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鹽怎麼造?三弟,你這個問題算是問對人了!!”劉德昂首挺胸,臭不要臉的道。
劉閼於懶得理會劉德,甚至不屑說話。食鹽還能怎麼造,不就是鹽水放進鍋裡煮嗎?
季言之:“…滾,趕緊給我滾,不然我將你放進鍋子裡加水給煮了。”
劉閼於噴笑。
劉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的親哥乾嘛生氣啊!
或許是劉德以及劉閼於時不時就要跑到跟前賣一回蠢,這回依然被蠢到了的季言之並沒有很生氣,反而挺心平氣和的接著詢問劉德想煮白湯還是紅湯。
白湯的話放點鹽就好,想煮紅湯,現在辣椒還沒有安排上種但季言之空間裡是有存貨的,到時辣椒多放點,保證美味極了。
劉德赫赫發抖,顯然是沒有想到季言之沒有生氣的時候,比惡魔還要可怕。
“哥我錯了,你就把我當成一個屁放了吧,我根本就不值得你的如此厚愛啊!”
劉德哭唧唧,隻差抱大腿兒。
劉閼於沒眼看,乾脆撇過頭去。
季言之也沒眼看,所以趕緊掏出自己抽空編寫的《食鹽精煉法》甩到劉德的身上。“趕緊拿著《食鹽精煉法》去給我生產食鹽去。”
劉德‘哦’了一聲,倒也乖覺的收了《食鹽精煉法》揣好,麻溜的滾了。
劉閼於留了下來,開始和季言之商談其他事宜。關於戰事方麵的,就這方麵劉閼於稍微要比劉德那個鐵憨憨好點兒,不過也沒好多少,最多當個調撥人手的傳話筒。
“作為仆從跟著南宮公主一起和親匈奴的探子來報,最近左右匈奴蠢蠢欲動,多則十載少則幾年,必然會揮軍南下。”說道此次,劉閼於就跟吃了炸|藥似的,憤憤不平的來了一句補充。“就跟那小日|本似的。”
“所以要打匈奴,狠狠的打。”季言之端著茶杯,硬是品出了喝烈酒的架勢。他潤了潤喉嚨,繼續說話道:“你聽說過遊牧民族有個傳統沒有?”
劉閼於若有所思:“大哥是說……打草穀?”
“打草穀之說,來源於《遼史兵衛誌上》,是說遼國契丹官兵以牧馬為名,四出劫掠,充為軍餉。”季言之神色冰冷的道:“其實不光唐兩宋明,曆來都有遊牧民族南下打草穀的行為。隻不過隻有遼國敢冠冕堂皇的記載下來。曆史老師應該說過五胡亂華吧,西晉時期塞外眾多遊牧民族趁西晉八王之亂,國力衰弱之際,入侵中華,讓整個華夏中原生靈塗炭。”
劉閼於仔細回憶了一下,道:“曆史老師好像是講過,不過西晉……東漢末年分三國,司馬懿代魏,改國號晉。這是幾百年來後的事情了,用來述說現在,合適嗎?”
季言之卻是噗嗤笑了起來,從善如流的道了歉:“是我的錯。該說先秦兩漢時發生的外族入侵事件。”
劉閼於側了側身子,做出認真傾聽的姿態來。
“秦末天下大亂,漠北的匈奴乘機南下,重新占據了河南地,也就是如今的內蒙古河套地區。後來漢高祖劉邦和西楚霸王項羽問鼎之爭,暫時無暇顧及占據河南地的匈奴。
不過外族嘛,你不惹他,他覺得你好欺負。漢朝剛剛建立,匈奴便不斷侵擾邊郡。到了漢高祖六年(公元前201),韓王信投降匈奴。次年,漢高祖劉邦親自率兵前往征討,在白登也就是如今的山西大同東北地區被匈奴30餘萬騎兵圍困七晝夜。史書記載,陳平重賄冒頓單於的閼氏,漢高祖劉邦才得脫險。於是從高祖九年(公元前198年)起,漢高祖劉邦不得不對匈奴采取和親政策,開放漢與匈奴之間的關市,以緩和雙方的關係。”
“緩和個屁啊!”劉閼於和著劉德一樣,都是個暴脾氣。如果劉德沒有因為心虛、怕挨打先溜了的話,估計會和劉閼於說一樣的話兒。劉閼於罵罵咧咧的道。“能說出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話來的老流氓,也隻會乾出犧牲女人來換取短暫和平的事情來。而且,公主出嫁都是有豐厚嫁妝的吧。遠的不說,就拿南宮公主和親匈奴單於來說吧,可是十裡紅妝,大哥你說,這與資敵有什麼差彆?”
“沒差彆啊。所以我暗中調換了一部分嫁妝,將農具器械製造手冊換了,換成儒家各類典籍。”季言之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想必現在,匈奴單於應該在他的謀士的鼓舞下,學習四書五經吧!”
