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的推斷合情合理,劉三娘以及十三娘也就沒怎麼細想,很乾脆利索的讚同。
“肯定是這樣。”
十三娘話畢,劉三娘緊接著說話道“隻是,如果真的像十七郎所說的那樣,我們得儘早把人找出來才是。不然,縱然村子外的森林算是村子的天然屏障,我們也…覺得不是很安穩。”
“我來處理這事兒,你們好好管理守衛好村子就成。”
劉三娘爽朗一笑:“就等著你說這話呢。”頓了頓,劉三娘又道:“對了,我看了這回十七郎牽回來的驢、牛、騾子等,大部分好像是母的,十七郎這是準備留著配|種?”
“我又不管這個,劉三姐要是覺得可以,就做唄,反正咱們村子可沒什麼男女之分。”
劉三娘定定的掃了季言之好幾眼,發現季言之是真的不把她當成女人看,而是當成漢子來使時,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不過,總歸是哭笑不得,很想罵人。
“得了,接觸了一年的時間,我算是明了十七郎隱藏的另外一個本性,憊懶。”劉三娘翻了翻白眼,卻是笑了起來,接著道:“得了,我也不在這兒討人嫌棄了,該去處理十七郎帶回來的一百多頭畜生了。”
說完這話,劉三娘十分豪爽的離開。
“你打算怎麼處理那事兒?”劉三娘走後,季十三娘有些擔憂的道:“你一個人能行?要不要你姐夫跟著一起?”
這話剛說出口,慕容姐夫就灰頭土臉的進門來,還問:“十三娘,十七郎,你們在說啥?”
“還能有啥,就是……”季十三娘拿著手帕給慕容姐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漬,然後將劉三娘的發現,季言之的推測說了出來。
慕容姐夫愕然,也不忙著去梳洗了,開始順著季言之的推測說話道:“這倒是很有可能,十七郎你一人能行?要不我跟著你一起?”
“姐夫跟著賣了一天的力氣,已經很累了,就好好的在家休息,讓事情交給小弟來辦,小弟保管完成得漂漂亮亮。”
如果有必要,季言之甚至可以命令山裡的野獸猛禽聽從他的命令,所以山林對於他來說,猶如後花園。彆看慕容姐夫是獵戶為生,在山林裡搜索人的行蹤還真比不上季言之。
而慕容姐夫的確累了,季言之這麼說以後,慕容姐夫居然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那隨時都會進入睡眠模式的樣兒讓季十三娘見了,是又好笑又好氣。“得了,十七郎都說了他一個人可以,你啊,就好好的休息。”
慕容姐夫有些無語了“不是你提了一句不放心,讓我跟著十七郎嗎?”說話間,慕容姐夫對上季十三娘的怒目相視,這才察覺自己好像失言了,個頭足足有一米八好幾的漢子頓時訕訕然的笑了笑。
“我的錯,我的錯,我不該懷疑十七郎的本事。”慕容姐夫告饒。
季十三娘啐他:“不是說要去洗澡嗎,還不快去,免得水涼了,你就赤|膊洗冷水澡吧。”
慕容姐夫撓頭傻笑,弄掉好多灰塵飛揚後,一溜煙跑去了和廚房挨著的洗澡間,好好的清洗身體。他這段時間天天都算是在泥土裡滾爬,往往一天下來就臟得不得了,而季十三娘懷了身孕很神奇的不反胃血腥,反而對人,特彆是他身上沾染的灰塵反胃。
一塊兒說話,或者她主動親近還好,一旦慕容姐夫主動,季十三娘保準吐得稀裡嘩啦,要不是很早逃難入住村子的一位擅長醫治婦兒的老大夫把脈,斬釘截鐵的說季十三娘懷的是男孩,慕容姐夫還誤以為季十三娘懷的女兒,而且是愛嬌的女兒。
晚飯是季言之做的,很簡單的小炒。不過這個時候,可沒有小炒的說法。烹飪方麵,或許是因為李唐有胡人的血統吧,飲食方麵偏遊牧民族的粗獷,大多都是煮、烤、燉為主。
季家村所在的晉州,還有吃胡餅的習慣。類似於後世的饢,基本用它來搭配肉湯。是從西域那邊傳來的吃法,胡餅就煮的羊肉湯。大塊的胡餅、大塊的羊肉吃下肚子,讓人整個身心都覺得暖洋洋的。
不過主食季言之並沒有做胡餅,而是蒸的饅頭。拳頭大小的饅頭蒸了一筲箕,再配上幾道時蔬小炒,吃得慕容姐夫連歎舒服,甚至趁著季十三娘去廚房洗菜的空檔兒對季言之吐槽,說季十三娘現在做菜的手藝越來越退步了,做的菜已經和豬食沒什麼兩樣兒了。
季言之:“……”
季言之沉默數秒,片刻後有些遲疑的道:“姐夫,你吃過豬食?知道它啥味兒?”
慕容姐夫想也不想的回答:“豬食不就是你十三姐做的那個味兒嗎?”
季言之:“……”
正巧季十三娘洗完碗,從廚房裡走出來,一邊用帕子擦手一邊詢問:“在說什麼?”
慕容姐夫下意識的搖頭:“沒說什麼。對了十七郎,現在天已經黑了,你是不是該出門了…”
季言之用一言難儘的眼神掃了掃慕容姐夫,起身出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