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彆拿我跟那個廢物比。”
被誇了兩句心裡暗暗高興什麼的,她才不會承認呢。
楊夕一路滾到船艙的門邊兒,因為船艙有一半在甲板以下,所以艙門前的甲板有一處凹陷的空間。楊夕跳進去蹲好。
程玉瓊緊跟著摔進來,臉朝下,第三次狗啃屎。
楊夕裝沒看見。
程玉瓊頂著一腦門青腫,還要故作自然:“你彆怕,我爹雖然沒跟來,但白先生的船離我們不過並沒有多遠,看見這邊情景,肯定馬上就來了。”
楊夕握著船艙的門把手,用力搖晃。聞言看了程十九一眼:“誰也不會來。”
程玉瓊對楊夕忽然言簡意賅起來的說話方式不那麼適應。愣愣的說:“白先生答應我爹照應我們周全的,不會見死不救吧……他不像那樣的人。”
楊夕看著她:“你沒發現,甲板上的下人都不見了?”
說著一腳踹在艙門上,木製門板從中間斷開,四分五裂。
卻沒有想象中的,木屑飛濺的場景。
然後,片片木板維持原來的位置,裂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彌合。
最終,光潔如新。
程十九長大了嘴,半天合不攏。眉眼間的英氣全部變成了傻氣。
楊夕皺眉盯著那門板:“我在白先生那,見過一種叫【避世鐘】的透明罩子,裡麵的空間自成一界。但凡框進去的東西,框進去什麼樣,拿出來還是什麼樣,連天雷都劈不爛。”轉身看著程十九,又道:“活人例外。”
程十九指了指門,又指了指白茫茫的一片濃霧,結結巴巴道:“你的意思是,咱們被框在跟【避世鐘】,或者什麼差不多的東西裡了?”
“那【避世鐘】一旦發動,無論裡麵發生什麼,外麵的人都看不見、也聽不著。”
楊夕的目光看進濃霧的深處,她原本一直沒想通,【避世鐘】這種用來竊聽的法寶,為什麼要逆天到連天雷都能掩飾的程度?
現在她懂了,這東西隻是被不著調的白先生用來竊聽而已,它原本的作用,恐怕是“關門打狗”。
換句話說,那是件專門用來搞暗殺的裝備。
“對不住,那幫孫子衝我來的,這次是我連累你。”
似乎是終於搞清了孤立無援的處境,程十九垂著腦袋想了半天,再一抬頭,臉上的擔憂和害怕竟然一掃而空。
冷笑一聲,道:“什麼連累不連累,羊兒養得太肥招來了狼,難道不去怪狼,卻要怪羊?更何況,你是我程家的人,他們敢動你就是不把我程家放在眼裡,就是我程玉瓊的敵人!”
楊夕一呆,有一點意外。
她發現程十九雖然性格又左又咬尖兒,爭強好勝得堪稱奇葩。
然而在這些是非對錯上,卻總是出人意料的深明大義?
楊夕點點頭:“那你跟上我,彆死了。”說著,貼著船艙,匍匐著鑽進濃霧。
其實……楊夕誤會了。
如果說楊小驢子的屬性是“不作禍難受”,程十九的屬性就是“不裝B能死”!
程十九一邊跟楊夕說著原諒,腿肚子一邊兒打哆嗦。
心裡還要洋洋得意的想:崇拜我吧,尊敬我吧,看我在關鍵時刻多英勇,多崇高!多麼的……哎?你怎麼說走就走了?
程十九氣急敗壞,跟在楊夕後麵默默爬:說好的崇拜呢……
劇本上明明不是這麼寫的……騙子!
程十九一路爬得磕磕絆絆,覺得這樣的姿勢十分之不英武。前麵楊夕回手拉她,她還要彆扭:“用不著你拉,我自己能行。”
可是楊夕力氣竟然出奇的大,幾乎把她拖飛出去。
一個跟頭絆倒在地,楊夕從側麵冒出來,一把抱住她的腰,大叫一聲,“使勁兒!”
程十九睜大了眼睛,側麵飛出來的是楊夕,那前麵拉她的這隻手是誰的?
低頭一看,隻見那手慘白沒有血色,手掌寬大,骨節突出,分明是個男人。
程十九驚叫一聲,“日你娘!”
楊夕一眼就認出了這隻白得詭異的手。滿頭冷汗抱著程十九,雙腳卡在艙壁的突起上,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有力氣罵人,先站住腳,彆說我沒告訴你,要被是被拖到霧裡去,就是人家日你了!”
程十九大喝一聲:“他敢?!”
先奸後殺什麼,這種死法一點都不華麗!
不爆發不知道,一爆發嚇一跳。
隻見程十九非但不撒手,反而把另外一隻手也搭上去,兩手握住那慘白手掌,用力一拔!
濃霧裡被她拔.出來一張慘白麵孔,眼下是兩道猙獰血痕。
“啊呀~居然有兩個小丫頭~叔叔幸福得心都要碎了~”
程十九被自己拔.出來的東西驚呆了。(0.0)
“楊夕……我現在把他塞回去還來得及嗎?”
楊夕被程十九驚呆了(°ο°)
難道說,程玉瓊事前能夠不投機取巧的做到白先生的兩項測試,不是因為堅持不卸的努力,而是因為天神怪力!?
艾瑪,這種天賦人家也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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