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楚任職欽天監司監以後每每夜觀天象便說某地有禍事發生,而不久後禍事便會應驗,諸葛明越發信任榮楚,而每當諸葛明詢問禍事緣由時榮楚都說是因為諸葛明犯的殺戮太重。
天子殺戮太重導致天降禍事於民,須行善積德方能破解,於是榮楚提出在趙國各地大肆興建廟宇,鑄造佛祖金身,以贖其罪過。
諸葛明一一照辦。
一時間,趙國上下皆為興建廟宇一事忙得不可開交,征壯丁,大肆購買材料,匠人、監工、官員報酬等等花費巨大,國庫的銀子流水一般花出去。
而百姓因為蓋廟宇所得超過耕種所得,皆棄農從工,導致田地荒廢,糧食顆粒無收。
諸葛明也不上朝了,在榮楚的蠱惑下天天拜佛念經,以求贖其罪孽,朝政也日漸荒廢。
趙國表麵上看著熱鬨非凡,實則暗中已慢慢衰敗。
與此同時,許國那邊卻是另一番天地。
榮楚走時留下信涵給朝中各部,著令讓禮部舉行祭祀大典,製造天神降落許國的假象以安撫動搖的民心。
著令兵部按他所說的訓練出一支以一敵百的軍隊,工部照著他的指示尋找鐵礦;刑部用牢中的死囚犯打造兵器以及按他所給的配方製造火藥;吏部大肆招攬人才修整吏治;戶部用他留下的種子培植植耐旱的地瓜、土豆等物,同時鼓勵農桑,減輕賦稅徭役等等。
禮部的‘天神’一降落,北境戰事大捷的消息也四下傳開,百姓歡喜的同時還得到了朝廷發放的耐旱作物種子,以及免賦稅徭役的好消息,原本遮蓋在許國天空上的陰霾一掃而光,舉國上下都看到了新的希望。
都說否極泰來,沒多久許國降下甘霖,奄奄一息的作物在雨水的灌溉下變得生機勃勃,百姓一連在大雨中歡呼了好幾個時辰方平息激動的心情。
秋收的時候,許國各地都迎來了大豐收,這是多年以來難得的一次豐收,且比往年豐收的時候糧食還多出一半,官員和百姓都高興壞了。
消息傳到北境,玉魄也是高興得熱了眼眶,她感歎道:“今年冬天百姓終於不用再餓肚子了。”
想到去年的餓殍遍野,她仍是心痛難耐,如今全國大豐收,許國的子民終於不用挨餓受凍了。
“是啊,終於不用再餓肚子了。”洪成也道,他喝了杯酒,激動道:“咱們陛下真是厲害,不但研製出火藥,還尋到了高產耐寒的糧食,郡主,這個叫土豆的糧食可真香啊,我一口氣能吃三個。”
“那當然,咱們陛下可是天子,這世間最英武銳睿智的男兒。”玉魄看著麵前堆得老高的蒸土豆,一臉是笑道。
洪成連連豎起大拇指,“再這樣下去,不出一年半載,我國興盛有望了。”
“嗯。”玉魄重重點頭,端起酒杯道:“來,為我許國的強盛乾一杯,也敬我們最神武偉大的陛下一杯。”
“乾杯!”
寒來暑往,時光飛逝,轉眼過去了兩年,趙國各地的廟宇終於蓋好了,但國庫已經空虛,朝政已經荒廢,百姓的田地也荒蕪,賺到錢的百姓也不乾活了,日日吃喝玩樂,全國上下一片頹廢不堪。
榮楚見趙國氣數將儘,便知道沒必要再待下去了,他找了個機會出宮去尋到呂一與他商議離開的時間。
“陛下放心,三日後屬下一定安排好一切事宜,護你回許國。”呂一抱拳道。
他很激動,在趙國潛伏了整整兩年,如今終於可以回國了。
這兩年他看到強大的趙國一步一步衰落,走在街上都能明顯感受到百姓的變化,與他們初入趙國都城時完全不一樣了,百姓的笑容少了,街市明顯蕭條,還時常能聽到百姓的抱怨聲。
不知陛下說他都知道,趙國撐不了多久了。
榮楚點點頭,“你去安排回國事宜,在離開前孤還要送趙帝一份大禮。”
回到皇宮後榮楚並沒有露出任何異常,仍舊像往常一樣忙碌著,直到三日後要離開那一刻,榮楚遣散欽天監所有人,然後放了一把火把欽天監給焚燒了。
看著熊熊大火包裹下的欽天監,榮楚勾了勾嘴角,瀟灑離去。
是時,諸葛明還在寢宮誦經念佛,聽聞欽天監著火了他顧不得再念經了,帶著人匆匆往欽天監而去。
到了欽天監,大火已經將昔日莊嚴肅穆的宮殿燒成了廢墟,而且火勢之大已經向其它宮殿蔓延開。
諸葛明調來全宮上下的人前來救火,幾個時辰才將這場大火給撲滅。
“楚司監呢?找著他了嗎?”諸葛明著急的問進廢墟尋人的侍衛。
這樣一場大火,楚榮還能活著嗎?要是楚榮死了還怎麼幫他贖罪呢?不能贖罪趙國不是就要亡了嗎?
侍衛回道:“陛下,裡麵空無一人,隻有被燒毀的器具。”
“沒人?怎麼會沒人?”諸葛明察覺到不對勁。
這時劉德抓了個欽天監的監員過來急道:“陛下,這小子在不遠處鬼鬼祟祟的,搞不好就是他放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