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孤鸞鄭重點頭。
楊夕又反映過來:“所以掌門人對我那麼大氣性,至少有一半是因為,這個欠賬我這輩子的昆侖玉牌可能都是負,死也還不上了。他覺得做了白工……”
寧孤鸞點頭如搗蒜。
楊夕一把抽出“夜行”,半點不開玩笑的問:“鳥師兄,你覺得這玩意兒能退貨麼?”
寧孤鸞小心的搖了搖腦袋,“我覺得吧,就算你再把它賣了,它也不值那麼多錢……哎,楊夕你乾嘛去?”
楊夕沒等寧孤鸞說完,拎著夜行就往外走。
聞言扭頭,陰森森的道:“我拿這破劍,去把死獄那幫人渣砍了挨個兒放血!我要它們同歸於儘!”
寧孤鸞哭笑不得的摟住她,“不至於,不至於,大不了師兄養你!”
楊夕圓溜溜的臉蛋兒漲通紅,兩隻眼珠兒都是血紅的,:“怎麼不至於了,怎麼不至於了!玉牌上是負的,我這輩子在昆侖食堂都隻能吃鹽水土豆了!連糖水的都沒戲了!沒戲了!那是一輩子啊,鳥師兄!”
雖然此時笑出來不厚道,但寧孤鸞還是覺得自己已經快憋不住了。
隻能按著楊夕的腦袋,“噗噗”在那吐氣。
掌事堂的管事師兄看夠了熱鬨,終於閒閒的給了個建議:“想吃糖水土豆,其實也是有辦法的。”
楊夕噌的把頭抬起來,猛盯這位衣服上繡著個“內”字的師兄。
這位略微謝頂的師兄,指著楊夕放在櫃台上的昆侖玉牌道:“喏,你已經有外門弟子資格了,隻要把外門任務做掉,門內是有三餐提供的。”
寧孤鸞先愣了:“我怎麼沒吃過這個三餐?”
謝頂師兄聳肩:“以前是沒有的,是咱們被憋在山門以外,才有了這個福利。邢首座說:有酒喝,有肉吃,才有人跟著。”
楊夕帶著饑渴的表情撲過去,猛瞪自己的玉牌。除了入門時的六殿成績,還有那個不知道負多少(其實是已經不想去查了)的靈石數,就隻有一個按手指頭會打字的框框。
“我怎麼看不到我有外門資格?”
謝頂師兄得意的指了指自己衣袖上的“內”:“昆侖玉牌,記錄弟子的一切信息,信息庫是專門有人打理的。不過記名弟子看到的,外門弟子看到的,還有內門弟子看到的,可就不一樣囉。”
楊夕覺得也有道理,這樣的話昆侖從內往外的管理會很方便。又忽然想到,會不會自己其實就是核心資格,隻不過這位師兄隻是個內門,所以才隻能看到低他一級的外門資格?
這樣一想,又有了一點拌豬吃老虎的竊喜感。偷偷幻想了下,等自己直接做掉外門任務,內門任務,再登上掌門煉心路,搖身一變核心弟子。回來顯擺並打臉的美好場景!
這麼一想還有點小帶感呢……
“唉?也不對啊,那我有外門資格了,我看不見任務,我怎麼知道什麼時候去做啊?”
謝頂師兄抻著自己的衣袖,仍然在得色——看樣子也是剛晉升內門不久。
“咱昆侖的信息庫,徒弟每的每條信息變化,都會發給師父知道。你師父自會來提點你該做什麼,或者乾脆就幫你做了任務也沒準呢?”
楊夕臉色白了白,沒敢說:我師父連玉牌都被沒收了。話說,師父果然洪福齊天,這麼麻煩的事情,就這樣躲過去了……
鳥師兄今天也不知為什麼,格外體貼。不給那個謝頂繼續顯擺的機會,拉過楊夕的昆侖玉牌看了看:“老樣子,跟幾百年前沒差。外門就是要你在門內擔任個固定差事。”
“什麼差事?”楊夕立刻問。
寧孤鸞撓了撓頭:“哎?我當年是有選項的啊?你這怎麼沒?”
謝頂師兄於是得到了繼續顯擺的機會。
“咱昆侖是個書院,記名弟子嘛,就相當於學子,自是不用當差的。外門弟子嘛,當個助教自是最好的,沒那本事的話,在食堂、器居這些地方做個櫃員,也算是貢獻。至於內門嘛,那都是各堂各殿的講師、博士,不授課的也得做個管事,真正拿得起一方事情來才行。不過……”
楊夕忍不住打斷他:“那你也是個內門,怎麼在做櫃員呢?”
謝頂師兄瞪她一眼,重重說道:“不過!咱們被關在外頭了,開課的堂不多,六殿全關在裡頭,日常事務的堂也基本在裡頭。差事很難找的!”
“這樣啊……”楊夕回頭看著寧孤鸞:“鳥師兄,你是當的什麼差?”
寧孤鸞忽然乾咳一聲:“啊,我是人偶堂助教。”
楊夕挑著眉毛:“不對呢,你是內門來著呢?”
寧孤鸞連忙在眾人注意到之前,推著楊夕往外走,一邊小聲說:“我是昆侖邸報的官長。”
楊夕被推著就出門了,一邊還叨咕著:“鳥師兄,你今天好奇怪啊,一直不大對勁的樣子。”突然變體貼了,居然還不顯擺?
寧孤鸞推著楊夕望天:師父保佑我!既不要讓身後那些人發現,我就是那張八卦邸報的官長,也不要讓師妹察覺是我主動把欠條的□□彙報給掌門的。
跪舔不是錯。鳥爺就是靠著這門手藝,才基本沒吃過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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