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跟那些無知的婦人說些什麼,她們也不可能理解你的意思。”
羅桑有些不解的看著前麵帶頭上山的馮一問道。
“她們都是受害者的親人和家屬。”
馮一歎了口氣道:“她們的年紀都不算大,也就三十來歲,想來那些遇害的男人都是壯年時期。
本該是家裡的頂梁柱,卻英年早逝,他們的家庭都會受到影響,這難道不是一種悲哀麼?
更可悲的是這些婦人連丈夫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我剛才說的話她們是聽不懂,理解不了,但我知道我在說什麼。
羅桑,咱們修行之人,降妖除魔不單單是為了滿足自己心中的成就感,更重要的是給那些無辜的人一個交代。
為生者權,為死者言,這才是咱們最應該做的。”
“是,師父,弟子知道了。”
羅桑聞言心裡有些愧疚,這些年來她的實力一直在提升,卻長期閉關,很少露麵,固然有馮一失蹤的原因,也和她現在的心態有著莫大的關聯。
說白了,年幼時她雖然見慣了民間疾苦,甚至她自己都是權力爭奪下的受害者,可是在大戰過後,精銳儘隕的年代,她被推到了很高的地位,也因此,她漸漸脫離了勞碌大眾,心中自認為高人一等。
在這點上,她做的遠不如楊不凡好。
楊不凡悟性不及她,成就不及她,卻和馮一一樣,四處奔走,降妖除魔。
或許馮一早已看穿了這一點,隻因為羅桑是他的第一個徒弟,又是女孩,所以才處處遷就她,沒有說破。
一旁的張雲逸聞言正色道:“馮道長所言極是,之前我在這方麵有些掂量不清,跟你待的時間越長,對此感觸越深。
今後我一定會以馮道長為榜樣的。”
秋生和文才對視一眼,心中都是感慨,師弟身上的宗師氣派越來越濃,隱隱有超過九叔的意思了。
這便是九叔心中最合適的衣缽傳人吧。
馮一點點頭,沒再說話,精神高度集中,觀察著整座山的情況。
山道不算寬,馮一走在最前麵,跟隨其後的是羅桑、秋生和文才,張雲逸跟在隊伍的最後麵。
其他人說的沒錯,這裡出事後便無人繼續維護了,原本相對平坦的石路崎嶇不平,山體一側也是坑坑窪窪,石路上隨處可見大大小小的碎石塊,另一側的欄杆也是殘破不堪,必須得小心翼翼地前行。
與之相反的則是這裡的植被非常的茂盛,雜草叢生,石壁上甚至長出了一層薄薄的青苔,抬頭望去,越往上綠樹越多,鬱鬱蔥蔥,連綿不絕。
“師弟,他們是在半山腰的位置處消失的,我聽說之前失蹤的人也在類似的位置。”
文才指著前方的路麵說道。
“嗯,大家提高警惕,遇到任何情況及時出聲。”
馮一依然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可越是這樣越不能掉以輕心,說不定那怪物擅長的便是隱匿和偷襲呢。
隨著眾人越走越高,樹蔭越來越茂密,遮擋的嚴嚴實實,連陽光都很難照射下來,溫度比其他地方低了不少。
四周很靜,聽不到任何鳥叫和蟬鳴,透著一股詭異的死寂。
除了馮一外,其他幾人的神經都有些緊繃,頗為謹慎的四處觀察,這種未知的對手給人帶來的壓力不輕。
“師弟,快到了……我記得很清楚,前麵那塊凸出來的石頭曾攔住了新娘的轎子,我們費了好大勁才將轎子抬了過去。
當時我們的注意力都在轎子上,緊接著就發現好幾個人離奇失蹤了。”
文才偷偷咽了口唾沫,輕聲提醒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