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娜一邊喊著,一邊用編織得醜兮兮的草繩綁了一塊石頭朝著季言之丟去。
季言之接過,再次咬破十指用鮮血浸染草繩,並捏法訣,將草繩煉化成一條對鬼很具有殺傷力的鞭子。然後咬緊牙關,不去在意失血過多所帶來的眩暈感,開始用‘鞭子’抽向了劉寡婦。
劉寡婦自視甚高,‘鞭子’第一次抽向她的時候居然沒想著閃躲,依然準備用爪子將季言之撕裂。
這下好了,草繩鞭子將劉寡婦抽了一個正著,濃濃黑霧頓時在被抽中的地方散開。仔細一瞧,散開的黑霧之中還有一張張猙獰醜陋的臉。
劉寡婦痛得嗷了一聲,趕緊躲避之時,草繩鞭子又快速的抽向她。
這一次,劉寡婦依然沒有躲過。如風的草繩鞭子將劉寡婦抽得嗷嗷直叫,整個身體開始隨著一鞭又一鞭的鞭打,慢慢撕裂。
季言之或許有憐香惜玉的心思,不過這是在鬼怪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後沒有傷及無辜的情況下,才會產生。
就像季言之先前說服劉寡婦的那樣,你殺出雲古寨的人,那是冤有頭債有主,該殺。可是出雲古鎮上的居民以及前來出雲古鎮旅遊的遊客們又有什麼錯?
難道他們就該死?
季言之尚會對舒亦淇留手,但是殺害出雲古鎮居民和遊客們的劉寡婦,那就彆想季言之手下留情。
不過最後季言之到底還是心軟,沒有將劉寡婦打得魂飛魄散。當然了,這裡麵誠然有季言之已經精力不濟的緣故,更多的卻是因為舒亦淇的求情。
舒亦淇縱然是厲鬼,但人絕對比劉寡婦殺的少。
這或許有舒亦淇的仇人隻是人販子和趙衛國一家以及幾個奸|汙她的人渣的關係,不像劉寡婦受到了全寨子尤其是女人們的欺淩致死。
可不可否認,舒亦淇身上的血氣相比劉寡婦要少很多。這是一個原因,另一個也是劉寡婦的本身遭遇值得同情。
她可恨卻又可憐,如果可以,季言之願意洗滌她的怨氣,送她入輪回。
這是季言之難得慈悲的想法,充當了吃瓜角色的莫娜、於洋也很讚同季言之這個想法。隻不過劉寡婦卻極其反對,劉寡婦還沒有殺出出雲古鎮呢,又怎麼會甘心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天師送去輪回。
劉寡婦氣急敗壞的怒罵。“舒亦淇你這個叛徒,你身為厲鬼居然站在天師那邊,你不覺得羞恥嗎?”
舒亦淇歪著腦袋,那雙赤紅的眼眸依然充斥著怨毒,卻有更深層的疑惑。
舒亦淇的確是在疑惑,劉寡婦為什麼要這麼說。在舒亦淇看來,那麼凶那麼惡的劉寡婦都乾不過她覺得很熟悉的天師,那麼明明第一個成鬼卻比不了劉寡婦的她那就更加乾不過了。
“輪回不好?”舒亦淇用屬於女鬼那種特有飄忽的調子說話道:“我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夠輪回。”
舒亦淇的怨念在於趙衛國一家和奸|汙她的幾個人渣。他們死了以後,依著舒亦淇所表現出來的性格講,舒亦淇的怨氣就該慢慢的消融。可是由於整個出雲古寨被殺的人都因緣聚會的變成了行屍走肉,舒亦淇天天看著,又有劉寡婦這位將仇人圈養起來供她一次又一次殺掉的惡鬼做榜樣,舒亦淇自然也就成為了屈居劉寡婦之下的厲鬼。
厲鬼雖說凶殘,但總得來說比不上惡鬼那樣作惡多端,卻還是沾染過無辜之人的性命。如果沒遇到季言之,舒亦淇注定會被出出雲古寨這鬼蜮困住,直到灰飛煙滅都無法解脫。
季言之恢複了一點元氣,便迫不及待的再次用血液為引,開了通往地獄的大門。
那是古銅色的金屬大門,很莊嚴肅靜。大門上雕琢著奇珍異獸,側耳聆聽甚至能夠聽到大門後有鬼怪的嘶吼聲。
劉寡婦還在抗拒,不過她抗拒不了,因為將就被草繩鞭子困住的她在破口大罵的時候,直接就被女漢子莫娜小姐姐一腳踹進了古銅大門裡。
於洋朝著莫娜豎起了大拇指,表示了自己的敬佩之情。
“我想起來了!”
正準備自己走進古銅大門的舒亦淇停住了腳步。
“舒亦歡是我的姐姐。”
季言之:“???”
