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無夢,第二天,季言之心中因為想著事情,難得起了一回早。吃過粗茶淡飯,便穿著深褐色的書生長袍,幽幽的又往山上跑。
山上果然有隻長葉子,不長辣椒的辣椒葉。
很多,和野草混雜在一起,幾乎到處都是。
季言之想了想,乾脆拿出匕首,連根帶土的挖了不少的辣椒葉苗。
一些存放進了空間,一些季言之則找了一些蘆蔓草,簡單編織成網兜裝上。
雨後天晴,春日裡,不光有春筍冒出,還有不少的蘑菇。
除了春筍以外,像什麼黑木耳、銀耳、蘑菇之類的山珍,很多,基本上都沒有被人采集過。上溪山莊的村民不吃它們,估計是有人吃了毒蘑菇中過毒,又無法分辨滿山遍野生長的蘑菇哪個有毒或沒毒,所以也就無人再采集。
季言之單手拎著裝滿了辣椒葉的簡單草網兜,繼續閒逛著,恰好遇到幾個梳著朝天揪,穿著短衫短褲,大概年齡在六七歲左右的孩童。
“先生好。”孩童們彬彬有禮的給季言之問好,這是過去對讀書人的尊敬。
“好。”
季言之笑嗬嗬的,脾氣十分好的問:“你們上山來拾柴?”
幾個小童紛紛點頭,“先生上山來是尋野菜嗎?”有的還說,季言之尋的野菜辣嘴,不好吃,等他們尋了其他野菜,就給季言之送去。
季言之想了想,沒有拒絕幾個小童的好意,卻道:“我來教你們辨彆如何采集蘑菇吧……顏色鮮豔的有毒,顏色黯淡,白色或者青灰色的蘑菇可以食用……”
季言之興致勃勃的帶著村裡的幾個小童辨彆雨後山裡,漫山遍野穿出來的蘑菇。
幾個小童隻帶了捆綁木柴的繩索,季言之就扯了不少的蘆蔓草,編織了好幾個簡單的草網兜,讓幾個小童每人,包括他都帶了一網兜的蘑菇回家。
至於怎麼吃,季言之已經告訴了幾個小童,這蘑菇即使洗乾淨用水煮放少許鹽,味道都特彆的鮮美。所以歸家以後,幾個小童就劈裡啪啦纏著家人,讓父母將剛剛采集的新鮮蘑菇用水加少許粗鹽煮了。很快幾個小童家裡都飄蕩著鮮香氣味兒。
這是村裡百姓對於讀書人的天然信任,所以才聽了幾個小童的嘰嘰喳喳,將蘑菇給煮了。果不其然,新鮮采集的蘑菇就和季言之所說的那樣,鮮美無比,隨後幾個小童的家人就根據季言之教導的哪些蘑菇有毒,哪些蘑菇無毒的見天往山上轉悠。
一時之間,村裡興起了吃蘑菇的風潮。而這個時候,季言之已經投入了造紙中,表麵上看起來一刻也不得閒。
其實關於造紙,季言之已經做過很多次了,輕車熟路。問題是,每次做的時候都是不同人的身份。這就涉及到了一個問題,就是季言之每回造紙在外人看來都應該是初次,對於真理的探索,而不是熟練的做出……
季言之想了想,乾脆就叫了還是半大小夥兒的堂弟,給他打下手。
說起來,季言之這一世的年齡並不大,十八歲的時候,娶了十七歲的劉蘭芝,如今三年多過去,季言之如今還不到二十二。在後世,二十二歲的年齡,有的還在上大學,有的還一團孩子氣。而在古代,則都已經開始承擔一個家庭的責任了。
比如說焦仲卿,又比如說……
有兩個堂弟幫忙,‘進展’變得很快,不過數月,第一張潔白如雪的紙張就已經麵世了。季言之繼續製作,然後抄錄一本老子的《道德經》加上幾百張潔白如雪、韌性也很好的白紙和造紙配方,帶上兩名堂弟,豪不遮掩大大方方的入洛陽,將其獻給了還在位的皇帝——漢恒帝。
相比於昏庸荒淫,公開賣官賣爵的漢靈帝劉宏,漢恒帝還算不錯。對於季言之所獻出之物,龍心大悅,當即在殿上詢問季言之想要什麼賞賜。
按照一般讀書人的邏輯,自然是加官進爵,但是季言之不一樣。他悠然一笑,回答道:“草民想在家鄉開一家書院,隻是家中藏書不多,用竹簡刻錄書籍太費時間,用蔡侯紙有太貴,所以草民才挖空心思,以蔡侯紙為基經過反複實驗做出了韌性很好的雪紙。聖上聖明,可否容草民用這雪紙抄錄宮中藏書,好為開書院育才之事做充足的準備。”
季言之這席話,說得十分坦蕩蕩,將自己對宮中各類珍貴藏書的窺探之意表現得明明白白。而鑒於季言之這份坦誠,漢恒帝還真的不好拒絕,所以大方的給了季言之能夠自由進出禁宮的腰牌,允他隻有抄錄宮中藏書。
季言之就此在洛陽住下,隨後不久,回了一趟老家,又回來繼續幫襯季言之的兩位堂弟帶回來一件喜事,劉蘭芝在季言之走後不久,就查出了身子。
由於焦母喜歡刻薄兒媳的行為已經在族中長老們那兒掛了名,族中長老們對於焦仲卿(季言之)這越來越有出息,還想創建書院,教育族人之時順便教育其他人的長房嫡孫,那叫一個滿意。
要說唯一不滿意的一點兒,就是焦仲卿(季言之)目前無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