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的動作太快,事情又發生得太過突然,在場眾人一時間都驚得愣住。
柳氏嚇得捂住嘴,全身發抖,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秦氏竟然殺了陳氏?!
“放肆!”榮楚第一個回神,怒喝一聲,朝張角命道:“拿下她!”
張角親自走向前,秦氏卻笑看著榮楚道:“不必了,王爺,婢妾自知死罪,就不勞您動手了,婢妾最後隻想告訴您,婢妾深愛著您,嫁給您此生不悔!”
她說罷握住匕首抹了脖子。
她旋轉著倒在地上,層疊的裙擺像盛開的芙蓉花,脖子處的血快速流出,她含笑閉了眼。
“夫人!”劍芳驚叫一聲撲過去,“夫人,您怎麼這麼傻,您這麼傻啊夫人……”
榮楚看著地上的秦氏,眸子微涼,秦氏固然深愛著原主,但原文中卻因愛生恨背叛了原主,所以她死榮楚一點也不覺得惋惜,這不過是她上輩子欠原主的,這輩子來還罷了。
“玉兒!?”葛氏在劍芳的呼喊中回過神來,同樣驚叫一聲撲過去摟住陳側妃,撕心裂肺的喊道:“我的女兒,你醒醒啊,你彆嚇母親!”
可是不管她怎麼喊陳側妃都沒有再回應她。
榮睿不忍看乳母這般悲痛,出聲勸道:“乳母,彆太難過了,人死不能複生。”
“皇上,皇上……”葛氏放開女兒爬到榮睿麵前哭道:“您一定要替玉兒做主啊,玉兒她死得好慘!”
榮楚搶到榮睿前麵說道:“夫人,本王知道你很難過,但殺害玉兒的凶手已經伏法,一命償一命,便兩兩相抵了。”
“那個賤人如何能與玉兒相比,我要她一族陪葬!”葛氏下意識喊了出來。
榮楚沉了臉,榮睿也擰了眉,“乳母情緒太過激動,魏全,你先陪乳母回宮休息。”
“皇上,婢子不要回宮,婢子還沒替可憐慘死的玉兒討回公道。”葛氏已然失了理智,尖聲喊道。
陳氏是她的獨女,她心中覺得虧欠了女兒,向來對女兒寵愛有加,今日本以為是她們母女坐看好戲的時刻,誰知女兒卻慘遭毒手,她亂了心也失了態。
榮楚要的就是她的失態失智,人隻有在方寸大亂時才會不受控製的犯錯。
“夫人,先回去吧。”魏全見榮睿臉色有些不好看,趕緊走向前勸道。
葛夫人一把推開魏全,再次求道:“皇上,婢子剛生下玉兒不久就入了宮,為了皇上,婢子再未奶過玉兒,婢子這些年來一直虧欠了玉兒,如今玉兒慘死,婢子又怎麼能坐視不管呢?皇上,您與玉兒都是我的孩子呀皇上!”
“放肆!”榮楚冷聲喝道:“你說皇兄是你的孩子,你豈不是皇兄和本王的母後?”
魏全也嚇出一腦門汗來,向前勸道:“夫人慎言啊!”
葛夫人也意識到說錯了話,忙描補,“皇上,婢子不是這個意思……”
“乳母僭越了,但朕念其喪女之痛不予計較,乳母先回宮去吧,這裡有朕在。”榮睿語氣不悅道。
葛夫人本還要再說什麼但看到榮睿這般神色又不敢再張口,這麼多年來榮睿對她都是敬重孝順的,從未有這般神色,她尚有一絲理智在,知道不能失了榮睿這棵大樹的庇護,隻得將憤怒暫時壓下。
她朝榮睿磕了個頭,轉身爬到女兒屍體旁,摟著女兒哭道:“玉兒,是母親不好,是母親對不起你……”
如果當初不讓女兒嫁進景親王府女兒也不會是這樣的結局。
景親王,一切都是因為景親王!
葛氏突然想明白了什麼,側頭看向榮楚,她知道了,原來榮楚早就看穿了她和女兒的計劃,故意將計就計就是想借秦氏的手除掉女兒。
看來榮楚應該早就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才不動聲色的布了這麼一個局,讓她們母女看似操控著局麵,實則一直是被他操控著。
葛氏心中一陣惡寒,是她低估了榮楚,榮楚此人的心機比她想象中更深沉!更狠毒!
榮楚接受到葛氏的視線轉頭與她對視,嘴角勾起一抹得程的笑容。
他當然早就知道葛氏母女的計劃,也知道柳氏的心思,更拿準了秦氏甘烈暴躁的性格,所以將計就計,這才讓今天這場戲達到想要的效果。
葛氏看到榮楚的神情心裡更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她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不能表露出來,她知道自己比不過榮楚在榮睿心中的份量,就算當眾揭露也討不到好處,再說了她也沒有明確的證據可以指證今天的一切是榮楚做的。
是她開的鑼,但收鑼的卻是榮楚,她好不甘心啊!
她握緊拳頭,指甲掐進肉裡這才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今日她認栽了,但她不會認輸,新仇舊賬今日她先記下了,總有一日與榮楚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