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將眾人的質疑一一解答,若是還有人不相信,則應該去尋李博遠或者是池京禧核實,無論如何也沒有理由一個勁的認定殺雞的人是她了。
孫逑看了看眾人,說道,“無惰乃是書院莘莘學子勤學的象征,如今它被人惡意殺死,實乃一樁令人不恥的罪事,即日起書院下人早晚兩次點卯,不得有一人離開,我等定要徹查此事。”
聞硯桐驚訝,沒想到書院竟真的因為一隻雞大費周章,暗自慶幸當初那一刀沒能剁下去。
孫逑下完令之後就離開了,夫子們相繼離開。趙鈺似乎想對聞硯桐說些什麼,但思及那麼多人在場,還是先離開。
學生一哄而散,沒了看熱鬨的興致。聞硯桐見先前不斷質疑她的人要走,便出聲喊道,“你站住!”
那學生本不想搭理,卻見牧楊兩三步上前將人按住,“想上哪去啊?方才你嘴皮子挺溜啊,讓我看看你這一排牙長得如何。”
說著就要去掰扯人家的嘴巴。
牧楊跟池京禧玩得時間長了,脾氣也有幾分相似,擱這一杵,身上的痞氣就出來了。那人嚇得不敢動彈,連連求饒,“牧少爺饒了我吧,我不過也是受人所托……”
聞硯桐走上前去,站在那人的對麵。隻可惜她矮了一頭,完全沒有氣勢。
她道,“我知道,是吳玉田吧?肯定是他指使一個勁的誣賴我。”
那人瞬間就把吳玉田賣了,“是是是,吳玉田早就記恨你,聽說了今早的事之後,就指使我多誣賴你兩句,這並非是我本意……”
“你不必跟我狡辯那麼多,我也不想聽。”聞硯桐說道,“你回去告訴吳玉田,我已經知道殺雞的人是誰了,讓他走夜路的時候小心點。”
那人現在是刀架在脖子上,自然說什麼話都應著,忙不迭的點頭。
聞硯桐舉起一個緊握的拳頭,“你看看我手心裡有什麼東西。”
那人不明所以,低頭湊到她拳頭便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往裡看。
聞硯桐另一隻手揚起,掄一個大圓,掄足了力氣,一巴掌打在那人的側臉,罵道,“吃我一個大脖溜子!讓你他娘的空口造謠。”
聞硯桐的巴掌其實沒有那麼重,但是特彆響亮,一下子把那人給打蒙圈了。
就連傅子獻和牧楊也嚇了一跳。
“哼。”聞硯桐心道,惹不起吳玉田一個七品小官,我還能惹不起你?
挨了一巴掌的人什麼話都沒說,捂著聞硯桐大脖溜子留下的掌印逃得飛快。
傅子獻走到她身邊,歎道,“幸好你昨夜是在李夫子那裡,否則還真不一定能洗脫嫌疑。”
這話倒是真的。隻能說想陷害她的人時機不湊巧,運氣站在了她這一邊。
聞硯桐道,“殺雞的凶手就藏在書院裡,孫夫子封鎖了書院,沒有人能夠逃走,找出凶手是遲早的事。”
傅子獻道,“隻可惜了無惰,那麼勤勤懇懇的為我們報曉,卻落得這個下場。”
牧楊在一旁聽的莫名其妙,撓了撓腦袋。往常聽見傅子獻說這種話的時候,牧楊肯定是要冷嘲熱諷一番的,他向來看不起唯唯諾諾一樣的傅子獻。
隻是這次卻破天荒道,“啊,沒錯,這雞是挺可憐的,對吧聞硯桐?”
話尾處還帶上了聞硯桐,似乎也想讓她一起回應傅子獻的話。
聞硯桐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看牧楊。
可憐一隻雞?怎麼可能?若不是條件不允許,她恐怕要立地生火,架上一口鍋,還是一邊燒水一邊流口水的那種。
聞硯桐沒搭理他,轉身趕去了學堂。
報曉雞被人所害,孫逑召集了所有夫子開會,學生便趁機跑去雞窩看熱鬨,於是早課就這樣耽擱過了。
聞硯桐一整個上午都有些心不在焉,腦子一遍一遍回想早上在雞窩附近看見的場景,總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
雪停了好幾日,下午的武學課就恢複了正常上課。拆了木板的聞硯桐便沒有了休假的理由,隻好也跟著去。
臘月的寒風不是一般的冷,隻要站在屋子外,就能感覺露在外麵的皮膚如針紮一般冰冷,凍得聞硯桐滿臉通紅,頭皮發麻。
許映泉看不得大男子裹得跟個球似的,說既不方便行動,也將體質捂得柔弱了,是以每回上武學課,子堂的學生都要先饒武場跑個幾圈,把身子跑熱了再上課。
聞硯桐作為子堂裡唯一的一個例外,出門前裡三層外三層裹得密不透風,走路都覺得頗累。
她出現在許映泉的視線裡時,成功接收到了許映泉迷惑的眼神。
“許夫子,今日寒風格外冷啊。”聞硯桐晃著身子走到他身邊,用熟絡的語氣打招呼。
“半月不見,你這腿如何了?”許映泉問道。
“可疼可疼了!”聞硯桐道,“我原本以為拆了木板會好些,沒想到拆了木板後走路越發疼了,走個十來步都要打擺子呢!”
