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於洋聰明,知道把握時機,晚一刻鐘他都會被圍上他的行屍走肉撕成碎片。
要知道被鬼蜮裡的行屍走肉吃了,靈魂是會被困在鬼蜮的,要嗎成為脹鬼要嗎被惡鬼厲鬼給吃了。
而且不是哪個活死人都像趙妻那麼有‘格調’,要把人活醃上幾天,才會考慮下口的問題。更多的行屍走肉,喜歡活蹦亂跳,一看就鮮活不已的活人。
於洋的時機把握得剛剛好,剛像二哈在地上打了一個滾,速度極其敏捷的躲藏到了莫娜的背後,季言之就拿出了巨佬的姿態,咬破十指,開始複雜的結印。
感謝上輩子的親哥,為了他不至於在鹹魚中的過程中懶得翻身乾裂,教了他很多的陰陽術。
他沒想過召喚式神,畢竟成功不成功還是一個未知數。即使成功了,在鬼蜮裡麵誰知道召喚出了什麼樣兒式神。按照他JP的運氣,季言之總覺得他會召喚出奇葩的鬼物當式神。
還是老老實實憑著真本事硬抗吧。
想到空間裡繽紛的存貨,季言之內心深處就是一片罵娘聲。
不過季言之慣常的能力就是一心二用,內心罵娘並不耽誤他快速的結印。
季言之此時快速結的法印,就是結合了陰陽術法術的特點。沒其他特點,就是能夠燃燒陰氣戾氣,將視野之內的地方完完全全的化為火海。
這個術法需要極高的精準度,稍不注意就會把自己連同敵人一起烤了。
好在季霸霸他燒烤技術棒棒噠,快速結印後召喚出來的火海隻落在了祠堂之上,頓時因為陰氣戾氣作祟變得煥然一新的祠堂陷入了熊熊烈火之中。
大火洶洶燃燒,清晰可聽火海之中傳來了聲聲慘叫。有男有女,赫然都是當初對著劉寡婦出手的主凶。劉寡婦恨意難消,隻殺他們一次又如何解心頭之恨。
恰巧被她和紅衣女鬼聯手殺掉的出雲古寨村民們全都變成了行屍走肉。
劉寡婦乾脆就把他們圈養起來,一次又一次的殺他們。每一次殺掉他們,劉寡婦心情是愉悅的,甚至有時候還會給他們找食兒。
劉寡婦心想她得養著他們,不然她的鬼生豈不是隻剩下和著紅衣女鬼相互彆苗頭。
那太沒意思了,也太容易讓她的怨恨消融。
所以在大火燃燒,她圈養的仇人被燒得嗷嗷直叫喚的時候,劉寡婦按捺不住的出現了。依然是那無比惡心卻有效的一招,長長的舌頭不知道從哪兒延伸向季言之等人。
於洋眼尖,先一步看到,忙拉著莫娜躲避。
季言之快速閃躲。可惜由於身體被抽空了幾乎一半的血液,季言之認為的快速躲閃,實際上速度至少慢了一半,不過倒也險險的避過了那惡心至極的長舌。
莫娜心知到了該她表演的時候,嫌礙事的推開牽著她的於洋。舉著那塊銘刻了攻擊法陣的板磚,凶猛的衝上前,踩住那根長長的好像蛇一樣粘黏的舌頭,開始用板磚瘋狂的砸。
如此凶殘,如同女漢子拿著拖鞋拍扁蟑螂的場景,讓於洋看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直到季言之踹了他一腳,讓他拿著自己那把軍用開|山|刀,配合莫娜對付劉寡婦。
於洋哦了一聲,也學著莫娜剛才拿著板磚衝向敵人的彪場麵,氣勢衝衝的握著刀衝了上去。
臉色蒼白的季言之盤腿坐了下來,他在運氣調息。這過程說快不快說慢不慢,總之季言之覺得他應該可以在劉寡婦耗死於洋和莫娜之前,可以調息成功。
