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不同地點,所有昆侖弟子身上的玉牌都在發出刺耳的悲鳴。
新入門的弟子還懵懂不知所以,經曆過大戰的老昆侖們卻紛紛變色。
山門求救!
被勒令鎮守大行王朝,籌備五代墓葬開啟之事的“無色仙子”九薇湖一巴掌拍在鄧遠之腦袋上:“媽了個巴子的,昆侖告急,我得回去看看!小鄧,這邊的事就交給你了。”
鄧遠之捂著依然纏滿繃帶的腦袋,怔怔呆楞,待反應過來之後驚得幾乎跳起,連著問了三遍:“昆侖告急?你沒搞錯吧,真的是昆侖告急?昆侖怎麼會告急?”
不敢相信的又何止他一人。
秘境洞口,譚文靖抓著南宮狗蛋的袖子不肯撒手:“殿主你騙我對不對,你是終於覺得我廢物想把我甩下了是不是?”
南宮狗蛋滿身血汙一臉糟心,拿腳使勁的踹他,“你他娘給我撒手,誰特麼有心情甩你?老子要是回去晚了,就不知昆侖還在不在了!”
譚文敬癱坐在地上,喃喃道:“我寧願你是想甩了我啊……昆侖告急……昆侖也告急的話,那我爹他……”
不知名的洞穴中,揮著本體使勁刨土的連天祚,果斷扔下了剛剛到手的寶藏。
駕起“九日曜天”化作一道流光衝向天際。
死獄地道裡,正在跟蹤梅三、折草娘一行的寧孤鸞忽然放棄了目標。
灰色麻雀在漆黑的地道裡橫衝直撞找不到出口,急得直撓牆。
血紅著一雙小眼睛:“昆侖有危險啊,尼瑪老子出不去啊……”
海怪大災,第三年夏。
一個雨露略重的清晨,上古十大凶獸之夔牛,空降昆侖。
一腳落地,直接踩碎了“書院峰”傳送大殿。
低階弟子撤不出去,昆侖掌門花紹堂隻能在書院峰跟這頭凶獸直接開戰。
斬龍劍劈山裂地,斷江倒海。
花紹堂連出十三劍,劍氣幾乎削平了書院峰整座山頭。每劍一出,都有上千弟子被劍氣的餘波當場震死。
靖靈堂裡,昆侖弟子的命牌碎成了一片。
無麵江如令這種話血薄皮脆一身本事皆在刺殺上的反虛大能,就能紅著眼睛乾著急。
“畜生——!”
然而夔牛就是不死。
神獸現世,自帶異象。
夔牛在斬龍劍的淫威下,困獸猶鬥。狂風驚雷,剮得整座昆侖山上,一片泥濘焦土。
風雷肆虐,百萬低階弟子趴在泥濘焦土上,泣血哀嚎。
“滅門浮世繪”斷裂的白璧,被無頭奔走的的人群,生生踩成了碎石。
所以從沒有人這樣鬥法。
“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在戰爭中隻能作為震懾的手段。
修仙界各方勢力爭來鬥去,打生打死,也從未考慮過請出自家的祖宗一劍(一招)滅了對方滿門。
然而此次的敵人全不講默認的法則,抓住了昆侖低階弟子過分集中的弱點,一招扼住了咽喉。
著俯瞰麵目全非的昆侖山門,花紹堂終於被迫下令:“封山。”
一劍把夔牛逼上千丈高空,除無色峰外的整座昆侖山脈平地消失。
花紹堂追著夔牛從空中急墜下來,與這畜生激鬥了三天三夜,生生將其卸成了三百三十三塊。
卻在牛腹中發現一封絹布卷軸,上書兩個大字——“可降?”
然而,遭難的不隻有昆侖。
幾乎就在昆侖玉牌鳴響的同時,仙靈宮弟子們手臂上的徽記發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灼痛。痛感之強,持續之久,幾乎要把低階的弟子們生生疼昏過去。
在外行事的低階弟子們,屁滾尿流的趕到直屬師父或者管事的所在,接著就被師傅們馬不停蹄的帶著往更高一級師父(管事)的身邊趕。
待大隊人馬層層聚集,終於分批趕回仙靈宮時,隻看到一片火海的山門。
仙靈宮得到的待遇,是神獸畢方。
同樣是突然從空中出現,一口火焰,直接燒死了全部睡夢中的“水宮”弟子。
仙靈宮黨爭不斷,派係分明的特點的弱點同樣被狠狠揪住,直插心臟!
精通水係法術的弟子,八成依附“水宮”;所有高端水法修士,都是水宮管事;各種水係大法的陣盤和卷軸,都存放在“水宮”的倉庫裡。
待仙靈宮人在衝天火光中茫然驚醒,憑著所零星幾個雙修、三修、資質低下“水宮”看不上的落魄門人,根本組織不起像樣的救援。
眼看著引以為傲的白玉宮殿,在火舌的舔食下傾倒坍塌,仙靈宮人一片哀哭。
不幸的是,仙靈宮同時麵臨著一個更為窘迫的事實
——他們沒人打得過那隻畢方。
大長老陸百川不在,太上長老白鏡離雲遊。修仙界各家各派,達到合道期能力的老祖宗都是有數的。
昆侖有合道期長老蘇蘭舟,靈劍三轉花紹堂。仙靈宮一個“飛天豬”陸百川,加上一個比整個修真界都大好幾輩的冰解散仙白鏡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