許映泉歎一口氣,“你身體著實太弱,可見平日很少鍛煉。”
聞硯桐道,“夫子說的是,這回我吃了身體差的虧,日後必定好好鍛煉。”
他道,“一會兒跑操的時候你就在邊等著,等跑完再歸隊,今日練平射,應當不大影響。”
聞硯桐點頭應了聲,便乖乖的走到一邊站著去。
她是害怕路上耽擱遲到,所以提早來了。揣著手等了十幾分鐘,子堂的人也陸續來到武場。
聞硯桐眼睛四處飄著,忽而看見池京禧等人走來。
牧楊走近了之後看見聞硯桐就開始笑,笑得前俯後仰,說道,“打遠處看還以為是隻成了精的肥鵝呢!你今日怎麼穿成這模樣?”
“你不覺得很冷嗎?”聞硯桐縮著脖子,看了看池京禧等人。他們連大氅都沒穿,上衣是顏色淺淡的短襖,下麵穿著寬鬆的褲子,手腕和腳踝都用綢帶紮起來,十分方便行動。
聞硯桐發現池京禧的衣裳上,大部分都繡著如意紋,看起來吉祥極了,相當襯他的名字。
他目不斜視的從聞硯桐前方走過,正在低聲跟程昕說些什麼。
程昕懊惱道,“怎麼回事,聞硯桐不是連著休了半月的假嗎?怎麼偏偏今兒就來了?你是不是偷偷跟她說什麼了?”
池京禧哼笑,“願賭服輸,可不能小人之心啊。”
程昕哎呀了一聲,歎道,“我的牛角弓還沒捂熱的,就要送給你了。”
池京禧雙眸彎了彎,臉上的笑意濃鬱,引得周圍的人都側目。
聞硯桐站再邊上看著子堂的人一圈一圈的跑著,轉頭問道,“許夫子,咱們子堂裡誰的開課測驗成績最好啊?”
許映泉正好無事,便搭了她的閒話,“池京禧,三箭靶心。”
聞硯桐小小的抽一口涼氣,表示震驚,“那誰最差呢?”
許映泉麵無表情的想了想,“應當是你。”
“為啥?”她道,“我不是也中了一箭靶心嗎?牧楊連一箭都沒中呢,我不比他強?”
“你的確是中了一箭靶心。”許映泉道,“但是你前兩箭未中靶,且從距離上看,你是唯一一個將箭射到腳邊的人,所以最差的應該是你。”
聞硯桐恍然大悟。
跑圈停下以後,許映泉給了些許時間讓他們做休整,同時讓聞硯桐入了隊。
這是她參加武學課以來第一次入子堂的隊伍,本來是要站在最後的,但是她個子著實矮,剛走一半就被許映泉喊了回來,“你站前麵。”
第一排的人自覺的騰出一個位置,正好讓聞硯桐站在第一排的首位。
她暗暗撇嘴,想當年高中上體育課,她也是屬於後排的人。
許映泉道,“今日練習平射,有隨堂小測,兩兩分組練習,最後測驗。”
聞硯桐駭然,怎麼還有測驗?她現在一聽這倆字頭都大了。
牧楊問道,“如何分組?自由結合嗎?”
許映泉不知道從哪變出來一個小木盒,盒子上麵開了一個洞,說道,“隨機分。”
而後就是排著隊上前抽簽,子堂的人正巧是雙數,所以兩兩結合便不會有人落單。
聞硯桐特想跟傅子獻一組。她自己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莫說是靶心了,能把箭射出去就是萬事大吉。若是跟彆人分一組肯定遭嫌棄,唯有跟傅子獻一組才好。
她不斷的碎碎念著,走到許映泉麵前時,問道,“夫子,若是抽到了不想同組的人,可以交換嗎?”
著問題一出,許多人都看過來。顯然這也是他們想問的問題。
“不可以。”許映泉冷酷的拒絕。
聞硯桐苦著臉把手伸進木盒裡抽了一張,拿到一邊偷偷打開,是一個看不懂的字。
她身後忽然伸來一隻手,將紙拿走倒了過來,喊道,“是七!跟禧哥是同一個數字!”
聞硯桐心裡咯噔一響,抬頭就看見不遠處的池京禧往這邊看,臉色不太好。
她雙眼一抹黑,險些自掐人中。
“嚶……”天亡我矣!
作者有話要說: 聞硯桐:我不行了,我要原地去世了。
今天沒檢查,要是有錯字寶寶們要揪出來喲~~
今天也是愛你們的一天!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豬豬變 3個;午眠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風不度玉門 6瓶;妙蛙種子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