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昆侖戰備令(1 / 2)

修真-師姐的劍 吃書蟲子 9164 字 11個月前

花紹棠花掌門從來就不是個耐心人,尤其對待“實力低微,人格低下,智力欠缺”,敢來昆侖找死的人,更是如此。

一劍過後,丟給邢銘一句:“一個不留。”就飄然而去了。

一身白衣,踏空而行,纖塵不染。

殘劍邢銘的為人,比他師父稍微能客氣一點。恭送了師尊之後,轉過身來,對著死傷過半的找茬眾一拱手,道:“各位,師命不可違,對不住了!”

他說這話時,早有那反應機敏的,已經向著山下拔腿狂奔。還有那心存僥幸的,拿出各種傳信符,留影球,通話鏡開始跟外界溝通。

不知是不是被剛才花紹棠的雷霆手段嚇著了,尚活著的近百修士,其中不乏化神、元嬰之輩,竟沒有一人敢奮起一搏,拚死也拉上個昆侖劍修墊墊背。

楊夕搖搖頭,此般形狀,不怪人多勢眾,卻扛不住區區一劍。

殘劍並不阻止他們的行為,反到微微一笑,傲然道:“邢銘不知是哪家哪派的大能,攛掇著你們來昆侖鬨事,那大能又許了你們什麼好處。隻煩請各位給背後的前輩帶句話,就說,狗見了骨頭想啃,正常,隻是這骨頭畢竟不是肥肉,啃之前總要掂量掂量,會不會崩掉自己的爪牙。”

話音一落,邢銘身後眾位戰部,便騰然而起,禦劍而出,切瓜砍菜般……一個不留。

無色峰一戰,在修真界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

昆侖行事之囂張霸道,嚇怕了修真界一批人,也惹惱了修真界一批人。

對於那些致歉的、質問的、試探的書信,拜訪,掌門花紹棠采取了完全無視的態度。

戰略上徹徹底底的藐視這些不入流的敵人。

對此,景中秀這個深諳派係鬥爭的小王爺,在聽過楊夕對現場的轉述後,是這樣評價的:

昆侖這一手玩得恰到好處!先不說這些公然上門,吃相難看的小勢力,也沒什麼真正跟昆侖叫板的實力。不過是想靠著人多勢眾,人言可畏讓昆侖忌憚。單是昆侖隻字不提“五代墓葬”,隻把一頂“犯我山門”的大帽子扣下來,除了拳頭真比昆侖大的,誰還敢隨便冒泡?

至於交惡百來個雜魚勢力,嘿呦喂,就昆侖這恨不能把所有道法公之於眾的理念,就已經是公然和大半個修仙界為敵了,哪裡還能夠更惡?

景中秀當時一雙琥珀色的眼眸,看著來來往往的考生們,輕輕一笑:“那跟昆侖作對的人,根本就沒抓住昆侖的軟肋。劍修善戰,昆侖尤甚,最不怕的掄起拳頭撕破臉。不怕打,不怕罵,唯一的軟肋,大概就是他們吧……”

景中秀伸出他保養良好的手指,指了指來往的考生。

楊夕當時沉默的對著景中秀,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這小王爺明明一副了解昆侖,崇尚昆侖,容不得彆人說昆侖哪怕一句不好的樣子,卻為何偏偏不大情願……加入昆侖……

其實,昆侖山下的考生,已經不如剛剛開山時那麼多了。拜師本就是個雙向選擇,昆侖的修行方式,一看就是一視同仁的苦行僧式。許多紈絝公子、千金小姐,在開山沒多久的時候,就已經跑了一批。而後,無麵先生當眾展示了昆侖的四重天劫,有那生性嚴謹向往正統修仙恪守正統仙道的,又跑了一批。而現在,在目睹了昆侖的驕狂和殺戮之後,有那批膽小怕事,或心性純善的,就又猶豫著是走是留了。

事發後的第二天,眾人的考核“玉牌”上,浮現了這樣一行字。

“昆侖危急,封山戰備。凡我弟子,緊急歸援。各位考生,去留自便。棄我去者,護送平安。共進退者,提前入山。”後麵還有一行小注:“六殿之測將於門內繼續進行。”

楊小驢子抓耳撓腮了小半個時辰,才連猜帶蒙的搞清了這一票四字句子的意思。不由在心底感歎:這昆侖的高層,似乎還是嫌留下的人太多啊。

翌日清晨,考生們默默的分成兩批,站在昆侖山腳的空地上。

楊夕粗粗算了一下,選擇留下的考生,不足一萬。而決定離去的,卻是這邊的三四倍。

景中秀站在考生的最前方,一臉嘲諷笑容:“等著瞧吧,一晚上做的決定,他們得拿一輩子來後悔。”