果然當初原主選擇跑來出雲古鎮旅遊,是有一定原因的。
或許隻是下意識的行為,但到底還是受到了命運的指引。
季言之懶得去想原主的祈願會是活下去,反正極有可能原主並沒有和舒亦淇相認,而是被舒亦淇與劉寡婦一起聯合絞殺了。也或許是原主死後才知道舒亦淇與他有血緣關係,才會許下那麼的祈願。
舒亦淇繼續說道:“……當時姐姐出事,我還在上大學,接到消息匆匆去了姐姐家。我質問姐夫,姐姐好好的為什麼要跳樓自殺,結果被一棒頭打暈,醒來就到了出雲古鎮…”
季言之已經知道了為什麼自己一到出雲古鎮,就開始陸續‘看’到了以前的畫麵。
他沉默半晌,到底承諾。
“我回去後會好好調查媽媽的死因,你就放心的走吧。”
舒亦淇搖頭:“我不走了,我要跟著你回去,親自報仇。等報了仇,你再送我走吧。”
季言之:“……”
“行吧。”季言之有些無奈的道:“你在的話,正好解開我的一些疑惑。”
他失憶了,根本就記不起關於這世父親的訊息。
而且吧,他回憶起的那幾組畫麵現在想想,讓他更加糊塗了。
舒亦淇如果是自己的小姨,那麼蘇林的生母又是誰?
她是假冒舒亦淇的身份,還是季言之這世的生母舒亦歡是三姐妹。
這些疑惑,都是回去之後都能查明的。因此季言之沒再過多的勸說舒亦淇,而是收了古銅大門,然後看了一眼莫娜和於洋,就放心大膽的昏了過去。
醒來之後,季言之發現自己躺在了大巴車上。
他的旁邊坐著莫娜。
莫娜看到他醒來時十分的高興,忙說話道:“你知道嗎,時辰時候以及呂飛太他媽走運了。他們一到出雲古寨就落地在了樹林。我問過舒亦淇,聽舒亦淇說那裡是劉寡婦遭野狗啃屍的地方。出於對死亡之地的恐怖,劉寡婦一般不會輕易踏足那兒。你說說這運氣,哪像我們……”
季言之沒有搭腔,他看了看大巴車上坐著,劫後餘生的人,又低頭看了看手上用蘆葦草編織而成的手鏈。像是鬆了一口氣般,輕鬆的笑了起來。
或許老天爺總喜歡在人高興的時候整出點煞風景的事,就在季言之慶幸他和小夥伴們都活下去時,背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依然是季爸爸打來的,不過由於沒有了蘇林在旁邊表演猴戲,季言之也就接聽了電話。
“季言,你告訴爸爸,為什麼你阿姨打蘇林的電話,始終無法接聽。你是不是……”
——原來是叫阿姨,而不是小姨嗎?
季言之撫摸了一下手腕上的草繩手鏈,譏諷的笑了起來。“死了哦。爸爸,下一個會輪到你哦。舒亦淇說,她會回來報複的!”
季言之琢磨著電話那頭的季爸爸一定嚇了個半死,因為剛說完這句話,電話那頭便傳來了噗通聲,很顯然是有重物墜地。
“嗬,果然我媽媽的死和舒亦淇的失蹤都與有關。”
按照舒亦淇的說法,那時的他剛剛出生不久。蘇林那個不要臉的媽又那麼恰巧和舒亦淇有幾分相似,於是應該那時就和季爸爸勾搭上的蘇林媽就心生惡念賣了舒亦淇,將自己身份調換成了舒亦淇。
而且說不得,蘇林本身就是季爸爸的種。
季言之簡直惡心壞了,原主因為他們的蒙騙,是真以為蘇林媽是他的小姨。而蘇林媽之所以會和蘇林爸離婚,就是因為蘇林媽從小照顧他的衣食住行,所以和身為‘姐夫’的季爸爸日久生情,才出了軌背叛了家庭。
可結果……
季言之低頭撫摸手腕上草繩手鏈,恢複了沉默寡言的樣子。
一旁的莫娜左瞧右瞧,終於忍不住道:“咱們一起曆經了生死,有什麼問題,一定會幫你的。你不要想不開……”
季言之勾唇淺笑:“放心,我不會想不開的。”
他隻是下定決心,要給季爸爸以及蘇林媽送便當而已。
不管時間過了多久,做下惡事的人總要得到報應,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現在,他將真正的舒亦淇帶了回來,證明有些人的報應已經到來。
手腕上的草繩手鏈隱隱發動,隱身入住裡麵的舒亦淇想必是很讚同季言之的想法。
已經鏽跡斑斑的旅遊大巴車繼續行駛在盤山公路上。這是回去的路,與來時不同,得幸幸存下來的人全都心事重重。特彆是以往嘻嘻哈哈、八麵玲瓏的於洋也是沉默寡言,專注開車。
直到旅遊大巴車離開了出雲古鎮,抵達市裡的時候,他才分彆抱了抱同伴們。
“有空聯絡!”
“好的。”
季言之揮手大聲說了一句擺擺,便趁著夜色消失。
看到他的背影,莫娜目光幽幽。
和著時辰時候,呂飛做了告彆的於洋目送三人離開後,轉而問莫娜:“怎麼,懷疑季言會做傻事?”
“你覺得呢?”莫娜反問。
“我什麼也不知道。”於洋笑著道:“你也什麼都不知道。”
莫娜哈哈笑了起來:“對,你說得對,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這樣就晚了!
最後季言之帶著真小姨,舒亦淇去給生父以及小三兒送便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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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故事:王寶釧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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