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麵聖(2 / 2)

她滿臉通紅,後麵的話說不下去了,時下流行男風,桑弘謹自己也玩過男人,跟方才聽說的事情一對照,倒是反應過來了桑弘蕊是什麼意思。他是真心疼愛這個妹子,忍不住一拳捶在了榻上。

良久,他說道:“你聽著,一會一定要咬死了說高歸烈最後沒有得手,你還是處子之身。”

桑弘蕊愣道:“為什麼?那不是便宜他了!”

桑弘謹氣道:“你早就便宜他了,現在還說那些乾什麼?反正他那樣對你,就算是驗身你也不怕,難道還要讓人人都知道你失身於他了,把你嫁到赫赫去?爹殺了那麼多赫赫人,你不出三天就要被打死了!”

桑弘蕊明白兄長說的道理,但又極不甘心,說道:“那接下來怎麼辦?”

桑弘謹道:“高歸烈的仇也不能放過,你隻消說他對你踢打強迫最終未遂就行了。剩下的交給我,本來不想讓你嫁給臨漳王,現在也沒有辦法了。既然他救你的時候那樣焦急擔憂,也隻能盼著那個人真的有心吧。”

當時房間裡麵兩男一女,衣衫不整,又被那麼多人給看見了,以後不知道要傳的多難聽。但凡桑弘蕊還想嫁人,就隻能嫁陸啟或是高歸烈當中的一個,再也沒得選擇。

陸啟就是不想娶,也一定要想法子讓他答應了才好。

桑弘謹最了解桑弘蕊,果然,對方一聽說有希望嫁給陸啟,立刻就老實了。他卻忍不住揉了揉眉角,簡直苦惱萬分——這都叫什麼事啊,簡直千古奇聞。

兩人剛剛商量妥當,皇上召見的旨意也已經傳來。

剛剛桑弘謹來到禦書房外麵的時候,還透過窗紙看見內裡柔和的光線,而此刻卻已經是燈火通明。高歸烈和陸啟都已經被賜座,英王陸呈則站在皇上一側,低聲對他講述自己當時所看見的場景。

饒是文宣帝性子冷淡,向來喜怒不形於色,這個時候也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頗為無語地看了看自己一向不待見的弟弟,雖然桑弘蕊因為是女子又受了傷,得到了暫時更衣休息的待遇,其他人可還保持著當時狼狽模樣,陸啟將本來給桑弘蕊披著的外衣重新穿回身上,怎麼看怎麼顯得皺皺巴巴。

皇上心中忽然惡劣地興起一股笑意,將打量的目光不動聲色收了回去,開口道:“剛才英王所說的話你們幾個也聽見了,赫赫大皇子、子現,和桑弘蕊,你們三人因何會半夜一起出現在同一個房間之內?”

他這話實際上還是留了情麵的,要是仔細說起來,應該是“衣衫不整地在燃燒著催/情香的臥室當中私會”才能恰當。

陸啟站起身來,拱手回道:“皇兄,英王趕到的時候,其實臣弟也是剛剛到達那裡不久,就是為了去將桑弘小姐救出來。”

皇上問道:“你因何知道她會跟赫赫的大皇子在一起?又為何是‘救’?”

如果是桑弘蕊自願跟高歸烈幽會,就說不上這個字了,不過這樣一來,平常將赫赫打的落花流水的幽州王,其女兒竟然會和赫赫的皇子產生感情,這罪名要是往大了想,沾上通敵的嫌疑都有可能。

皇上語調平靜,這個問題卻甚是危險,桑弘蕊神情激動,正要說話,肩膀卻被人死死按住了,她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長,生生將這口氣忍了下來。

陸啟則已經在這段時間裡想清楚了此刻最合適的答案,麵色沉肅,從袖子裡取出一個荷包遞給身邊的魏榮,由他檢查之後呈了上去。

他開始發揮演技編瞎話:“是因為臣弟在街頭看見桑弘小姐換了一身男裝,匆匆走過,神色頗為有異,就連臣弟招呼的聲音都沒聽見。於是心中起疑,又湊巧在桑弘府的外麵撿到了這個荷包,這才會隨後跟上的。”

陸啟說這話,皇上已經將荷包裡麵的字條看了,當見到熟悉的字跡和落款時,他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十分微妙。

陸啟道:“臣弟撿起荷包之後,因為心裡記掛著之前發生的事,就自己將紙條打開看了,卻發現竟是淮王約桑弘小姐見麵。臣弟記得在此之前,淮王曾經跟她發生過爭執,兩人相處似乎並不是很融洽,心中存疑,去了彆院,卻沒想到看見了這一幕。”

高歸烈聽見陸啟給陸嶼挖坑,心念一轉,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也立刻跨上一步,向著皇上說道:“晉國皇帝陛下,這事說來也是不好意思。其實我在床榻上一直有些不方便說的嗜好,這一晚本來召了個小倌去往那處彆院,誰知道來的人竟然是桑弘小姐。當時黑燈瞎火的,我也沒看清,這才冒犯……”

他接著陸啟的話說,本來是想將這件事粉飾成,陸嶼約桑弘蕊見麵,自己約小倌見麵,結果陸嶼故意使壞算計,告訴了桑弘蕊錯誤的地址,才造成了這樣的後果。

有點特殊嗜好,找小倌配合上門,玩個角色扮演,強/製/征/服等小花樣,這事雖然說起來不好聽,但是也不算稀罕,高歸烈在想著把白亦陵弄到手之前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就算他們要查也不怕。

隻是他這口鍋甩的挺好,桑弘蕊就看不下去了。她固然不待見陸嶼,但是更不能忍受高歸烈這個畜生當著自己的麵把他說的那樣無辜。

她跪倒在皇上麵前,哭訴道:“陛下容稟,小女所知道的事情卻和這個……卻和赫赫大皇子所說的不一樣!他不是在那裡等著小倌的,他要等的人是鎮國公府的四公子白亦陵!”

桑弘蕊此言一出,陸啟和桑弘謹臉上都沒有意外之色,其他人卻全都嚇了一跳,高歸烈是沒想到這女人的性子凶悍至此,什麼都敢往外抖摟,其他人是根本沒想過高歸烈竟然能對白亦陵打主意。

他不怕被打死嗎?……哦,對了,也難怪要準備催/情香和迷藥。

這件事乍聽起來荒謬異常,但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性,一旦高歸烈將白亦陵弄到手,而白亦陵礙於兩國友好交往不能殺他,又礙於自己的顏麵,沒臉把這件事跟彆人說,這個啞巴虧多半就咽下去了。

反正高歸烈以後還是要回到赫赫的,他要是把這個當成把柄告訴給彆人,那麼後果會更加嚴重,順便還能拿這事要挾一把,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看看桑弘蕊的慘狀,再想想這本來是他為了對付白亦陵準備的,在場的不少人都皺起了眉——不管私交如何,起碼白亦陵都是晉國人,平日裡也是鐵骨錚錚的大好男兒,高歸烈的手段太下作了!

皇上臉色一沉,周圍的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連沒說完話的桑弘蕊和想要申辯的高歸烈兩人一時都沒敢再出聲。

“魏榮!”

皇上的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怒火:“宣淮王和醴陵侯速速進宮!”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讓鎮國公和他的另兩名嫡子一起來吧。”

這件事遲早要傳出去,與其時候聽彆人亂七八糟的轉述,不如現在就站在一旁聽個清楚明白,以免發生誤會——皇上十分清楚自己的妹妹妹夫有多重視這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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