程十四則站在留下的隊伍裡,嚶嚶哭個沒完“你們不帶這樣的,我要回家啊……我要回家……嚶嚶”

可惜,她再哭也是沒有用的,楊夕一把砍刀架在她腦袋上,敢動一下就剃頭。程十九左手抱著程十四全部的首飾衣服,右手一張雷火符,敢挪一步,她立馬點火。

身後的考生們紛紛對程十四表示了十二分的同情。

待到那群離去的考生,被分成上百隻小隊,在劍修們的護送下離去了。便有殘劍領著另一隊修士走上前來,對留下的考生們道:“各位,跟我上山吧。”

說時遲,那時快,人群裡忽然撲出兩名衣衫襤褸的青年,跪倒在地:“仙長留步!”

楊夕一看那裝扮,立時就想起了當初根殿門口長跪不起的一群沒有靈根的凡人。隻是,那時是三四十人跪在一處,現在撲出來的,卻隻剩下區區兩人。

殘劍似乎對這情形早有所料,莫測一笑:“怎麼?”

其中一個青年雙眼幽亮,滿麵風霜卻遮不住神色堅毅。口齒清晰道:“仙長,小子知道,我輩凡人,本無仙資,卻想得窺天道,實乃癡心妄想。然王侯將相,尚且寧有種乎,難道仙途之上便要以天生決斷終屬?若是如此,小子不能服這個天道,也不能認這個命數!小子償聞,昆侖典籍,門內弟子皆可翻閱,是以才冒死上山。不求昆侖收為弟子,隻求仙長讓我入門,哪怕端茶遞水做一道童,鋪床掃榻做一侍人,隻要能得閱門內典籍,小子定能自行找到那通天之路,縱是找不到,這一生甘當昆侖牛馬,亦不後悔。”

另一個青年似乎是不善言辭,隻一味跪在地上磕頭,轉眼間便磕得滿臉鮮血。一眾風浪裡來去的修士考生,也不禁露出些不忍之色。

邢銘見狀,卻似毫無同情之意,反而一笑:“可我昆侖,又不缺牛馬。”

那磕頭的青年頓時滿臉失望之色,說話的則是一臉孤憤,恨恨難平的模樣。

“不過嘛,”卻聽邢銘話鋒一轉,貌似漫不經心道:“最近聽我小師叔說,授課少了幾個示範用的人偶。先說好,此人偶可不算我昆侖弟子,連幫工都不算,隻勉強算是我昆侖的財物,聽令行事,死生由人。你們可願意?”

那兩人一介凡夫俗子,不知踏遍多少名山,磨破幾多草鞋方才得了這麼個機緣。什麼死生由人根本就顧不得在意了,畢竟,昆侖正道魁首的聲名還是聽過的,並不會故意讓他們去死不是嗎?

當機立斷的一叩首:“多謝仙長垂憐,我等願意!”

楊夕清楚的看見,那兩人低頭叩首時,邢銘眼裡閃過的,分明是讚賞的神色。不由暗道,這人如此喜歡試探人心,玩弄人心,當真一點都不可愛。

她還是比較喜歡花掌門那種簡單直接的行事風格。

一轉念又忽然想到,邢銘的小師叔,可不就是無麵先生麼?人偶……啊,不會是我上課的道具吧?

兩個時辰之後,楊夕等一萬多“準弟子”,曆經磨難,終於生生用兩條腿爬上了“書院峰”。卻是連個入門儀式的過場都沒有。

隻是每人領到了一套“昆侖隨身包·準”,一本“昆侖修行指南”,便就地解散了。

眾人中即使最成熟老練的,也不禁有點悵然。於是三三兩兩的分群,或者是直奔書院,或者是找地方研究剛到手的東西。

程家出來的六個大大小小,今次難得的聚成一堆。在廣場的角落裡坐下來。

楊夕打開“隨身包”,裡麵有一套細布衣服,布料不錯,款式也是方便活動的樣子。左臂上繡著一個紅色的“準”字。

程十四一手拎著衣服,一手抓著楊夕的手臂驚叫:“這衣服不是法袍就算了,居然沒有染色?昆侖修士怎麼會穿這個?”

楊夕默默想了一下,道:“大概為了省錢!”

程十四:“……”

楊夕:“我說真的。”

鄧遠之捧著《修行指南》正在讀,聞言,麵無抬頭道:“楊夕說的恐怕的確是真的。因為這本書有一半的內容都是在介紹,在昆侖書院,什麼東西什麼價格,去哪裡買。”

程十四、程十九、二十一和朱大昌,紛紛露出麵孔崩裂的表情。

楊夕倒是很鎮定,道:“另外半本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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