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昌傻了,他光顧著高興,哪裡想到這麼多?
“那……”
邢銘和高勝寒對視一眼,“不管怎樣,先追回所有能找到的盒子。”
於是,昆侖戰部在接下來的兩天內,表現可以用瘋魔來形容。
順著景中秀當初留下的帳冊,一個一個找到買主,或者是買主轉送的人,甚至是殺人奪寶的凶手。
挨個要求,高價回購,兩倍不行五倍,五倍不行十倍。十倍的價格還不肯,威逼利誘輪班上。
半夜入室開門撬鎖的偷;坑人賭博輸光了家底兒騙;把人小老婆的把柄握在手裡威脅跟正室夫人爆料;甚至什麼把柄都抓不著,激進得直接拖進暗巷裡,套上麻袋直接搶。
以至於一夜之間,修仙界冒出流言,說昆侖的“熱乎乎便當盒”事關飛升秘密,才引得昆侖戰部如此瘋魔。
有自知護不住盒子的投機之輩,甚至把盒子的價格直接翻了一百倍送到多寶閣拍賣。
四方豪傑,聞風而動。
結果,多寶閣主百裡歡歌,直接把那玩意兒翻到二百倍,內部閉購。
著人給昆侖送回來了。
“閣主隻有一個要求,昆侖若得任何景中秀的消息,還望高堂主能知會一聲。”
現在,昆侖台前理事的是刑堂堂主高勝寒。送走了多寶閣人,回屋就看見邢銘不知什麼時候從內室出來,坐在桌邊,掂著盒子笑:“二百顆九品靈石,說送就送。這滿滿的壕氣兒……”
高勝寒臉色奇臭:
“我看他就是來擺闊的,這次事過,天下誰人不知昆侖欠他多寶閣一個人情?”看一眼盒子,“看在他對景廢秀真誠的份兒上,暫且饒他。”
沒辦法,巍巍昆侖,人窮誌短。
一提起靈石二字,連掌門人花紹棠,都是有些氣短的。
邢銘搖搖頭:“他跟秀秀,淵源頗深。我若沒有大興王朝軍神這一重身份,隻怕景中秀早成了他百裡歡歌的徒弟。”
至此,昆侖成功收回了二十七隻“熱乎乎便當盒”。
邢銘站在傳送陣前,“但願另外幾個,都已經無人在用了吧。”
三十個胖廚子,手持擀麵杖,嚴陣以待。隻覺得此生從來沒有做過如此重要的事情。
隻朱大昌心裡還有一點點猶豫,自己走的時候是不是說漏嘴了,給五代守墓人傳消息什麼的,這些老哥們也不知道靠不靠譜。
誰知,邢銘負手一笑:“各位師傅不必緊張,幫忙和麵就好,我來做餅。”
三十個廚子隻有朱大昌一人是昆侖出身,但連同朱大昌在內,全都斯巴達了!
高勝寒坐在邢銘身後的椅子上,捂著臉不忍直視。
誰能想到沙發果決的昆侖戰部邢首座,剝開外表,內裡竟然是如此柴米油鹽的一個男人。
唔,高小四兒小時候,經常吃邢銘給做的麻糖。
待一張晶瑩透亮,用麻醬繪了圖文的薄餅從鍋裡起出來。折巴折巴,樣子都沒看清,就被邢銘塞進了傳送陣中。
邢銘兩隻袖子挽到手肘,一手仍握著鍋鏟:
“能做的已經做儘,接下來,就看五代守墓人的悟性了。搞不好大家要連軸轉,都坐下歇歇。餅還有多,都墊一口。”
朱大昌:“臥槽!”
…………
楊夕趕到的時候,幾十個死獄凶徒,正神色嚴肅的圍著一張餅。
沈從容抬頭,“楊夕,你們昆侖還自創了文字?”
楊夕過去一看,尼瑪,這麻醬畫的一堆圈圈杠杠是什麼鬼?
楊夕不動聲色,閉上眼想。
假設對麵是邢師叔那個篩子一樣的心眼兒,突然通過這麼離奇的方式得知了五代守墓人的消息。
第一個考慮的會是什麼?
單向傳送,如何溝通?
不是,這是必然會被克服的困難。不值得考慮。
應該是……安全。
小王爺的盒子不可能一個都沒賣出去,防止信息旁落,所以沒有直接寫字,或者畫畫。
我一定能讀懂的,旁人大多讀不懂的……
楊夕睜開眼睛,再看那圈圈杠杠。
“我知道了。”
那些圈圈代表拳頭,杠杠代表手指,不同的角度代表向上向下的姿勢。
這是昆侖戰部的手語!
楊夕並不跟任何人解釋,一個手勢一個手勢的破解,昆侖門內,按理說這手語不是什麼秘密。
可戰部以外,如果不是真正心向昆侖的弟子,根本不會特意去學它。
真是簡單粗暴的區分方法。
過了約有一盞茶的時間,楊夕從破解中抬起頭來,神色有點複雜。
“真謹慎呐……”
沈從容忙問:“說的什麼?”
楊夕糾結道:“對麵應該是邢師叔沒錯,他們要確定我的身份。”
薛無間道:“放心,這屋子裡都是信得過的,你直說無妨。”
一圈凶徒,猛猛點頭。
“我不是信不過諸位,實在是事關師門恥辱,楊夕……”
沈從容炸了,揪著楊夕的袖子:“我的小貴人!沈爺我做夢都沒想到,你這助死獄脫困的命數是應在這盒子上了,沈爺臉皮都丟到姥姥家了,你能不能就彆矯情了?”
楊夕實在是覺得對不起沈算師,到底是說了:“邢師叔問,我在昆侖最好的友人,被嚇尿了得時候,一般管自己叫什麼。對應著明日的時辰,再次打開盒子。”
薛無間:“?”
沈從容:“?”
死獄凶徒:“???”
楊夕捂臉:“我在昆侖最好的友人,至少是邢師叔心中最好的友人就是景小王爺。他嚇尿了的時候,一般管自己叫張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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