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所謂嫁娶(2 / 2)

陸茉:“好了好了,把嘴閉上!”

白亦陵的態度正好給了本來就想偏袒兒子的皇上一個台階,他順勢說道:“不論怎樣,看來白愛卿對公主是無心,那指婚的事就先算了吧。嶼兒,朕暫時不乾涉你們的婚事,隻是不想締結一對怨偶而已,但也不代表你能胡鬨,要守禮慎行,知道嗎?”

陸嶼知道皇上已經是很給自己麵子了,鄭重應道:“是。”

說完之後,他又恭恭敬敬地衝著盛冕和陸茉作了個揖。盛冕側身不受,淡淡道:“淮王不必如此,臣不敢當。”

陸茉雖然因為陸嶼剛才那情真意切的一番話有些動容,但這件事實在是有點無法接受,也沒說話。

陸嶼心裡非常快活,一點都不在意他們的態度。暗暗看了白亦陵一眼,為了不讓自己在盛家人的眼中太可惡,硬是將唇邊的一抹笑意抿了下去。

雖然事發突然,但這樣也好,事情都已經說開了,以後那些打白亦陵主意的人肯定也不敢在輕易做出什麼來,隻要他把盛家人搞定了,一起過日子的美好生活指日可待。

陸嶼心裡有隻小狐狸在瘋狂地跳舞。

皇上看見這小子那副眼睛放光的勁就覺得腦殼疼,反正事情說完,立刻就讓他們退下了——這樣一來,盛家人就算是揍他也會出去揍,礙不著自己的眼。

不管白亦陵怎麼說,盛家人從頭到尾根本就不相信他對陸嶼同樣有意,主要是他們不知道陸嶼就是那隻家裡人人都擼過的小狐狸。

大家覺得平時也沒見白亦陵記掛他,也沒怎麼跟家裡人提起過他,結果陸嶼跟皇上一說,他接著就立刻表明心意,就是很像為了緩和雙方的矛盾委屈自己。

白亦陵平時人品太好,簡直冤的沒話說,隻能等著回家再分說明白,哭笑不得地跟在自家人後麵,忽然聽見不遠處一陣騷亂。

他回頭一看,卻是七皇子裴王陸翰和高歸烈從另一頭過來,高歸烈一開始的時候沒有在禦書房裡麵,由侍衛們押在偏殿。本來他雖然臉色陰沉,但好歹也算平靜,結果一聽皇上沒有改變處置他的主意傳出來,立刻就急了。

他大聲衝著陸翰喊道:“你們不能這樣做,我並非晉國的子民,你們無權將我扣押在這裡!”

陸翰平心靜氣地說道:“大皇子,這件事你我二人說了都是不算的,真相擺在那裡,請你不要再說這些無謂的話了。在國公和五哥回來之前,我們都依舊會以上賓之禮待之,大皇子稍安勿躁。”

他的生母隻是一名不起眼的宮女,陸翰不受寵愛,性格溫和沉默,在宮裡麵很沒有存在感,平時就總是一副軟綿綿的樣子,他這種口氣在此時內心焦灼的高歸烈聽來,更是火燒火燎的。

他不急?能不急嗎!一旦陸嶼他們過去,徹底將兩國邊境那片模糊地帶的赫赫人掃平,再讓大君知道這件事是因為自己想要對晉國皇帝的外甥意圖不軌而起,他被送回去剝皮抽筋都有可能。

——赫赫的懲治一向嚴苛,這個剝皮抽筋是字麵意義上的。

高歸烈急昏了頭,猛地向陸翰撲過去,晃著他的肩膀大聲道:“我說了,你們無權扣押我,去跟你們的皇上說,我要麵聖!我不服!”

因為高歸烈好歹也是外來使臣,所以雖然對他做出了處置,周圍也有人看守,所以並沒有將他綁起來,他情急之下嘶吼的是赫赫語,眾侍衛聽不明白,還以為他是要劫持裴王,立刻緊張起來,紛紛大吼,“放開裴王!”“快,抓住他!”

