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夕被噎了個半死,又覺得不好跟殘疾人計較。忍了又忍:
“我說屍兄,你這麼說話,以前就沒遇到過有人想捅死你麼?”
“明宵。”
楊夕:“捅你的人?”
“明宵是我的道號,彆老師兄師兄的,套什麼近乎?你修為還比我高呢!”
楊夕可以發誓,這明宵師兄絕對是她見過最欠揍的人,沒有之一!要換個時間,楊夕絕對打得他滿地找不著一顆完整的牙!
“懶得理你!”
微微掀開布蓬的一條縫隙,隻見那對狗男女在光天化日的調情,準確說是那狗女在單方麵調戲狗男。
楊夕心裡有了主意,匍匐著要鑽出去。
“等等。”卻被人拽住了褲腳。低頭一看,卻見明宵盯著那條縫,略有些女氣的細長眼睛眯成了兩條刀鋒,直要把那對狗男女割成一片片下了火鍋。“你把我也帶上。”
楊夕眉頭一跳:“你乾嘛?”
“這地上太亂,我爬不出去。”明宵抬起頭,麵無表情的說:“一顆九品靈石,少一個子兒小爺跟他們沒完!”
楊夕震驚了:“大哥!你碰瓷兒而已,要不要這麼身殘誌堅?”
明宵眼一瞪,振振有詞道:“他們害小玉又要挨一回縫,沒一顆九品靈石,我哪來的裁雲線?”
楊夕倏忽間想起了,那行屍少女臉上細密的針腳,和精致得過分的衣衫。
低頭看了看穿得很樸素的明宵,楊夕伸手掰開他爪子:
“沒有裁雲線,還有蠶心線,沒有蠶心線也可以用普通的夢蛛絲。斷沒有為了養老婆,就拿命去拚的。”
“你還是挨這兒呆著吧,我放心點。”說罷,抬腳躥了出去。
明宵本想死死抓著楊夕褲腳不放,就是拖也要給拖出去,奈何沒有楊夕力氣大!
“你個臭丫頭!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已經竄出去的楊夕,氣得險些摔個狗啃屎。
明宵你大爺!下次見麵,我定要打得你滿臉縫針,跟你家得小玉湊一對,讓你知道知道師姐的同情心浩如煙海!
話說這邊楊夕剛一竄出來,那邊摘星星的人渣小少爺便看見了。
提起手中雷火杵,又要來殺。
“楊夕,今日便讓你知道奪財償命!”
楊夕悍然迎上。
先放一記,殺得那少爺腦中一痛,大叫一聲險些掉了手中的法器。
——縛!
把那少爺纏成個隻露頭的粽子,勒著脖子就跑。
直奔牯尾巷巷道。
背後傳來一聲媚笑輕嗬。
楊夕直覺不好,奔跑間回頭一看,驚得眼珠子沒掉出來。
隻見那折草娘笑得極嫵媚,人在原地沒動,抬起手來,十根手指抻麵一樣長得老長,就像十根柔軟的繩索向著楊夕的方向捆來。
眼看就要觸到楊夕後背。
“這尼瑪什麼邪法?”
卻說折草娘這個本事,喚作,本是體修中很正經的一門高端法術,但凡走柔術一道的體修,都要用此法祭煉神身體。卻不是什麼邪法。
楊夕此前見過的體修太少,才認不出來。甚至有些身嬌體軟不適合剛猛路線的姑娘,會把全身祭煉過一遍。
當然,法本無正邪,端看是什麼人在用。
而以折草娘這份淫.蕩水性,旁的不練,特特花了大功夫祭煉出這十根觸手樣的手指是為了乾什麼,怕是不言而喻……唉,其人貪花好色,當真不可說,不可說。
楊夕卻是想不到那麼多花樣的,隻知道這十根手指捆上了怕是不好掙脫。
壓根兒一咬,奔跑中忽然仰頭大喊:
“鳥師兄,你要再不出來,我就真死了!”
鳥?
折草娘聽了這個名詞,不可避免的,想歪了。
思緒如脫肛的野狗一樣,狂奔一去不複返。
莫非……這丫頭是練了什麼,連我也比不上的淫.豔道器?我本也想練一隻來用用的,卻終究覺得不如活人。況且道器煉起來,終究費事,捉個男人便容易多了。
這樣想著,便不由自主放鬆了手上的攻擊,順著楊夕同一個方向望去。想要見識一下,傳說中的“鳥”。
一聲尖銳刺耳的嘯叫,於耳邊炸響。十裡之內,所有都覺得頭腦一痛。
身未至,聲先到。
楊夕神識渾厚,尚不具這種神識攻擊。摘星星的少爺卻當場便吐了血。
折草娘反應:這床/調不好聽。
一道細小的身影淩空撲下。速度之快,猶如一道鉛灰色的閃電。
定睛一看,隻見一隻身形奇小無比,不夠正常人一口肉的灰色麻雀。對準楊夕的後脖領子,把個大活人叼起來就跑。
這回輪到折草娘眼珠子瞪出來了!
一隻鳥!
居然是一隻真的鳥!活的!
灰麻雀邊飛邊嚎,字字泣血,接近崩潰的邊緣:
“我了個大草,你妹啊!楊夕你特麼簡直就是個長腿兒的麻煩!你數數你這一路遇上多少仇家?渣家,摘星樓,亡客盟,現在又去招惹夜城帝君,真當你老子會飛就能把你從元嬰手裡救出來嗎?那夜城帝君是個魔修!”
楊夕身在空中,哈哈大笑。
“鳥師兄,你在意我的嘛,乾嘛要鬨彆扭呢?我請連師兄他們吃螃蟹的時候,你在房簷兒上蹲著,饞不饞得慌?”
“你個驢貨,你故意的!你故意的!你不得好死!詛咒你一輩子吃不上青菜,憋成綠眼睛!”
寧孤鸞其人,嘴碎,性驕,常行坑蒙拐騙之事。
然而此人重諾。
在昆侖出發之時,無麵江如令吩咐:戰場上照顧你小師妹。
他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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