著太醫道。
榮楚微挑了眉,柳氏還不算太蠢,既然如此,那他就看看這出戲還要怎麼唱,他隨意指了一個太醫命道:“你再給這主仆二人診脈。”
那被點名的太醫應了聲是,走向前給柳氏和可兒號脈,麝香這種藥症狀很明顯,但凡有點醫術的大夫都查得出來,太醫們更是有經驗,號脈不過片刻就能查出。
短短時間,那太醫的背卻汗濕了,他抬眼看了之前那位太醫一眼,見那太醫也正看著他,還朝他示意了一個方向,他朝那方向看去,見是陳側妃和葛氏,母女二人都朝他投來一個威懾的眼神。
他心中慌亂極了,說實話會得罪三個人,但若不說實話,恐怕有欺君之罪。
他思來想後還是決定冒險,他猛的收了手,向前稟報,“回皇上,王爺,柳夫人主仆體內並無麝香。”
之前的太醫和葛氏母女都大鬆了口氣,暗道他還算聰明。
柳夫人先是愣了一瞬,而後大喊,“不可能,你們都是串通一氣的,王爺,您讓人去外麵請大夫,他們都被陳側妃收買了。”
“夠了!”榮楚喝道,“本王已讓兩名太醫給你診脈,足以證明你所言為虛,本王不會再信你半個字。”
“王爺,婢妾冤枉,冤枉啊!”
不管柳夫人如何喊冤榮楚都沒有表露出半點相信她的意思,在原文中,柳氏也是在背後捅了原主一刀的人,柳氏察覺到了原主要造反,暗中投靠了朝中一個官員,與那官員一起揭露了原主,導致原主造反失敗被俘。
原主造反確實不應該,但原主並沒有虧待柳氏這幾個女人,可她們一個個的心懷鬼胎,明著表露出多愛慕原主,暗地裡不知搞了多少小動作。
毒珊瑚確實是陳氏用來害柳氏不能懷孕的,但柳氏一早就知道,她卻將毒珊瑚送給江殊,就憑這點她就不值得原諒。
柳氏哭得聲撕力竭,她後悔死了,她不該低估了陳氏,不該在這個時候參與陳氏幾個的爭鬥,她應該繼續隱忍的,如果她不起歹心,也不會落入陳氏的陷阱,如今她就是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了。
陳側妃心中無比得意,雖然暫時讓月氏逃脫了,但秦氏、柳氏今天是必死無疑,今日能一並除掉這二人也不枉她暗中謀劃這一番。
“啊——”就在她得意之時,突然身體襲來一陣巨痛,她本能的驚呼出聲。
她的喊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所有人朝她看來,見秦氏不知何時掙脫了鉗製她的下人,用匕首刺進了她的身體。
匕首刺在她胸口,正中心臟,她隻覺得痛得窒息,連氣都喘不上來,隻得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秦氏,“你、你……”
秦夫人狠狠將匕首拔出,血傾瀉而出,噴了她滿身滿臉。
她說過,陳氏若再惹她,她一定殺了陳氏,她說到做到!
陳側妃僵直著身體,瞪大眼睛,重重倒在了地上,連句遺言都未曾說就斷了氣。
秦夫人轉頭看向驚得停下哭喊的柳夫人,滿是血的臉上露出陰冷的笑容,“哭有什麼用,我已經幫你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