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皇上駕到(1 / 2)

周曄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然後立刻衝上去想搶:“你乾什麼搶我的東西, 還給我!還給我!”

白亦陵按著周曄的腦袋, 輕而易舉地製住了他, 彎下腰用匕首柄拍了拍他的臉,笑眯眯地說:“小孩,你要是再敢亂玩刀子欺負人, 我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他雖然帶著笑意, 但滿臉都寫著“凶神惡煞”、“地痞流氓”八個大字, 周曄嚇了一跳, 隨後“嗷”一嗓子就哭了。

他乾脆順著白亦陵的手勁坐在地上, 兩腿亂蹬, 哭嚎道:“大人欺負小孩了!大人欺負小孩了!你打我,我要告訴我阿公阿嬤, 讓他們回去打二叔, 打二嬸!”

白亦陵挑眉:“你說什麼?”

周曄道:“你不聽話, 二叔二嬸也不聽話, 你們就是欠踹!”

白亦陵最後一點耐心都被這個熊孩子耗儘了。

他自己就是辦案子的人, 知道凡事不能隻看表象,要講究證據, 也一直都是這樣做的。剛才縱使因為侄子侄女受了委屈有點生氣,也沒有上來就責怪周曄,而是同樣詢問他“為什麼要搶東西”, 生怕錯怪了孩子。

可是現在看周曄這幅德性, 什麼都不用懷疑了。

就像剛才吃飯的時候。他們可以理解周家人的局促或者貪婪, 畢竟出身貧困不是錯誤,盛櫟自己選擇了這樣的人家,盛家也不是不肯接濟。但通過周父周母的作為,以及對周高懷的態度,能讓人看出來,他們不單想逼迫盛櫟來向盛家人要好處,甚至對周高懷這個光耀門楣的親生兒子都呼來喝去,反倒更偏疼周大哥一家。

這種偏心眼白亦陵領教了很多年才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當然,確實有些父母潛意識裡都會有種“劫富濟貧”的思想,家裡有兩個孩子,其中一個越是出息,他們反倒會對另一個越是心疼愧疚,想要補償,但周父周母做的實在太過。

現在也是這樣,周曄一個孩子,被欺負了之後居然能喊出來讓祖父祖母“打二叔打二嬸”,絕對是聽見了大人的話學的。

這個時候宴席剛剛結束,大家原本都散開了,周曄的嚎啕大哭聲太有穿透力,頓時吸引了不少人過來。首先到達的就是周父周母,以及周曄的生母周大嫂。

周高懷和盛櫟夫妻也跟在後麵匆匆而來,看來這五個人正在不遠處說話,周曄本來是跟著他們一塊過來的。

幾人說話的時候就產生了一些不愉快,正在爭執間,便聽見了周曄的哭聲,連忙匆匆趕來。

周母眼中沒有彆人,一過來就看見自家的寶貝孫子滿身是土,可憐巴巴地一個人坐在地上哭,旁邊盛家又是少爺又是護衛,結果站在那裡看著孩子哭,連哄都不說哄一下,立刻心疼壞了,過去一把抱住:“阿曄,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快跟阿嬤說!”

周曄一邊哭一邊指著白亦陵,說他打自己的腦袋。

還沒等彆的大人說話,盛源先不乾了,衝他吼道:“胡說八道!是你這個煤球先欺負我妹妹的,還弄壞了妹妹的玉墜子,小叔才沒打他!他撒謊!”

周大嫂心裡咯噔一下,瞥眼便看見了地上碎裂的玉墜,剛才的火氣又變成了擔憂。這破孩子,怎麼能把東西弄壞!盛家這麼有錢,隨便壞點什麼讓她們賠,她們就得傾家蕩產啊!那是玉!能便宜麼?

周大嫂想到這裡,把心一橫,情急之下也顧不得什麼身份不身份的了,衝白亦陵道:“我不知道什麼玉不玉的,反正你打了我兒子的頭,孩子要是有個萬一,我跟你拚命!”

周曄立刻哭叫道:“娘,我頭好暈,頭好疼!”

