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幾位除去‘天真單純’的神樂,剩下的三個都是成年人。且不說平時也表現的有點兒粗枝大葉源博雅,光八百比丘尼和安倍晴明兩個就一個比一個思考的多了。
——雖然這件事上他們倆想的完全不一樣。
“說的是。”
並未察覺八百比丘尼微妙的情緒變化,因為匆忙出來沒捎上自己的折扇,身為宅邸主人的安倍晴明想用折扇敲於掌心思考的小動作一頓,似是如常的收回手,走過去摸了摸神樂的腦袋,在源博雅幾乎實體化的灼熱目光洗禮下,柔聲的說道:“神樂,你所說的那個人是?”
“不知道,之前見過的那個。”粉色和服的少女低下頭,思考了一下,道:“和‘源賴光’一起的那個,雲…他叫什麼的來著……”
“‘雲雀恭彌’?”
‘雲雀恭彌’這個名字近期算是和源賴光綁定在一起了,接住話的源博雅詫異了一下,隨即語氣有些不高興的嘀咕,“源賴光那家夥不是說‘隨你’了嗎?難道是派人來抓我回去的?”
不知道對方的真正目標其實是‘神樂’,隻以為是源賴光出爾反爾想要收回之前見麵時說的不管自己的話,源博雅低聲的嘟囔了幾句,頭一抬,道:“我去把人趕走。”
說著,他腳步一轉,氣勢洶洶的就像是準備去跟人打架。
“等等。”晴明好笑的出聲攔住他,“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我也想去。”
被晴明拉著手牽回來,轉而被八百比丘尼搭住肩膀的神樂剛想著要跟著一起去就被身後笑容溫柔的女聲打斷了。
“不行哦,神樂。”目送著晴明和源博雅的身影消失在通向正門的轉角,八百比丘尼低下頭看著小小的少女,嘴角一揚露出一個微笑,輕聲道:“我們還是在這裡等他們吧,大概一會兒就能‘見到’了。”
著重的‘見到’一詞。
在神樂像是被‘說服’了一樣的點了下頭之後,
“乖孩子。”微笑著看著雙眼有片刻失神的少女,八百比丘尼伸出手覆蓋在了她的眼上,遮去對方眼底的咒術痕跡。
‘八岐大蛇’臨世並沒有那麼簡單,他所需要的‘祭品’可多可少,最重要的是有能撼動天地的‘力量’。
神樂的身體裡蘊藏著無數淪為祭品的巫女的‘執念’與‘怨念’,她能成為關鍵性的‘祭品’並不奇怪。
但另一個——
雲雀恭彌。
八百比丘尼也很好奇能被‘那位大人’選中,重點照看的人類究竟有什麼特殊。
砰咚——
院外。
突然落下一拍的心跳,已經不是第一次覺得不對的黑發青年伸手在心臟位置按了一下,眉頭微皺。
無比確定自己以前的身體從來沒有任何不妥之處,心臟病什麼的更是無稽之談。自在這個世界蘇醒以來就時不時感覺到的違和感,再加之這個說是有問題可看起來又沒什麼不適反應的心律。
沒有科學的儀器輔佐下,想具體確認自己身體的情況可以說在這個時代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嘖。”
‘心臟’嗎。無法想通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詞產生難以言喻的煩躁感,聯想到被某個鳳梨怪收進羽下的少女,同樣是內臟,這會兒無處發泄的雲雀乾脆的又給那個招人煩的鳳梨怪記上了一筆。
眾所周知的,彭格列十代雲守和霧守的仇恨沒有清算完的一天。
兩個守護者一見麵就掐架,打著打著就拆家。
反倒是他們手底下的人,大家都心平氣和的見怪不怪,該乾嘛乾嘛,而且關係還出乎意料的和諧,偶爾還會互相約著出去吃個飯、唱個K,聯誼走一波。
當然,這些都是瞞著頂頭兩位的,畢竟不是誰都能承受得起這兩位的怒火不是?
——說起來,也不知道‘草食動物’他們的戰鬥進行到哪裡了。
思緒跳脫了一下的雲雀皺眉,伸手揪住一隻繞了一圈回來的紙鶴在指尖把玩。
他必須儘快找到盒子確定回去的方法才行,還有眼裡的咒術,這個定時火乍弓單不除根本難以安心。
“打擾了,初次見麵,請問您在這個時候上門是有什麼事嗎?”
並不是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捏住紙鶴循聲望去的雲雀目光微冷,視線落在源博雅身旁的安倍晴明之後,突然的,他嘴角一勾。
——陰陽師。
——絕對不會和源賴光上一條船的人。
怎麼說。
雖然不是最佳方案,但他似乎是找到可以破解目前狀況的辦法了。
安倍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