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陵屈膝頂了一下陸嶼壓著自己的腿:“喂!”
陸嶼報複似的也在他鼻梁上狠狠親了一口,笑道:“壞小子,你還問我行不行,我先請問一下,之前豁出老臉逗你家小侄女開心的時候,你答應我什麼來著?好像……某人推三阻四,還沒兌現?”
他的氣息吹拂在臉上,白亦陵撇開頭,若無其事似地掀開被子翻了個身,躲開陸嶼的懷抱,用被子將自己裹起來,閉著眼睛道:“不知道,我要睡覺了,你把蠟燭熄了。”
陸嶼沒想到他竟然還會耍賴,新奇之中更覺得十分可愛,笑著伸手去扯他的被子:“白大人呐,說話不算話不是好習慣吧?我還沒斷奶呢你就騙我,你好殘忍啊!”
白亦陵被陸嶼的沒臉沒皮逗笑了,實在沒辦法,轉頭道:“你還要不要臉了……”
話沒說完,陸嶼已經趁機吻住了他的唇,將白亦陵重新攬回了懷裡,幾乎是輕車熟路地解開了他身上僅剩的中衣,手向下探去,很快就得逞了。
白亦陵要推開他的手沒有了力氣,被陸嶼十指相扣握緊,指尖難耐地蜷著。
【“一夜七次狐”替換徽章定製成功!】
正是熬不住的時候,陡然聽見係統的聲音,雖然知道它什麼都看不到,白亦陵還是感到臉上火辣辣的。不過這個徽章的替換,又讓他心裡升起了一點期待。
【現將“一夜七次狐”徽章替換為“龍精虎猛狐”,不一樣的徽章,不一樣的體驗!係統即將進入完全休眠模式,為宿主留出充分空間……】
係統後麵還叨叨了什麼,白亦陵已經有點聽不清了,他心裡麵隻剩下一個念頭——把零花錢還給我!!!
陸嶼仿佛察覺到了他幾乎化成實質的怨憤,將白亦陵的上身抬起來一點,撫摸著他的後背:“疼嗎?”
白亦陵隻覺得全身發燙,旁邊桌子上的燭火還在明晃晃亮著,將麵前發生的一切照的清清楚楚,他沒回答,微蹙著眉把頭撇到一邊,用手擋住了眼睛。
陸嶼將他的手腕拿下來,壓在枕頭上,白亦陵啞聲道:“把蠟燭……熄了。”
從小接受的訓練根深蒂固,一方麵讓他覺得彆人之間的歡愛都如同雲煙過眼,另一方麵又接受不了自己也被情/欲所淹沒,因此在這方麵也就格外被動吃虧。
陸嶼卻不肯聽他的,攬住白亦陵的腰,將他整個人抱坐在了自己懷裡,柔聲道:“其實我沒想彆的,你看看我,好嗎?”
姿勢陡然改變,白亦陵腰上發軟,被他這一下弄得悶哼了一聲,整個人完全借著陸嶼的力才勉強支撐住。
他按著陸嶼的肩膀,動也不敢動,想躲又沒地方,咬牙切齒道:“你!”
陸嶼半哄半嚇:“你要是不看我,我這托著你的手可就要鬆開了。”
白亦陵身體一僵,恨恨地抬起頭來看著他,清亮的眸子中映出陸嶼的麵容。
陸嶼癡癡地看著他,也要對方看清楚自己,心中仿佛有一條枝蔓舒卷,輕輕吐出花苞,他心滿意足,微微地笑了。
重新將人壓回到榻上,卻又在燭光之下,清晰地看見白亦陵的眼角有一滴淚水驀然滑落,那淚痕在光線之中格外明晰。大概是實在難耐他的征伐衝撞,這人不怎麼願意出聲,生理性的淚水卻是連自己都不能控製。
這滴淚水就仿佛直墜入了他的心裡一樣,隨著每一下跳動滲入血液,翻滾成不能抑製不能停止的愛意,比世界上所有的寶石都要璀璨珍貴,叫人又是動容,又是感激。
他雙手捧住白亦陵的臉,愛憐地吻著他的麵頰,吻去他的淚痕。白亦陵微微喘著氣,隻看了他一眼,就又將頭偏開了,臉色卻是酡紅如醉。
所謂傳說中那些傾國傾城、讓君王恨不得從此不早朝的美人也不過如此。
所以陸昏君又沒能把持得住,折騰了大半夜,世人說狐仙是為了魅惑凡人才會降世,他卻是現眼,在個俊俏小郎君麵前,輸的一敗塗地。
洗過了澡,整理好床榻,白亦陵已經困得迷迷糊糊,側身半蜷起身子眯著,陸嶼從身後將他撈進懷裡,一邊輕輕揉腰,一邊叮囑:“過幾日我就要去赫赫了,也不知道走之前還有沒有機會與你這樣躺在一起說話,你自己留在京都,要好好注意身子,知道嗎?對了,我這邊在朝中還有幾個信得過的人,等一會給你寫個名單,有任何的事情,隻管拿著我上回給你那牌子去找,千萬不要委屈自己……”
他絮絮叨叨的,舍不得又不放心,白亦陵有心想答上幾句,眼皮卻沉的睜不開,便徹底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陸嶼已經走了,枕頭邊上擺著一朵帶露水的小花。
白亦陵穿戴整齊,發現太陽已經升的很高了。
他素來習慣早起,即使到了盛家之後,也幾乎每天都是主人當起的最早的,這一天卻破天荒地睡到了巳時。
好在其他人知道他昨晚回來的晚了,也沒去打擾。隻是吩咐小廚房隨時準備著早飯,等他醒來再單獨端過去。
白亦陵素來有早上練刀的習慣,這一天腰酸背痛,動手有點困難,也就沒有強求,吃過早飯之後,自己去國公府北側的桂花林裡麵溜達了一圈,見盛櫟正一個人坐在石桌前,以手托腮,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亦陵一撩衣擺,在她的麵前坐下下來。
盛櫟抬眼看見他,也不是很驚訝,說道:“起來了。”
白亦陵道:“嗯,今天中午家裡設宴,要請二叔過來吃飯。”
盛櫟道:“昨天晚上我已經聽娘說了。”
白亦陵一臉平靜的微笑:“恭喜你,終於要得償所願。”
盛櫟愕然道:“你在說什麼?”
白亦陵道:“昨天夜裡,高歸烈已經在皇上麵前揭破,是盛昊給他出了主意,並且以淮王的名義送來約我見麵的字條,要將我約到彆院。皇上把處理他的權力交給了父親,今天這飯局,恐怕是場鴻門宴。”
盛櫟還沒來得及聽父兄說起這些,更沒想到整件事情會鬨到皇上麵前,她聽著白亦陵說這些,臉色變幻難定,但還是說道:“那是他罪有應得,也說不上什麼心願不心願的。”
白亦陵道:“二姐,這次要不是你將那個荷包扔掉又來提醒我,去彆院的不會是桑弘蕊,而是我。我應該多謝你這樣做。但是事已至此,你有什麼恩怨也瞞不住了,早點說出來大家也都能有個準備。”
盛櫟看了他片刻。這個時候陽光正好,金紅的光線從樹林的枝葉之間篩下來,將白亦陵整張麵孔都襯的生動起來,幾縷發絲在額前輕晃,眉目俊美難言,眸中仿佛含著星星一樣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