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明麵上在看書,實則一直在暗中注意著。
胡嬌娥接二連三的出窘,季言之簡直高興壞了,特彆是胡嬌娥自己把自己作得鑲嵌在牆縫裡摳不下來的一幕,季言之嘴巴不受控製的往上揚,想爆笑的衝動,暢快淋漓的席卷了全身。
不過季言之穩住了。
很好的穩住,沒有爆笑出聲,即使他內心深處已經笑得打滾。
季言之又就著篝火燃燒之時產生的亮光,繼續看了一會兒書。
月落烏啼時分,季言之將翻閱了大半的書籍放好,再用木棍撥了撥篝火,這才和衣宿在了篝火旁。
篝火慢慢的燃燒,臨近天亮時分終於化為了一灘灰燼。
晨風寒涼,季言之醒來之時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季言之揉揉鼻子,從空間掏出一瓶品相並不咋地養生丹。
空間裡這種初品級的養生丹最差,不是季言之不想吃好的,主要是原主的身子骨真的太差。養生丹的話,吃得品相太好,真的會讓他虛不受補。
哪怕是最初級品相的養生丹,季言之如今也隻敢吃三分之一顆,然後就臉色紅潤、有點兒補過頭。
季言之:“……\
——這麼文弱書生到了極點的體質,彆之所以學柳下惠坐懷不亂,是因為有心無力吧!
季言之無力吐槽,拿起昨兒來山廟露宿之時打的、用竹筒盛滿的清水,倒進了昨兒架起的陶瓷小鍋中,然後趁著昨晚使用的一次性防禦陣法石效果還在,將靠近庭院的破門板拆了,當柴火煮了一鍋粥。
煙蘊繚繞間,粥很快好了。
季言之快速的用了加了幾根榨菜的粥,便用竹筒裡剩餘的清水將陶瓷小鍋、碗筷洗了,擱在書架下的隔層放好,然後背上書架就目不斜視的走出了山廟。自然也就沒有‘看’到被鑲嵌進了牆縫中,一晚上都在為脫身,連狐狸尾巴都出來的胡嬌娥。
季言之步伐很快,哪怕沒做整理,稍微有點兒蓬頭垢麵,也無損他的顏值。主要並不是季言之不想打整好自己,隻是吧,如果在山廟附近的小溪簡單的梳洗打整一番著裝,誰知道會不會運氣差到恰好就碰到了胡嬌娥成功的將自己從牆縫裡摳出來。
‘
依著胡嬌娥迥於常狐的思維,說不得打了一個照麵,就會自認為他們屬於有情人’一見鐘情‘那一類,所以目前真的是純.文弱書生,還要靠著以往存貨防身的季言之,隻能選擇趕緊走,在估摸快到就近縣城的時候,才找了一處水潭,用竹筒打水簡單梳洗打整行裝。
水潭□□,裡麵生活了一些水中生物,有鯉魚、蚌類和螃蟹等。
其中一尾青鯉仿佛開了靈智,探頭探腦的浮出水麵偷窺蹲在水潭旁整理著裝的季言之。
季言之注意到了,開始思索鯉魚紅燒好吃,還是清蒸。
或許季言之眼中的‘食欲’嚇著了這尾開了靈智的青鯉。青鯉也沒有心思看美男了,趕緊竄進水底,躲在石縫中赫赫發抖。
有想法吃一下靠錦鯉補補運氣的季言之,隻能失望的搖頭。“可惜了。聽說鯉魚不管是紅燒還是清蒸,都特彆的美味。“
或許是那尾多半開啟了靈智的青鯉勾起了季言之的食欲,季言之繼續趕路抵達最近縣城時,難得奢侈一把進了酒樓點了幾個小菜。重頭菜,便是紅燒魚、胖魚頭湯。
這所縣城並不算繁華,估計全縣城的人加起來不過萬人,也就是各地學子赴考路過的時候,才稍微熱鬨一點。這不,季言之吃晚飯的時候,就有陸陸續續好幾個學子走進酒樓,其中一個好像還和季言之認識,一看到季言之芝蘭玉樹的坐在餐桌前,哪怕夾菜進食的速度很快,也無損斯文,反而有種說不出來的瀟灑。
那人驚奇的張大眼睛,打起了招呼。
“季兄,沒想到居然能在酒樓裡看到你,你不是習慣露宿荒郊野外,好順便觀賞風景嗎?”
笑眯眯的,但是這話,從頭到尾都透著陰陽怪氣。
如果是原主,說不得聽不出來,可是換了季言之,卻是明明白白這人對他的鄙夷和瞧不起。
季言之心中無語死了,原主是吃了你家大米還是用你了你家銀子,原主家貧,幾乎傾了全族之力供養他上私塾讀書,原主省吃儉用到摳門有問題?
他這個接管了原主身體,繼續原主人生的家夥都沒嫌棄原主評價原主,哪裡輪得到一個本身就沒有多少交際,隻是認識的同鄉。
季言之翻閱了原主的記憶,可是深深記得這位好同鄉,對於原主這沉默寡言又摳門的書呆子,極儘嘲諷,說原主一個叫花子還敢讀書考科舉,可真夠...丟人現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