然鵝,世間總有例外。季言之這世的運氣著實不怎麼好,就在季言之調息進入關鍵階段的時候,意外發生了。在莫娜和於洋配合默契的攻擊中,受了一定程度傷害的劉寡婦突然發狂,長舌頭一甩,就把於洋和莫娜給抽飛了。
季言之:“……”
剛了這麼久,你們還沒有將女鬼的舌頭弄斷,還真是白瞎了那把鋒利無比切割鑽石都棒棒噠的軍用開|山|刀以及砸石頭效果棒棒噠的板磚。
季言之隻得快速收斂氣息。
而就在他收斂氣息的那一刻,劉寡婦直接現身朝著季言之凶猛的撲了過來。
季言之一躲閃,然後幾個瞬步跑到四腳朝天趴在地上的於洋身旁,撿起那把軍用|開|山|刀,朝著劉寡婦惡狠狠的衝了過去。
季言之已經沒精|力結印靠著法術對付劉寡婦了,乾脆就用軍用開|山|刀十分簡單粗暴的捅了劉寡婦一刀。
而劉寡婦不愧為比紅衣女鬼還要凶的惡鬼,即使軍用開|山|刀已經被季言之改造成了法器,隻是一刀正中要害就讓軍用開|山|刀受到了陰氣惡念的侵襲腐蝕。
“你竟然敢傷我!”
劉寡婦雙目赤紅,裸|露在外的皮膚開始像牆灰一樣剝落,一層接著一層,很快劉寡婦就變得坑坑窪窪、這個身子殘缺不全。
——這是她死之前的樣子。
不過季言之沒有過多關注,他的關注點隻在於——“原來你還能說話啊。那好,我們好生的談談。”
莫娜:“……”
於洋:“……”
——大哥,她是不講道理的女鬼啊,你跟她談,確定能談出個所以然來嗎?
劉寡婦怨憤不已的盯著好像一點兒也不害怕她的季言之。鬼怪大多以人的恐懼等負麵情緒為食,劉寡婦自然也不例外。即使再凶狠的惡鬼,遇到對她全然升不起恐懼害怕情緒的家夥,也會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特彆是季言之這種不害怕恐懼不說,還特麼有一絲憐惜情緒的家夥,劉寡婦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談就談唄,難道她堂堂一介惡鬼害怕天師不成。
季言之自顧自的坐在了地上。
“我知道你死得很慘。這個寨子的人全都死有餘辜。可是出雲古鎮上的人,每年聽聞出雲古鎮風景秀麗,跑來旅遊的人呢?他們和你何冤何仇?”
“賤男人都該死。女人也全都該死。我有什麼錯?憑什麼要那樣對待我?”劉寡婦轉動眼珠子,極其怨毒的盯著季言之:“你可知我臨死之前都遭遇了什麼?”
季言之點頭:“知道啊,所以我才會說整個出雲古寨的人全都死有餘辜。”
劉寡婦此時保持著她死亡之時的樣子。原本美麗雪白的肌膚上全是縱橫交錯的傷痕,就好像上等的雪緞被人強行剪斷,美好全都不見隻剩下醜陋。
“他們都該死,最好一次次的死,跟著我一起不入輪回。”劉寡婦怨毒的笑著,讓人不寒而栗。
季言之抽空給莫娜打了一個‘編織草繩’的眼神,就又專注的看著劉寡婦那張也是傷痕累累,不見當初豔若桃李美色的臉,“你不覺得惡心嗎?圈養著傷害了自己的人渣,一次次的殺死,即使心情愉悅,但你想過沒有。你讓他們無法解脫的時候,同時也讓自己無法解脫。難道放開一切,去往地府投個好胎就不香嗎?”
