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一睜眼一閉眼下(1 / 2)

修真-師姐的劍 吃書蟲子 9205 字 11個月前

薛、沈二人的到來,還給帶著一件大事兒,驚得楊夕不輕。

薛無間摸完楊夕的樹冠頭,在石洞中的墩子上坐下,謝過了寧孤鸞遞過來的茶水,定定對楊夕道:“楊夕,我想讓你暫代一下東區‘獄王’。”

楊夕半天才憋出一句:“先生,彆鬨。”

沈從容笑抽過去了。

薛無間白了沈從容一眼,認真對楊夕道:“你先彆忙著拒絕。請你暫代獄王,並不是要你做多少事情,隻是借用一下你的威信。”

楊夕覺得這就更扯了:“我哪兒有什麼威信?”

薛無間歎了口氣,“你聽我慢慢講。”

事情要從三年前說起。

原來,當年犬霄、楊夕等去刺殺胡山炮的事情,是早在那時便有風聲傳出。隻是大夥兒一來憎恨胡山炮妄為,二來不願惹事。於是大多抱著隔岸觀火的態度。

本以為隻是換個獄王,一場暴動的事情。古存憂活著從未暴動,古存憂死了難道還沒有暴動?那得多大的威懾。

不曾想,後麵一係列點擎蒼叛變揭破,蠱疫忽然爆發,行屍肆虐,蓬萊現身,上古神怪在死獄裡鑽了幾圈。一番亂象同時發生,流言就被傳成了,楊夕他們苦心孤詣,提前預知點擎蒼與蓬萊勾搭成奸,為了拯救東區,為了拯救死獄,為了拯救天下蒼生。七十二枚雞蛋,勇碰頑石,決然赴死,前去與點擎蒼決一雌雄。

胡山炮?那什麼,龍套也值得拿出來說?

楊夕等人追殺點擎蒼,也的確有膽大的胡山炮手下見過。當初參與刺殺的七十二個人,一場浩劫之後,一個都沒回來,何等英雄慨然。

如今在死獄內被稱為“東區七十二死士”,真正的人民英雄!

楊夕皺著眉頭:“雖然,大夥兒確實慷慨赴死,但我們不過是撞上了……”

薛無間打斷她:“不重要。重要的是,七十二死士隻剩你一個活出來了,還挨過了三年的斷龍閘鎮壓。而且……東區是真的沒剩什麼能人了。”

薛無間對此也很是慨歎。

三年前一場災禍,先有古存憂一死,直接帶走了死獄東區大半的高手。後有胡山炮之亂,剩下不服管的又折損了一批。 後來點擎蒼一批蠱母捏下來,東區現在剩了統共不到千人。

楊夕想了想,“可是,既然東區人口死得剩不到一成,並入南北兩區不好麼,為何還要單列出來?”

薛無間苦笑一聲:“死獄四區之間,原就有些摩擦。當初蠱疫在東區爆發之時,我又下令封了閘門,未施援手。活下來的這些人,多少對我二人心懷怨憤。”

薛無間沒說的是,這兩年已經暴動多次了。

楊夕想起當時的情況,深知那根本沒法救。誰知道救回來的人,會不會下一刻就倒地不起,再站起來就是個行屍。

她點點頭,表示理解。

“那好吧,先生讓我怎麼做,我儘力便是。”

“好。”薛無間欣慰,這才道:“現在你給我們說說,當年倒底是怎麼回事兒。”

楊夕把當年情景原原本本複數給薛、沈二人聽,她人實誠,講起故事毫不舔油加醋。可就是這樣,其驚心動魄,險象環生之處,也聽得二人感歎連連。

當聽到犬霄等人頂著蠱母之威,一步一死,強殺點擎蒼。

沈從容性情中人,竟然當場站起來,向著東方禮了一禮。

等說到喜羅漢自願獻身,成就大願超度的時候,連薛無間都歎了口氣。

楊夕講完,已是口乾舌燥。

沈從容一歎:“沒見到那個‘死靈法師’的傳人,怕是沈某生平一憾。”

薛無間則更有重點一些:“依你所言,聞人和犬霄兩位小兄弟,有可能還活著?”

楊夕道:“犬霄最後看我的時候,相當鎮定。我想他們若不是有離開死獄的法子,應該不會那麼氣定神閒。”

薛無間眉間紋路更深了:“可如果他們出去了,為何至今沒有外麵的人聯絡過死獄?”

戰時可以棄卒保車,可戰後問一下總是該有的。以殘劍邢銘之周密,斷然不會是忘了。即使隻能做表麵功夫,也必然要想辦法傳個消息,勉勵幾句。

畢竟,孤軍易降呐。

楊夕聽得一愣:“死獄和外麵斷了聯係嗎?”

“事發那天便斷了,至今已經三年了。”

“那關於外界的局勢,先生又是如何得知?”離幻天滅門,昆侖、仙靈大禍,這總不能是瞎猜的。

沈從容於是笑了一下,整了整衣衫。

薛無間也笑,由著他得意。

楊夕懂了,極為震驚道:“沈先生可以把天下事都掐算出來嗎?”

雖然知道這位外號叫天算,可足不出戶而知天下,這也實在逆天得有點過。

沈從容翹腳:“我要有那本事,蓬萊要生事我通知昆侖了,還能由得他們猖狂?”

薛無間撇他一眼,嗤道:“你要有那本事,躲在地底下也躲不過天雷劈死!”

楊夕好像從薛無間的話中抓住了什麼。看一眼二人神情,似乎不能亂問。

又看出來沈從容有點頑童心性,拍道:“沈先生這麼大能耐,楊夕從來沒見過,求先生看在我年紀小,給我講一講!”

這馬屁拍得直接而露骨,沈從容一副屁股很舒泰,精神很懨足的模樣。果然不吊著楊夕了:“其實也簡單,算不準具體發生了什麼,那就化整為零,掐著主要的幾個人物算吉凶嘛。”

楊夕還是不很懂。

沈從容笑著,很有那麼點搖頭擺尾的意思:

“我給離幻天十二個長老,四個太上長老連同掌門挨個卜了一卦。除了夏千紫那個小娘們兒,各個是必死之相。就算他們不是死在滅門的時候,他們全死之後,也必然要滅了。”

楊夕恍然點頭。

“仙靈宮,水相長老必死之相,木相長老大凶之象,白鏡離卦象不可算,方沉魚卦象是個千年一衰。”沈從容手指點點桌麵:“所以應該沒出什麼大事兒,但總覺得要內亂的樣子。”

楊夕又是點頭。

“昆侖的卦象特彆了一點,花紹棠常年就是個大凶卦象,這就不說了。邢銘大凶,蘇蘭舟大凶,高勝寒大凶,江如令總算得了個中運。所以我想著,昆侖雖然沒滅,但應該是出了大事兒,且損失不小。”

楊夕忍不住問:“白允浪呢?”

沈從容臉色有點怪。

楊夕急了:“難道死了?”

薛無間對沈從容道:“白允浪是她師父。”

沈從容很不情願的開口:“白允浪上上大吉。”

楊夕:“……”

為什麼我有種,師父果然背叛了整個門派的錯覺……

薛無間樂出了聲,點著楊夕道:“咱們沈先生給白允浪起卦,從來都是上上大吉,你那師父就跟個吉祥物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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