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楊對此非常感興趣, 拿這個釣他是一釣一個準。
他問道,“是什麼?你快說!”
聞硯桐看了看周圍的人,尤其是池京禧打量的目光讓她極是忐忑,便飛快道, “你想知道就跟我來, 我隻告訴你一個人。”
她轉身快速走了幾步,又回頭道,“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了。”
這一句真是把牧楊吃的死死的, 當下邁開長腿去追他, 路過池京禧的時候被一把拽住,“你當真相信?”
“總歸也沒什麼損失。”牧楊道,“我去去就回,你們先看。”
說完就迫不及待的跟著聞硯桐出去了, 池京禧朝著兩人離開的方向看了看,眸光攏著暗色, 好似若有所思。
程昕瞧出了他的心思,說道, “牧楊也不是傻子, 不必擔心了。”
“那個矮子頗是狡猾。”池京禧道。
“他翻不出什麼浪花, 若是真做了什麼,我們再收拾他。”程昕道。
池京禧的手指在椅靠上輕輕點著,最後還是讚同了程昕的話,“也是。”
牧楊跟著聞硯桐出來之後,一直在問聞硯桐關於射箭的問題, 但是她卻沒理會,一雙拐杖掄得飛快。
“哎呀你個瘸子走那麼快作何?”牧楊急眼了,“這地上都是雪,你也不怕給另一條腿也摔瘸。”
聞硯桐沒好氣的瞥他一眼,“你說話還能再好聽一點。”
牧楊道,“你喊我出來不就是要說射箭的事嗎?倒是說啊,拄著拐杖想去哪啊?”
“我這是機密知不知道?”聞硯桐道,“既然我覺得傳授給你,自然要找個無人的地方,不能讓第二個人聽見。”
牧楊恍然大悟,了然的點點頭,這下安靜了,跟在她後麵,一路從大殿側門出去,走到了休息間的林子裡。
聞硯桐還一直怕趕不上,誰知道趕得時間卻是正好,剛走過去就看見幾個姑娘聚在林子裡爭執。
“我說了我沒有拿你的東西,休要無理取鬨!”傅詩厲聲道。
“到底有沒有拿你自己說了不算,可得讓我好好搜搜才行!”王瀾的聲音比她還凶,“你不敢讓我搜,就是心虛!”
傅詩怒道,“我清白之身憑何叫你搜?讓開!”
王瀾道,“今日我若不搜,便斷不會讓開!”
她眼尖,看見她寬袖後麵藏著東西,便一個箭步衝上前,把那墨黑的長盒搶奪過來。
就是這個,小瀾瀾,衝鴨!
長盒打開王瀾朝裡麵看了一眼,撇了撇嘴後後扔在地上,“想來你也不會藏在那麼醒目的地方。”
盒子裡的東西滾出來,是傅子獻先前給聞硯桐看的墨玉雪紋狼毫。還記得當時傅子獻拿著它的時候雙眼都是喜悅,沒曾想扭個臉被傅詩搶走了。
聞硯桐氣得臉都青了。
牧楊在邊上拉了她一把,“走吧,沒什麼好看的。”
聞硯桐拂開他的手,往前走了幾步,好似路過一般叫道,“喲,這兒怎麼那麼熱鬨呢!”
幾個姑娘同時回頭看來,聞硯桐也就順勢往前走,笑嗬嗬道,“看來我來得倒挺是時候,什麼熱鬨事兒?能帶我一個嗎?”
王瀾見了她,語氣稍緩和一些,“聞硯桐你彆摻和這事。”
“我就隨便看看。”聞硯桐語氣十分隨意,走到了王瀾身邊,低頭一瞧,誇張的張大嘴巴道,“呀!這不是傅子獻的狼毫嗎?怎麼會在這啊?”
傅詩飛快的蹲身將狼毫裝進長盒裡藏在袖中,“你看錯了。”
聞硯桐道,“我怎麼可能看錯呢?他天天在用呢,我就跟他做同桌,瞧得清清楚楚。”
“跟你有何關係?”傅詩厭惡的瞪她。
聞硯桐勾一個冷笑,並沒有跟她爭論,而是轉身喊道,“牧少爺,你快來看看,這個是不是傅子獻的狼毫,傅姑娘說我看錯了。”
牧楊被她一喊,自然也是藏不住,主動從樹後麵走出來。
幾個姑娘當下就變了臉色,與看見聞硯桐時完全不一樣,聚集到一起看著牧楊走來。
他俊俏的臉上端著敷衍的笑,幾步就走到了聞硯桐身邊,十分配合道,“在哪呢?我瞧瞧。”
“被傅姑娘藏起來了,”聞硯桐和善道,“傅姑娘,可否拿出來讓牧少爺看看呢?”
“這筆都是父親賞的,所以跟八弟的很像……”傅詩神色軟化,委屈巴巴的看著聞硯桐道,“為何今日一個二個都要懷疑我偷東西,我明明沒有……”
不好意思臭八婆,沒用。聞硯桐暗道,我不吃這套。
她仍舊笑道,“傅姑娘莫擔心,若不是你做的,自會有人還你清白。”
傅詩暗自咬牙,心知若是拿出來看,這隻狼毫準會被拿走,於是梗著脖子,還想辯駁。
卻見聞硯桐突然看向她身後,驚訝道,“小侯爺你何時來了?”
眾人一聽池京禧來了,當下都扭頭看去,聞硯桐便趁機使一招猴子偷桃,把長盒搶了過來。
傅詩轉頭見身後是空的,才知上當,但已是來不及反應手掌就一空,再轉頭時,聞硯桐已將盒子拿走打開。
她將狼毫遞給牧楊,“你看是不是?”
牧楊一連好幾日都看見傅子獻用這支墨玉雪紋狼毫,即便是他觀察不留心,也眼熟這支筆的模樣,當下道,“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