劉閼於默默的豎起了大拇指,表達自己由衷的讚服。
這時季言之又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這話不是劉邦說的,而是劉備。這話聽過就算了不要記得太清楚,會容易讓人邏輯死。小三兒(劉閼於)你仔細想想,這世間時不時有男人斷手斷腳,你什麼時候看到有裸|奔的了?除非是已經失去了神智的瘋子。”
劉閼於詫然,片刻後幽幽的道:“我記住了,一會兒就找到二哥,認認真真將大哥的教誨傳達給二哥。”
季言之頷首,笑得十分明媚:“既然如此,小三兒也可以滾了。”
劉閼於覺得該說的話都給大佬說了,於是麻溜的滾了。
劉閼於走後,整個書房總算恢複往常的安靜。季言之開始鋪宣紙磨墨,開始抄錄《史記》。這是季言之在這世養成的一個習慣,在思索對未來至關重要的問題時,總是麵上絲毫不露看起來還甚有閒情逸致的練字或者畫畫,實際上卻是一心兩用,細細在心中一遍遍推敲演算。
季言之心中想著事情,麵上下筆如飛,很快就抄錄滿滿一篇《史記》,季言之繼續抄錄,時間轉瞬就是一兩個時辰過去。
季言之擱筆,揉了揉有些發軟的手腕,下一刻卻是將抄錄的《史記》,一起丟進書房正中擺放著的香爐裡。一時之間,煙霧滾滾,紙張先是出現黑點,然後越來越多,一下子就燃燒起來。
季言之不發一語,靜靜的看著香爐裡的紙張燒完。許久之後,季言之招進一位巡邏的暗衛,吩咐道:“通知一下仲翁先生(文翁),就說孤有意明日朝會之時,提出讓他擔任蜀郡守。”
暗衛領命,很快就不動聲色的出了太子東宮,出了未央皇宮,直奔文府,告之正在身體抱恙為借口,在家休養等待複出時機的文翁,季言之的打算。
文翁欣然受命,待暗衛離開後,便和兒子商議起來。
對於季言之有意讓文翁擔任蜀郡守一職,文公子卻有些不安。
先秦兩漢的蜀地,可不像後世有天府之國的美譽。蜀道難、難於上青天的話語可不是假的。西秦兩漢時期,蜀郡向外道路不通,民風野蠻落後,到那兒擔任郡守,最主要的工作便是教化百姓。而恰好,相對於其他俊傑人才,文翁本身善教育,在曆史上就有興教育、舉賢能、修水利的功績,也是由他擔任的蜀郡守,教化當地百姓。
文公子不安的說:“父親,那裡。”
“彆說了,既然太子有心讓我擔任蜀郡守一職,為父定然會為了陛下好好經營蜀郡。應嘗,你既然已經舉了孝廉,最近當在家潛心研讀,等待朝廷派發官職。”
文公子不好再說,隻得應是,說定會在家仔細研讀書籍,爭取做個好官。
卻不知季言之早就有計劃取消舉孝廉這等當官標準,隻打算登基時候就開設恩科考科舉,打破世家把持朝廷絕大部分官員任職的局麵。
就拿曆史上的漢武帝時期來說吧,漢武帝劉徹恐陳阿嬌一脈世家勢力,不惜當個拋棄原配的渣男廢黜了陳阿嬌的皇後之位,並在館陶長公主以孝期與女人廝混為由,處置了繼承堂邑侯爵位的陳須以及尚了王娡三女兒隆慮公主的陳蟜,扶持了歌妓出生的衛子夫當皇後,結果陳家倒塌,反倒興起了衛家。
因衛子夫一人,衛家成新興世家,直到東漢三國,衛家依然是鼎盛世家。
所以嘖……打壓老牌世家,扶持新的世家,搞平衡之術的帝王(特指劉徹)簡直有病,而且病得不是一般嚴重。哦,也可以說帝王心術學習得不過關,不然早就能得一個‘窮兵黷武’的評價呢。
季言之將關於修改以舉孝廉為準的官員選拔計劃書丟到一旁,又是一個隻能夠自己上位才能搞的決策,因著這樣的,隻能夠自己上位才能搞的決策太多,以至於季言之開始在想,要不要要讓漢景帝長期病下去,然後禪位給他?
季言之轉而又想到,漢景帝身邊即使有栗姬這個磨人的妖|精纏著,依然對權力眷戀不舍,時不時就招季言之到跟前詢問指導怎麼處理政務來看,除非漢景帝死了,季言之直接上位,不然嗬嗬噠……讓漢景帝禪位什麼的,果然隻有在夢中想一想。
季言之又隨手掏出一份計劃書,是關於水利方麵的。
隨意的翻了翻,季言之將視線定格在了各種風車製作上麵。
季言之不太記得清自己是什麼時候畫的,而且偏向於西方那種房屋式風車,而不是華夏所特有的船帆式風車。不過作用的是一樣的,都能夠不需燃料、以風作為能源的動力機械,都能大麵積的提水灌溉。
季言之細細的翻看這些風車設計圖紙,最終選擇了一個木製結構、帆船式的風車製造圖紙,以及一份如何挖掘深井,取地下水灌溉農田的資料出來,然後仔仔細細的放好,準備明日朝會一過,就找工匠開始造風車挖深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