高歸烈發現大家拿著刀逼近自己,緊張地勒住陸翰的脖子擋在麵前:“你們要乾什麼?”

陸翰瘦小的身軀被他勒在懷裡,顯得異常無助,高歸烈一步步後退,忽然覺得肩膀被人在後麵拍了一下。

他連忙轉頭,人影卻沒了,緊接著手腕一緊,已經被人大力攥住,跟再向外一掰。

高歸烈手臂一痛,全身發麻,不由自主地便鬆了勁。白亦陵將他的胳膊往身後反向一擰,同時膝蓋一頂一壓,高歸烈健壯的身軀就被他乾脆利落地按在了地上。

周圍的侍衛有不少都是白亦陵的熟人,一人見狀立刻拿出繩子,恭恭敬敬地雙手遞過去,白亦陵衝他笑了一下,道:“多謝。”

他幾下將人捆好,轉身問道:“裴王殿下,您沒事吧?”

陸翰的臉色煞白煞白的,被人扶著站了起來,衝白亦陵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客氣道:“我沒事,多謝白指揮使相救。”

白亦陵微微躬身:“殿下客氣了。”

高歸烈突然道:“你過來,我有話說。”

出了那件事之後,兩人就從來沒有單獨交談過,白亦陵有點詫異,不過還是很給麵子地來到高歸烈麵前,高歸烈壓低聲音低聲說道:“我隻後悔怎麼沒早點早點下手,先操/死你。”

他的語氣十分惡毒,白亦陵卻不急不惱,微笑著湊近,慢悠悠地道:“大皇子你還不夠我一隻手打的,做這件事怕是有點難。真到了那個時候還不知道咱們兩個誰吃虧,我怕受不了的是閣下啊。”

高歸烈設想著白亦陵會惱怒羞憤,但萬萬沒想到他是這個態度,不由怔了怔,而後冷笑起來,看著對方漂亮的眉眼,剛要再說幾句難聽的話侮辱他,目光突然落到了白亦陵的後麵,臉色微微一變,硬是將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陸嶼負著手,悠閒地踱過來,手中合攏的折扇在高歸烈的肋下輕輕一拍,好像打了個親昵的招呼,含笑道:“二位說什麼呢?”

高歸烈前兩天被他活生生打斷了兩根肋骨,這時還沒好,剛才被白亦陵那一下按得已經很是疼痛了,陸嶼缺德,用的力氣又大,傷處碎骨相互一撞,幾乎將他的眼淚都疼了下來,滿頭冷汗,半天沒能出聲。

陸翰看看他們,走過來笑道:“五哥,白大人,那我就先把他帶走了。”

陸嶼轉著扇子點了點頭,白亦陵彎腰相送,還沒有直起身,冷不防陸嶼湊過來低笑道:“剛才問你們兩個說什麼,可還沒人告訴我呢?怎麼,我們白大人品味特殊呀。”

白亦陵知道剛才的話被他聽見了,摸了摸鼻子,低聲道:“隨口一說。”

陸嶼小聲重複著他的話:“‘真到了那個時候還不知道咱們兩個誰吃虧,我隻怕你受不了’——我的白大人呐,你衝著他也能把這話說的出來,還真是不挑。”

白亦陵到底理虧:“好了好了,我下回直接罵。”

陸嶼笑嘻嘻:“這就是了。就你,親兩口臉都紅了,摸幾下渾身發抖,都不敢睜開眼睛看我,還想讓彆人吃虧,我聽在耳中,可真是……哎呀!”

他剛才在殿上那番表白過於優秀,白亦陵本來想好好待他,可惜溫柔了片刻,對方卻又是正經不過三秒就胡言亂語地撩騷,實在叫人聽不下去了。他沒忍住給了陸嶼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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