“胡言亂語。”
劉寡婦直接氣得要死。在不知從而來的憤怒憎恨等負麵情緒將她緊緊包裹的時候,黑如墨汁的陰氣開始鋪天蓋地的升起。
季言之等的就是這一刻。
季言之再次犧牲了自己一半的血液,召喚了火焰,將因為劉寡婦怨氣所聚攏的陰氣焚燒殆儘。
火焰焚燒陰氣的那一刻,隱隱約約間,讓自己儘量保持安靜如雞姿態,努力搓著草繩的二人竟然聽到了哀嚎之聲。那是當初害死劉寡婦的人們的靈魂。
劉寡婦覺得自己被套路了,她怨毒的瞪著季言之,卻害怕季言之還有什麼損招兒對付自己不敢撲上去。
“天師果然都很卑鄙。”
“誰說的?”季言之義正言辭的說話,暗地裡繼續運氣調息:“彆人不說,就說我吧。我不是說了嗎,我對你殺了出雲古寨的所有人報仇一點兒都沒有意見。唯一有意見的,隻在出雲古鎮和外來旅遊者是無辜的。你不該在複仇之後放任自己的惡念殘害生靈。”
“你是來製裁我的?”劉寡婦冷笑了起來:“當初舒亦淇(紅衣女鬼)被殺死的時候,我被殺死的時候,沒有人來為我們伸張正義。如今倒好,我不過是多殺了幾個人,就有天師跑來製裁我了。這憑什麼憑什麼。”
又是濃鬱如墨汁的怨恨之氣以劉寡婦為中心蕩開。
季言之故技重施,又放火將怨恨之氣燒了,並且將‘傷害’控製在了一定範圍內,隻傷害了劉寡婦少許。
“我說你這婆娘怎麼那麼倔呢!”又損失了一點血液的季言之臉色變得更加的蒼白。“你口中的舒亦淇是被殺死的嗎?她明明是不堪受辱自己上吊自殺的。”
於洋:“……”
莫娜:“……”
——這有什麼可爭辯的?
講真,他們真的搞不懂季大佬的思維!
你就算想拖時間,等我們編織好草繩也要找個靠譜的話題聊吧。就不怕被揭短的劉寡婦惱羞成怒,再給你飆一股陰煞怨恨之氣嗎?
季言之:“舒亦淇受到的委屈不比你少。先是被拐賣來,然後又遭遇了那樣的事,她也沒像你黑化成這樣啊,各種殘殺女生就算了,還要裝瘋賣傻的冒充人家舒亦淇殺人。”
劉寡婦氣得嘴歪,卻帶有一絲‘他居然說中了’的震驚。
“啊……”劉寡婦尖叫著,整個隻剩下空殼的殘壁應聲而倒。“舒亦淇,你給我滾出來。怎麼?你忘了你是怎麼死的了。如果不是我幫忙,你會順利的轉變成鬼怪殺了趙衛國一家報仇?”
穿著紅衣的舒亦淇飄然出現。
她看起來要‘順眼’得說,不比劉寡婦怨氣衝天。
“殺了他們,給我殺了他們。”劉寡婦怒吼道。
舒亦淇轉而盯著季言之猛瞧。那雙原本和劉寡婦一樣,總是充斥著怨恨的雙眸浮現了迷惑不解。
“我覺得你很熟悉。”
季言之因為這句話靈機一動,“我媽媽叫舒亦歡,你認識嗎?”
舒亦淇遲疑的搖著腦袋,“我忘了,但就是覺得你很熟悉。”
“就因為那分熟悉,你就忘了和我的約定,不對這批遊客動手?”劉寡婦惡狠狠的道:“我會殺光他們,他們全都不能活著離開出雲古寨。”
劉寡婦再次飆出比先前兩次還要濃稠的黑霧,怨毒的衝向了季言之。
此刻季言之已經耗費了絕大部分精|力,不想再多浪費血液之為燒灼陰煞怨恨之氣。
季言之翻身,快速躲過了劉寡婦十指成爪,朝著他惡狠狠抓來的姿勢。
“好了沒有。”
再次躲過攻擊,季言之朝著於洋和莫娜高喊。
“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