“這、這可怎麼辦啊,我不活了!”周大嫂也跟著一起哭嚎,衝過去向著白亦陵說道,“青天白日的還有沒有王法了……”

周母一看周大嫂敢衝著白亦陵這麼鬨,臉都嚇白了,下意識地就要去拉她,但轉念一想,這事他們不能服軟,盛家固然有錢,但卻是摳得很,他們在宴席上廢了那麼多的口舌,對方愣是不給錢也不給官,萬一認了錯,真的讓他們賠東西,他們絕對賠不起。

索性就讓兒媳婦這麼鬨一鬨也好,兩邊都有錯,事就過去了。

周母這樣打算著,心裡又害怕周大嫂鬨的太過分,把白亦陵給得罪了,於是推了推她旁邊的盛櫟,讓盛櫟說話。

盛櫟總算開口了,卻是蹙著眉衝周大嫂道:“嫂子,你彆鬨了,周曄愛闖禍又總是撒謊,你自己的兒子還不知道嗎?我小弟不可能真的跟他動手,你這樣沒得丟人。”

她說著嗬斥旁邊的下人道:“你們一個個的都愣著乾什麼?還不把人給拉開!”

周母聽見了盛櫟的話,簡直都要氣炸肺,她算是恨死這個不服管的兒媳婦了。

在周母的想法中,盛家人她是惹不起的,但不管怎麼說,盛櫟嫁過來了就得管她叫一聲娘,就是她的兒媳婦,理應以夫為天,婆婆叫她跪著,她都不敢站起來。

結果這個死丫頭,仗著家裡有錢有權,就看不起婆家,今天在席上她一句都不肯幫忙,就讓周母憋了一肚子的火,現在竟然還向著她弟弟說話,說自己的寶貝孫子愛闖禍愛撒謊?

嫁都嫁過來了,那就是他們周家的人,她還想翻了天不成?

那邊周大嫂下不來台,周曄哭的可憐兮兮,周母氣的要命,忍不住推了盛櫟一把,口不擇言地說道:“你這個小賤人,說什麼呢?知不知道你是誰家的媳婦,該向著哪一頭說話?”

這一下誰也沒想到,周高懷連忙扶住盛櫟,將她護在身後,氣道:“娘,你乾什麼?”

周母見他還護著媳婦,更生氣了,還要打周高懷:“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彆以為……”

她的話還沒說完,被白亦陵冷著臉,一把架住了手腕。

“乾什麼呢?統統都讓開!”

與此同時,伴隨著一聲嗬斥,盛知同數名身穿侍衛服的年輕男子快步走來,個個腰間佩刀,步履生風,正是特意來到盛家找白亦陵的盧宏等人。

他們來的也是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見白亦陵將一個婦人甩開,還有另一個較年輕的,正衝著他哭鬨,於是秉持“指揮使做什麼都是對的”的原則,眾侍衛快步走到白亦陵身邊。

盧宏拔刀喝道:“大膽刁民,竟敢在此造次!”

隨著他的喝令,周圍一圈人齊齊亮刀,將周母和周大嫂圍在了中間,甚至連在旁邊哇哇大哭的周曄都沒能幸免。

這陣仗未免有些太大了,兩個女人瞬間嚇得麵如土色,抖得幾乎站不住,一動也不敢多動地給推搡到了旁邊。

盧宏轉身,詢問地看了白亦陵一眼,兩人多年共事,早有默契,接觸到白亦陵的眼神之後他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舉著刀大聲道:“六哥,是不是這兩個娘們氣你?兄弟們給你出氣!”

盛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亦陵簡單地把事情說了一遍,又說:“二姐,你們幾個剛才在這裡說什麼?”

盛櫟淡淡地道:“婆母說家中有幾個姑娘想入宮做宮女,讓我找你說一說,我沒答應,她有些不快。”

白亦陵道:“姑娘進宮當宮女不成,你兒子若是向來當太監,我倒是使得上一份力。”

盛知本來正心頭火起,聽到這話又忍不住想笑,連忙一抿唇,重新將臉板起來。

周母被刀子指著,生怕自己下一刻就被砍成碎肉,見盛知臉色也不好看了,連忙瑟瑟發抖地辯解道:“這、這……婆婆教訓兒媳婦,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櫟娘不懂事,我當長輩的動手打兩下,也、也沒什麼,大家都是親戚,你們怎能拿刀指著我!”

盛知冷笑道:“我鎮國公府是什麼人家,豈是爾等這般的山野村婦就能夠上來攀親帶故的?你自己偏心眼,卻還想讓兒子兒媳孝順,一邊占著人家便宜一邊喊打喊罵,難道不知道無恥兩個字怎麼寫嗎?要不是看在瑜信櫟娘的份上,你們算個什麼東西,跑到這裡來擺譜!”

他的話好像一記記毫不留情的大耳光,周母和周大嫂的臉上都火辣辣的,連見勢不對連忙縮到一邊降低存在感的周父都漲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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