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了, 先生,您要的貨我帶來了。”
深夜,位於西西裡街頭深處的灰色酒吧後街。
神色匆匆趕來的中年男人提著黑色的手提箱,在把手裡的東西交給了前來交易的對象確認過之後, 收了錢便立刻拉高衣領快速離去。
毫無疑問, 這是一場交易。
——一場看起來並不是能讓多餘的人知道的交易。
“哦呀哦呀,看我發現了什麼?這不是彭格列的雲守嗎?這麼晚不睡,是出來散心的嗎~~”
一身休閒款的白色外套便裝, 從轉角走出的白發青年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手中拿著的一包棉花糖,捏在指尖的白色一塊被主人揚了揚,塞進嘴裡。
“這應該是我們初次見麵?我是白蘭·傑索。我想你應該聽說過, 對吧?”他歪了下頭, 微笑:“雲·雀·桑~”
——雲雀恭彌。
是的,身為彭格列十代雲守的那位。
“……”
駐足光線不佳的暗處, 肩上棲著一隻黃團子小鳥的黑發青年回頭,微微顰起的眉很乾脆的表現出了他對於被人叫住這件事的不滿。
“有事?”
“沒有哦~隻是想著能在這種地方相遇也是緣分,要一起喝一杯嗎?我請客。”
……
——這是,他忘記的記憶?
以旁觀者的姿態被拖進的回憶漩渦,對現實的印象止步於自己把在門外說個不停地式神拖進房間, 還差點兒下手扭斷他的脖子。
這會兒的雲雀冷靜的沉默了一會兒,理智回籠,大概是猜到了這應該是酒吞童子的酒開始發揮了作用。
‘白蘭·傑索’嗎?
雖然還沒完全理出全部記憶, 但至少現在, 他本能的對這個名字感到煩躁。
——嘖, 好想咬殺。
然而,這隻是記憶。
記憶裡的畫麵不管看起來多真,都沒有實體。
不爽,卻隻能看著。
“無聊。”
那邊的‘畫麵’還在繼續——
無視了這位自稱是‘白蘭·傑索’的白發青年搭話,那邊甩下‘無聊’一詞的黑發青年也非常乾脆,一個多餘的視線都沒有施舍,扭頭就走。
這次,白發青年沒有再阻攔。
“真是有趣,彆的世界的‘雲雀恭彌’可不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這裡。”他低聲的笑了一下,說了一句當時來看相當意味不明的話,“我們大概還會再見的……”
……
當時的自己是為了什麼去了酒吧後街?
——為了不驚動彭格列或者任何人的高溫隔熱裝置。
不是給自己用的,而是雲豆。
彭格列戒指的‘銷毀’是在那之後。
應該被草食動物(沢田綱吉)扔進那個‘火山口’裡毀掉的戒指,黑色的天鵝絨盒子在接觸到滾熱岩漿的刹那,快速衝出的黃色小鳥憑借著高溫和火光的掩護將它們成功帶了出來。
‘世界’站在他們這邊,隻要稍稍注意,沒有任何人可以發覺。
“雲雀!雲雀!”
“做得好。”少有的柔聲給予稱讚,將戒指封存的黑發青年伸手摸了摸黃色團子的小腦袋,在被人發覺之前,離開。
——那麼,再次和白發青年見麵是什麼時候呢?
“呀,又見麵了。雲雀桑~”
那是在黑發青年收拾掉在自己地盤上的非法群聚的草食動物之後。
笑眯眯的打著招呼出現在一片狼藉的狼藉的餐廳,從還算完好的吧台後麵摸出透明的玻璃杯和威士忌滿上,歎息著沒有冰塊可以加的白發青年撐著頭看過來,晃了晃手裡的杯子。
“第二次見麵了,不能稍微聊一下嗎?”
他道:“我真是對你很好奇啊~要不要來打個賭,這次的‘彭格列’能撐到什麼時候呢?”
……
——想起來了。
他是‘雲雀恭彌’。
彭格列的十代雲守,在並盛起手建立起了風紀財團的人。是有著,需要在暗中維持‘世界’穩定使命的人。
斷斷續續閃過的畫麵像是被什麼關鍵性的東西串聯在一起,突然明朗起來的記憶,高亢的思緒衝擊之下,曾經被遺忘的片段一一浮現,隨即——
等等,記憶的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