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成玉色麵孔漲出一團紅,厲喝一聲:“程十九!你以為你在跟什麼人說話?”
白允浪的身份,便是程思成,也不敢這般同他說話的。
白允浪捏了捏程思成的肩膀,“家主,我並沒有關係,隻是孩子們想要長大,總要受點挫折。你護不了他們一輩子。” 四下看了看,道:“楊夕呢?”
程思成長歎了一聲,似乎默認了白允浪的所為。
楊夕在特彆角落的一個旮旯裡探出半個腦袋,愁眉苦臉道:“先生,我在這。”
鄧遠之站在程十九身後,一見楊夕這個樣子,眼皮子就是一跳。直覺這事兒最後得坑爹。
同時心裡邊暗挫挫的又有點期待,隻希望多幾個人被這驢丫頭坑。他至今一想起那個銀光閃閃的大蠶繭,還是覺得肝很痛……
白允浪法訣連掐。
幾十個護院乾了半天才完成了一半。白允浪揮手間就完成了剩下的一半。
抬手指了指楊夕,又指了指石牆:“去吧。”
楊夕猶猶豫豫的,“先生,我可真去了啊。”
白允浪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心道:你再坑爹的時候我都見過了,還怕你不成。
看熱鬨的人群紛紛抻頭探腦的墊腳尖。事實上,從程思成和白允浪飛過來的時候,他們就在使勁抻脖子了。
這可是平日裡見不到的仙人哎!
仙人要收徒弟了啊!
就是不知道這是考個啥?咋個算合格呦?
楊夕頂著一腦門子視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拎著程十九的木劍走到牆邊,沿著一塊青石磚的邊沿,默默的把磚縫裡的粘土戳出來……
一盞茶的時間,磚牆上就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方框”!
楊夕怯怯的抬頭,看著眾人:“就是這樣……你們懂了麼?”
鄧遠之-_-!:我就知道……
白允浪-_-|||:原來我還是低估她了……
程家父女顯然沒有另外兩位那麼了解楊夕詭異的腦回路,異口同聲道:“那是什麼?”
楊夕抓抓頭:“是個‘口’字。”
程思成看起來像被噎死了。轉過頭去看白允浪,那貨一臉看透紅塵的滄桑。程思成覺得,為了維持自己的威嚴,他不能對這個“字”做任何評價。
程玉瓊卻不管那麼多,跳腳叫道:“這怎麼能算?”
楊夕掰著手指頭數:“沒用靈氣,用的木劍,石頭牆上,”最後抬起頭,一指那個方框,“寫字。”
程玉瓊果然被氣死了,語無倫次道:“這個不算!你這……你這……你這最多就能寫出這一個字來!”
鄧遠之麵無表情的看了程十九一眼,心裡為她道了一聲“節哀”。
楊夕撓撓腦門上的逆璿兒,傻模傻樣的問:“那我再寫一個?”
程玉瓊一拍船欄:“你寫!”
楊夕慢吞吞轉過身,提著那柄木劍,沿著另外一塊青石磚的邊沿,默默的把磚縫裡的粘土戳出來……
一盞茶的時間後,磚牆上就留下了兩個清晰的“方框”。
程思成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這回我知道了,這是個‘呂’字。”轉過眼看著白允浪,神色複雜:“白兄,你把這丫頭在院子裡擱了幾個月,真是難為了。”
白允浪乾巴巴的笑:“還好,還好。”
這麼凡人都在看熱鬨呢,不知道他們看明白了沒有。
楊夕看眾人都不說話,也有點尷尬道:“其實我還可以再寫哈……你們還要看麼?”
程思成忽然開口:“不許寫‘品’字。”
言外之意,竟然真打算接著看!
白允浪看他一眼。覺得程思成是這兩年在家裡憋壞了。
楊夕在牆根底下蹲下來,琢磨了半天。然後拿起木劍,從新找了塊地方,開始默默的戳土……
這回,她戳了一個“凸”字……
鄧遠之漠然感歎:“此女真奇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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