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人虐完了楊夕,拍拍屁股就走了人,姿態高貴冷豔,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楊夕就這麼被慘無人道的掛在了最高的旗杆上,然而這還不算完。
花掌門這次氣得狠了,附加了一個十分喪病的命令:示眾期間,但凡敢對楊夕所受一切懲罰,表示同情的,一律同罪。
高勝寒琢磨了一下,覺得表示同情這個說法不好量化。
所以他換了說法轉達給具體執行的刑堂:“誰跟楊夕說話,就照一樣的掛起來。”
於是乎,楊夕前腳剛被掛上。
寧孤鸞後□□了任務從掌事殿出來:“妞兒,你犄角怎麼打結了?”
一隻肥麻雀被掛在了楊夕的腳下。
不到一刻,釋少陽風風火火的從戰部報道的地方衝出來:“師妹!你怎麼了,他們說你上吊了!”
麻雀下麵多了一隻英俊挺拔的腦坑青年。
當黑袍麵具的連師兄也出現在麵前,並且說了一句:“對不起,是我不好把你弄丟了。”
楊夕已經做好了,她在昆侖山認識的所有人,都會被掛上旗杆的準備。
譚欠捅:“哈哈哈哈,楊夕你也有今天!”
——然後他就和楊夕有了同樣的一天,就在連天祚的腳下。
朱大昌:“我就是來給他們送個飯……”
——刑堂不聽解釋,開口就往上掛。
鄧遠之:“……”
嗯,要不說人家鄧遠之聰明呢,他是緊跟著朱大昌來的。看見老朱被掛上去之後,原地謹慎的觀察了半晌,腳步一錯,對著楊夕點了點頭。
一句話沒說,繃著臉轉身走了。看模樣對昆侖這種,動不動就要坑個爹的地方,適應度依然不高。
——唯一的漏網者,謹慎是種美德。
然後,寧孤鸞當年的七個狐朋狗友也來了。
此情此景,高勝寒手下的刑堂們,學著他們的老大“琢磨”了一下:既然是同罪,那麼寧孤鸞理應得到“跟他說話的都照樣掛起來的待遇”。
刑堂們聲明,這絕不是因為對“以寧孤鸞為首的黑街流氓”的個人喜好,而做出的決定。
於是,這七個人……唔,有點多,掛不下呢。
黑衣的刑堂們聚頭商量了一下,很快拿出了有效的執行方案——那七個人被掛在了旁邊的牆上。_(:3√∠)_
(當時的刑堂們並不知道,從此之後神奇的大昆侖山就多了一種喪心病狂的連坐式撕逼方式,被稱作“掛牆頭”。
據說隻要有人敢在“碧水樓”上,拿出一種叫作“錘子”的法器,就會吸引瘋狂的圍觀。撕到後來,凡敢在該樓上出現者,都會被連坐全部親友家屬,並扒光所有馬甲,直到媽媽都認不粗來……)
緊接著,白氏一門團結友愛師兄師姐陸續到場,接連上牆。
——包子師父洪福齊天,吉光普照。一戰過後,七十三個師哥師姐,竟然一個都沒丟,既沒有傷亡,也沒有人被憋在昆侖山裡粗不來。
楊夕在旗杆上俯視了廣場整整三天,她認識的人並沒有到齊。於是楊夕就知道,他們可能到不齊了……
從旗杆上下來的那一天,釋少陽被大長老蘇蘭舟,提著耳朵揪走了。
寧孤鸞打發了當年一起胡混的酒肉朋友,陪著楊夕又走了一道掌事殿。當年他們可是領了“清掃戰場”的任務走的。一去四年,這個按時間計算的任務,可是讓寧孤鸞的身家小豐了一把。
然而輪到楊夕……
“這位師兄,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完成了任務應該是領錢呐,那個負……”楊夕手指哆嗦著查了半天,還是沒查出來那是負多少靈石,“哎,總之我總不能上一趟戰場回來還變窮了啊!”
管事兒的師兄忒不樂意:“怎麼說話呢?難道還是我貪了你的靈石不成?”
就在楊夕差點要拔.出夜行,拆了掌事堂的時候,一向唯恐天下不亂的寧孤鸞忽然拉了拉楊夕的衣袖。
“額……妞兒啊,我覺得你可能確實是變窮了。” 會飛的鳥大爺竟然難得的有一點心虛。
楊夕忿忿的扭頭:“為什麼?”
寧孤鸞慢吞吞的說:“你還記得,煉屍門裡,你給所有人打的欠條嗎?”
楊夕如遭雷擊:“這年頭連欠條都連網到昆侖玉牌了?”
“也不是啦,就是掌門說人不白救,要花錢買命,所以吧……”寧孤鸞以眼神示意:你懂的。
楊夕半晌才道:“所以死獄所有人的買命錢,是我一個人買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